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误入清华大学批判会
当一缕缕金色的朝霞,穿过轻轻飘动的晨雾,洒向大地那一瞬间,漫步在公园弯曲石子小路上的我,披着吹拂的微风,想起了五十年前一幅童情画意,旅途中一段维妙惟肖的插曲,完整记载着那段令人怀念的过去。
那是一天的早饭后,看见工人体育馆门前站着一排长长队伍,估计又搞什么活动,就想进去看看,刚挤近去就被工作人员抻出来了,原来排队人员都挂着胸章,才知道这是有组织安排的集体活动,不能随便乱进的,就想法退出来,谁知,后边人群一涌,反而把我拥到院子里去了,工作人员顾不得我了,急忙往后边维持秩序,我也出不去了,只好随着人们走进北京当时十大建筑之一工人体育馆。
进了体育馆真是大开眼界,坐在明亮窗下的的大沙发上,瞻望北京城,高楼错落别致,街道纵横如织、行人熙熙攘攘,路上车来车往,组成的一幅幅曲径画廊,令人梦绕牵魂。
进了会场才发现,与会人员都是对号入座,我这个误闯进来的编外人员,只能在会场来回走动,还幻想着找个缺席人员的空座,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渺茫站在会场,开始还有流动人员,谁也不会发现,等开会时间到了,才知座无虚座。面对这种尴尬局面,想,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等工作人员清理会场,受着这么多人把自己驱离,像个小丑一样,还有什么尊严向众人交待,岂不引的会场哄堂大笑,那才真正是骑虎难下,不如早早离开少惹是非。往外走了几步,赶上大会宣布开始,原来是清华大学召开批判大会。
这才知高等学府召开的批判会,根本不适应我们这些十四五岁初中生参加,这个纯粹编外人员。就是旁听,不知哪里人和事,也听不明白看不懂。这个偶然被挤进来的我,连列席都不牵连不上,哪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多亏得自知自明,离开会场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想到既然来了,灰溜溜离开又很不随心愿,怎么办?不如借机参观参观体育馆,把馆内馆外游览一遍,见见世面开开眼界,也对得起费尽心机闯进来这一趟。
围着院子这里走哪里逛,看哪里也觉得布局精巧别致,到哪里也觉得奇观耐赏。尤其是体育馆犹如一颗明珠,矗立在北京城中,为京城争光添色。更是浮想联翩,虽没参加会议,误闯进来还有一定的价值,要不,岂能大开眼界。
走了几圈觉得累了,又回到体育馆,躺在临窗的大沙发上,欣赏北京城的繁华市景,躺着躺着没想到睡着了。直到踏踏的脚步声和人们议论声,才把我警醒,发现已经散会了,和我一起进来的人问我,:“你怎么没参加会呢?”,我说:“不是我应该参加的会,强行参与是幼稚的表现。不如出来欣赏体育馆内外建筑,即开眼界又心里坦然。”他说:“听我说说你会后悔的。”我说:“还有多大新奇,令人遗憾。”他说:“批斗会搞一段落后,接着是体育馆功能大表演,先是田径运动场,接着变成乒乓球场,随后又变为蓝球场。接着啪啪的板子响,板子都入了板子仓,又变为游泳场,忽然觉得一阵阵凉风袭来,又变为滑冰场。一个体育场能变为多个功能,这才令人大开眼界。”他这一介绍令我大为震动,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听后后悔莫及,费这么多周折好容易挤进来,大好良机竟然丧失,会留下多大遗憾,如有卖后悔药的,我会不惜代价买它几幅,弥补精神上推不掉的难忘损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出来游馆散心。我发恨只要体育馆再开会,想什么法也要挤进来,看体育馆功能表演,可惜,再也没碰见这样的机会,至今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