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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们是夫妻

在护士给周仙立清理伤口的时候,卫萧跑到住院部看小北被送回来没有。屋子已被整理过了,床单上还有一些血迹,卫萧有些担忧小北,但又担心周仙立醒过来找不到人。此时他觉得好累,等待的累。卫萧给何晓磊打了电话,他找不到小北,只能回到周仙立那。

何晓磊赶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多了,但是周仙立还是没有醒过来,医生来了两回了,都说没事,再等等。小北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人却显得更加虚弱了。小北跟医生说:“医生,姚霞护士的服务态度真的很差,而且我的伤口也是她拉伤的。她把我从床上拉了下来,然后她又把这个按铃的线给扯断了,立姐是想把她弄走,结果也被她弄昏过去了。这件事医院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吧!”

医生把仪器一收,淡淡的说:“会有人来处理的,我们的职责只是治疗病人。而你也不要担心,好好养着身体。等周仙立醒了之后,把前因后果交待一遍,我们医院这边自然会做出相应的处置的。”小北还要再说话,卫萧说:“那麻烦医生了!”医生又说:“姚霞也是昨天刚进医院的,估计服务上是有些不周到的地方,我也希望你们能够谅解。好了,你们好好照顾她吧,她可不能再出现什么差错了。”

目送着医生的离去,卫萧走到小北面前问:“小北,身体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小北微微摇头道:“立姐,现在还没醒吗?”卫萧坐下来说:“没事的,她只是太累了,休息够了就会醒过来的。你想吃什么,我要你小磊哥哥给你买。”何晓磊也走过来问:“医生说了什么东西可以吃了吗?小北是做过手术的人,在吃食方面要特别注意的!”卫萧摇头,何晓磊说:“你在这陪小北,我去问医生。小北,等着哥给你带好吃的啊。”

小北看着何晓磊走了出去,偷偷的问卫萧:“萧哥,他有女朋友没有?”卫萧听到此话,一愣,说:“小北,你打什么注意呢?”小北讪讪的一笑说:“我能打什么注意啊?你看,咱们不是都住在一块吗,了解了解,关心关心,打听打听都是很正常的。那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呢?”卫萧想了想说:“我不是很清楚。应该是没有吧,等会他来了你问他吧。”小北小声的应了一声,又说:“立姐,那边没人照顾怎么办?”

卫萧笑着拍拍小北的头,心里也是很着急周仙立的,有了教训他不会再扔下小北一人的,说:“你不用担心的,那边有护士照顾呢,如果她醒了,护士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说到这个护士,小北又想起那个姚霞来了,不由得噘起了嘴巴,不悦的说:“那个姚霞真是太可恶了,不知道从哪受了气,跑来冲我们火。”

卫萧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小北对医生,护士的偏见,就劝道:“小北,人家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人家也有难处啊,这么多的病人都需要护士的照顾呢,护士就那么些,照顾不过来,或者脾气不好的,能忍就算了吧。再说了,医生也说了,她也是昨天刚到的呢!”小北把嘴巴噘的更高了,说:“医生还不是为护士说话,而且医院明知道她是刚来的,还让她一个人过来处理病人的一些事情?”

小北是说到点子上了,一般刚来的护士,不是跟着老护士,就是跟着医生的,一般不会单独出来给病人上药,扎针的。可是这个姚霞本来也是一直跟着老护士在一起的,可是老护士因为私人的事情,把东西交待一下就不管了,姚霞跟她理论说:“我也是刚刚来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对病人造成伤害还会影响医院的名誉。我还是跟着您一起吧,等会再来打牌吧。”那个老护士冷哼一声:“这也有你说话的份,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还敢来指使我了。你们学校以前没有让你们出来实习过吗?这点小事都做不了,还能干什么?今天我就是不去了,告诉你,到了我这就得听我的,你还想像你学校那样自由吗……”

最后姚霞愤愤不平的拿着东西上楼了。第一个病人大骂她扎针扎的不好,说她拿病人的钱不好好办事;第二个病人说她上药上的太少了,医院拿了钱不好好对待病人,她都一一解释了,第一个是因为扎针的时候手不能乱动的,第二个是药上多了对伤口不好,还会引起药物的变化。

可是病人有病人的道理,他们看到的是直观的现象,不会因为背后的某种因素而改变看法,最主要的是她的动作太过小心,明显的经验不足。

到了小北这儿,她的耐性已经无法压抑了。工资待遇一般般,每天这么累的给他们服务,到头来还是被骂,被嫌弃,她也才刚刚毕业,难免有点心高气傲。所以才有了刚刚的一段不愉快。

卫萧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北了,看到小北似乎也安静下来了,卫萧就没有再说什么。

小北是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出来工作的那会,也是被客人为难,被客人骂,因为手脚不快被老板骂,被那些老员工欺负,小北想估计姚霞也是这样的遭遇。想到这一层,小北心里就不再那么讨厌姚霞了,说:“萧哥,你不知道立姐,当时多勇敢,她是一直拖着姚霞出去的。如果不用拖的,姚霞肯定不会走的。如果她不走的话,真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不过姚霞当时的情绪也真的是太不稳定了,只是连累了立姐。”

卫萧打趣道:“没想到你立姐到关键时候,也蛮野的。”小北也笑了起来:“可不是吗?平时开个玩笑脸都会红的人,很少看到这么野蛮的一幕。”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这时,姚霞来了,穿的还是护士装,后面是另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看到他们进来,卫萧赶紧站起来,姚霞倔强的看着床上的小北,眼里也有担忧的颜色,可就是嘴上不说。医生瞪着姚霞道:“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吗?”姚霞也不看医生,就盯着小北不说话。

小北也看着她,过了一会才说:“我可是病人耶,你不能总是这么欺负我?”姚霞一愣,想到小北才16岁,就受了这么多的苦,心一软关切的说:“还疼吗?”小北故意大声说:“疼,当然疼了。不然你试试。”姚霞愧疚道:“对不起。我当时太……”小北很理解的说:“好了,我都理解。我不怪你了,不过你这样当护士可不行啊?有的病人比我厉害多了,才不会像我这样软弱的被你欺负呢。”

姚霞知道小北不怪她了,窘迫的她,脸一下也红了,问:“你姐姐,她现在怎样了?”小北的眼睛黯了下来说:“医生说她太累了,还没醒过来。”姚霞轻轻的应了一声,站在那不再说话了,医生过来说:“姚护士的行为,她都已经交待了,这也是我们医院的失职。你放心,我会给她应有的处罚的,并且给你带来的伤害,我们医院也会补偿给你的。你好好休息,我带着她去领罚。”小北看着医生说的严肃,赶忙说:“等等,医生,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们怎么处罚她,革职吗?我现在心里不恨她了,能不能不解雇她啊?”

医生和姚护士都没想到小北会替她求情,医生说:“你放心,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们医院会自由安排的。”小北这才放下心来,姚霞走的时候对小北笑着说:“谢谢!”小北也笑了说:“我立姐也会这样做的。”

何晓磊买了食物上来,卫萧拿着自己的那份说:“我去看看周仙立,你在这好好照顾小北,不要离开她。”何晓磊郑重的点点头,小北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不能再让小北受到任何伤害的。

卫萧来到周仙立的病房,看到依然安静的周仙立,心里一阵抽痛,他问护士:“她情况怎么样了?”护士对他摇摇头说:“没什么起色,还是老样子。”卫萧说:“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着她。”护士点头道:“好的,有事叫我们。”

卫萧坐在离周仙立最近的地方,打开盒饭,看着周仙立慢慢的吃起来。突然间,卫萧感觉到周仙立似乎动了一下,再一看,周仙立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卫萧摇头苦笑,心里暗想自己又出现幻觉了。吃完了饭,卫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看时间都快八点了,周仙立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卫萧的心里担心极了。如果他可以帮她,他会想到一切办法帮她的。可是,现在没人能够帮得了她,只能靠她自己慢慢醒来。卫萧把脸深深的埋在两手之间,再抬起来的时候看到周仙立已经睁开了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正怔怔的看着卫萧呢。

卫萧一时高兴的不知说什么了,要是知道这样做就能等到周仙立醒来,他早就把脸埋在手里了。周仙立看着卫萧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自己,脸开始泛红了,怯怯的问:“你,你是谁啊?”卫萧乍听到这话,一时愣在了那里,回过神来,看着周仙立仍然茫然的看着自己,卫萧快受不了了,他赶紧跑到楼下喊来医生。

周仙立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眼睛登时睁的老大,惊恐的说:“你不要过来,我不要看医生,不要看医生。”卫萧与医生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状况。医生是不能近周仙立半步,周仙立全身戒备着,医生无法只得先出去了。卫萧从来不知道周仙立的内心深处居然这么抵触医生,卫萧跟着医生出去问:“医生,她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了?她连我也不认识了!”医生惊讶的看着卫萧,略有所思道:“我估计她是看着我穿白大褂,所以才会那么抵触,你先回去看着她,免得到处走,我回去把衣服换了再过来。”

卫萧再次进屋的时候,周仙立已经下床了,看着卫萧说:“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卫萧走过去扶着她说:“我们当然认识了,我们是夫妻呢。老婆,你先躺下,我跟你慢慢说!”周仙立半信半疑的照着他的话做了,躺在床上,等待着他的下文,卫萧也是极力思索,怎样才能让周仙立相信呢。

“是这样的,老婆,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们坐的巴士出车祸了,翻下山崖了,我没能够拉住你,我看着你掉了下去,你的身上,胳膊上,腿上才会有这些伤痕,最重要的是你的脑部受了很大的伤害,所以你失忆了。老婆,你放心,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即使你忘了我们以前的美好回忆,也没关系,在以后的生活我也会像以前那样对你,老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周仙立认真的听着,卫萧说的很诚恳,好像他们真的是夫妻了一样。周仙立问:“那你有什么证据吗?比如说结婚证。”卫萧立刻露出一脸的痛苦之色,说:“我们的包袱都掉下山崖了,不知道搜救人员能不能把东西找到呢?”周仙立认真的说:“那就是说明你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夫妻了,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不要这么亲密好了。”

卫萧故作痛苦的说道:“可是这里很多人都知道我们是夫妻了,如果你要和我保持距离,人家看到你受伤了,冤枉是我欺负的怎么办?”周仙立为难的说:“怎么会这样呢?你跟他们说清楚不就好了吗?”卫萧也做出大为认同的样子说:“对啊,还是老婆我俩比较有默契,我也是这么跟人家说的,可是啊,人家就是不相信我。如果你现在也这样和我保持距离,那么不就更让人家怀疑我了吗?你老公我好可怜啊!”

说着,还做出一脸的痛苦与无奈,周仙立真被他弄住了,尴尬道:“我们真的是夫妻吗?”卫萧抬起头说:“当然是真的,我们都结婚半年多了。老婆,你不要和我保持距离好不好?”周仙立被他撒娇似的说,顿感尴尬无比,脸更加的红晕了,只得说:“好。好,我答应你!”卫萧这才露出笑容说:“还是老婆比较体谅我,老婆你饿不饿,我叫外卖。”

周仙立听他这么说,还真的感觉到饿了,就羞涩的点点头,卫萧连忙打了电话,说:“老婆,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周仙立看着他想了一会,说:“我不记得了!”脑部受伤这么严重,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了,这样也好。卫萧就说:“老婆,你叫周仙立,你老公我叫卫萧。记住了吗?”周仙立默念着这两个名字,笑了起来说:“原来我叫周仙立啊!”

这时,医生敲门进来,说:“你老婆怎样了?”卫萧心里开心极了,看到周仙立的表情,知道她已经相信了自己,说:“其他的都还好,就是不记得自己,也不记得我了。估计其他人她也不记得了,大夫,她失忆严重吗?怎样才能治好呢?”医生说:“我先做个检查吧!”卫萧给了周仙立一个安慰的眼神,说:“老婆,别担心。大夫会治好你的。”

周仙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医生看到她没有对自己有抵触的现象就赶紧给她做了脑部检查,检查了半个小时,仍没有任何收获,她的脑部图和正常人的完全一样,那么造成她失忆的原因是什么呢?医生想了许多医学例子都没找到答案,只能跟卫萧说:“她的脑部一切正常,至于为何失忆,以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这种现象的,我回去再查查资料。她先住院观察几天吧。”卫萧说:“好的。大夫,我想给她换个病房,可以吗?我一朋友也在这呢,就是程小北,正好让她们相互做个伴。”医生点点头说:“好的,一会你通知护士给你们加个床就可以了。”

看到周仙立出现了,小北特别的高兴,大叫着:“立姐,立姐!”周仙立愣愣的看着她,知道她是在叫自己,可是她不记得她啊,她笑了笑说:“她就是你的朋友吗?”卫萧立即说:“是的,以前我们都认识的。来,我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程小北,这是何晓磊!”周仙立礼貌的说:“小北好,晓磊好!”

程小北和何晓磊面面相觑,小北疑惑的说:“萧哥,立姐怎么了?好像不认识我们了?”卫萧笑着说:“先别问这些了,待会和你们细说。”周仙立坐在病床上吃着饭菜,吃的好不香甜,卫萧和小北他们一块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细说了一遍。小北吃惊的说:“萧哥,你动作太迅速了吧。万一立姐以后恢复记忆了怎么办?你这不是骗她吗?”

卫萧笑的很得意,说:“这你就不知道了,等她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结婚了。等她出院后,我们立即去补办结婚证。”何晓磊竖起大拇指赞许道:“够狠!”卫萧与何晓磊同时奸诈的笑着,小北鄙夷的看着他们说:“你们男的真恶劣。”卫萧与何晓磊异口同声的说:“这就是你们女人所不懂的了!”

小北看着两个笑的奸诈的大男人,又看了看吃的正香的周仙立,哀叹一声:“只希望到时候,立姐不怨你就好!”卫萧一本正经的说:“我不会让我爱的女人受伤害的!我会做到她愿意嫁给我的,小北,你放心吧!”小北倒乐了,说:“你跟我做什么承诺啊!你好好对待立姐就好了。”卫萧拍拍小北的头,走向周仙立说:“老婆,来,喝口水。”周仙立接过水杯,冲卫萧笑了笑。

突然之间,对这个世界最陌生的时候,面对说是自己老公的人还是有一点点不适应。卫萧心里也清楚周仙立的性子,她没有其他女孩那么放得开,她有她的坚持,有她的顾虑。所以卫萧不会逼着她做她还不适应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都是女孩的缘故,周仙立很快就与小北混的很熟了,她也知道了小北是为什么住院的了。她很关心小北,也很佩服小北。小北心里也高兴,虽然立姐失忆了,但是她善良的心还在,看着她关心自己的样子,小北就觉得很温暖,像妈妈一样的温暖。

“程小北,你还记得我吗?”一个男中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周仙立看到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立马警觉起来,小北看到来人,脸色不变的说:“当然记得,我妈呢?”周仙立听到小北这么说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不觉间脸又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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