蔡名辉看着她倒出药汁,皱着小脸喝完,原本以为她会抱怨难喝,心里就在斟酌对策;却不想,她什么也没说,净了碗就一副要走人的模样。
情况过于出乎预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
“没什么,你走吧。”蔡名辉见她确实没什么要说的,欣欣然摆手挥别。
他这样子,言舒晨就有点拿捏不准了。眼珠鼓碌碌一阵转,狐疑地凑到他身边,“蔡大夫,你该不是要找我要药钱吧?”
“你给得起么?”蔡名辉条件反射地反问。可一问完,他就后悔了。瞧着他的神色才放松,言舒晨就扬起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顿时那个呜呼哀哉。乐极生悲,这就是了。他啊,典型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啊!
果然,言舒晨兴致高涨地托腮,“我可以赊着啊!”
蔡名辉的额际一暗。他能料到她这句话后面肯定连带着个不小的“阴谋”。
若在往常,他不介意继续听,但眼下有个观战的,他必须及时阻止她的长篇大论。
言舒晨见他才柔和的脸上又布满阴霾,慌得赶紧收了小算盘撤退。
蔡名辉逼近她的步子,直到她跳出了门槛才停下,砰地一声闭上了门。
言舒晨低咒着他的反复无常,拿出百米冲刺的气势,没两下就逃得不见踪影。
楚墨亭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暴、露了,索性就露面正面招呼,说不定还能扒出些更深的信息来。
可当他跳下房顶,感受到周遭气息并不似表象那样的平静、自己犹如立在风暴最中心后立即后悔了,下意识换气遁离。
只可惜他反应再快也还是慢了一步。蔡名辉长袖一挥,脱手的石子夹着十足的劲道快而准地击中他的后腰,卸了他浑身的气力。然后他就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自半空中重重地跌落在地。
“哎哟我的骨头哦,散架喽!”楚墨亭这一跤摔得可不轻,疼得龇牙咧嘴,就差没满地打滚。
“……”蔡名辉像是没听到他的哀嚎一样,坐回锅前盛面吃。
“三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楚墨亭按压着伤疼的部位,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我怎么对你了?难不成自己功力不济,摔了还赖我头上?”
楚墨亭很鄙视他睁眼说瞎话,可谁让这是他的地盘呢?无力地翻着白眼坐下来,冲他挤眉弄眼道,“三哥,我的三嫂会是她么?”
蔡名辉不答反问,“你觉得像么?”
“像!”楚墨亭肯定地点头。
“哦?”
“难道不是吗?我看那姑娘虽然长得不咋样,身子骨也差得可怜,可三哥你中意她啊!不然怎么会让她进门打理草药,她喝的还是你亲自熬好的?”
蔡名辉就知道他会误会了。可他又怎会把背后的实情说出来呢?
“她不过是我刚接收的一个病人,只是因为病症棘手,我才破例准允她在这里晃悠,供我斟别病理对症下药。哪是你以为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