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空城设一计
走遍百家门
人生的路要靠自己走，成功的道要靠努力去创造，很多事经历过，明白就好，怎么发展怎么策划，心中有数就好。
唐大荣是理合公社，三不脱离干部、兼任唐家村支部书记。觉得乳化油这项目，成本小，利润大，有原料、有销路、周转快、挣钱容易。就聘我去唐家去办厂。
并说明在唐家，月工资和理合化工厂一样，同样一百五十元，也管吃管住。我考虑和唐家是邻村，早晚来往也方便，就受聘唐家。
第一天报到，竟出乎意料的大吃一惊。负责副业的大队干部唐大国说：“我们都知道这个项目挣钱，聘你来就全委托给你了，大队只有厂房。大队商量，先给你二百元钱，你出去转转，拉到合同咱再开展业务。这样的安排实在令人费解，拉到合同没有原料、产品怎么办？
我后悔莫及，顿感骑虎难下。理合已辞职，唐家是这种状况，怎么办？若再辞退唐家，经营发展的这项目，只能暂停告一段落，下一步发展，只能以未知数结局。
关键是连续辞退，外界会怎么评论。人们光知这里辞职了，那里也散了。知道真相的有多少，工资这么高，活又轻松，说不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然为什不干呢，公众舆论说什么的也会有。
面对现状，只有进路无退路。只能逼上梁山，白手起家，按他安排，先拉合同才是上策。至于后边怎么办，只能由队干部处理。现在回忆起来，我很佩服唐家的用人媒略，切断退路让你破釜沉舟，实在高明。
做技术员以假变真，应付过来了，销售业务可从没经历过，能不能应付心里没底，外地也无任何关系，只能靠自己努力，开辟陌生的新业务。
既然前思后想无出路，只能顺这路走下去，就是不成功，付出了努力办不到，只是能力问题，也不会后悔，不闯闯就辞退会留下遗憾。
坐汽车先到了潍坊，住在旅馆里，才细致考虑方案。办这陌生业务，只能用笨法多跑多问，当时算了一笔账，一天跑十个单位，十天就能跑一百个单位，不可能百里碰不到一。
在潍坊市转了十个单位毫无效果，晚上寻找原因，觉得一般大厂国家有供应指标并不缺货，县办厂一般缺指标才会供货紧张。 决定明天到县城去找出路。
当晚拿出地图，把胶东县城全做好标记，从西往东挨个排号，明天就转入县城，一天跑一个县城，一个县城跑十个单位，到哪单位也不求人托关系，开门见山直来直去，用不用这种产品，不用回头就走。
这样转了八个县城，还是毫无收获。只能再冷静思考，总结经验教训。觉得思路还欠推确，县城有时也能要到指标，不一定缺。乡镇企业一般不在计划内，才是这项业务的销售对象。决定再改变思路，到乡镇去推销。
在平度听说南村是个大镇，工业比较发达，又坐车赶到南村。在南村橡胶厂碰到史学名，他是橡胶厂的业务员。他说实在碰巧了，有几个乡镇正需要这种产品，托我帮助解决，我正愁着无处去搞呢。
卖的卖不了，买的还买不着，二人一拍即合，定下一车合同。我算了算定下这笔合同，正正跑了八十八个单位，还没跑到一百个单位就成功了。
两人来到唐家，唐大国见真的来了财神爷，竟一时措手不及，即盛情款待、满脸笑迎，又忧心忡忡。一没设备、二没原料、三没有产品，八字还没有一撇，一下子定了车大合同，怎么向客户交代。
史学名那只这些，这么远来了，首先要求要看货源、看产品质量，急得唐兴国，左不是右不是，直挠头皮。我说：“长途跋涉怪累的，先摆宴接风，明天再看吧，”。
晚上在酒桌上，史学名问几天能发货？我说十天发货。他问什么，我打什么保证。可急坏了唐兴国，等安排史学名住下，唐兴国说：“这好办、那好办、什么也没有，明天怎么交待”？
我说：“这是你的安排，怎么问我。你让我出去拉合同，我把人叫来了，就看你怎么办了。如果什么也没有，这可是骗人啊？再说来到咱家，不有问必答，怎么交待呢？““可咱什么也没有怎么办呢”？“你说呢”？我来到唐家服从安排，拧掌柜不是好伙计，叫干啥就干啥，下边怎么收场就看你们的了。“
唐兴国两手抱着头急得团团转，我见他实在没办法，说：“你今晚必须去理合化工厂搞点原料，我在天不亮前，要搞出样品”唐兴国说：“这好办，可货源呢”？“先应付一样说一样，先把这件事办好，等史学名走后，再想办法。”
结果在夜间十二点前做出样品，明天史学名看好样品，嘱咐他十天左右见电报来车提货。史学名说：“按样品收货”。我说：“货和样品不一样，退货包赔损失”。史学名说：“一言为定”。
史学名走了，唐兴国说：“货源呢”？我想把史学名打发走了，应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往唐家推推，让他也尝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滋味，就故意卖卡子，说：“你用法把我邀到唐家，又用法让我出发，白手夺枪去拉合同。就没有办法应付他吗？我还以为，还有更高的妙招来对付。这怎么办？要是真发不了货，还要包赔损失的。”
大队干部听说了，这不是小事，合同拉来了没有货这不是骗人吗？晚上都急忙来到办公室，个个紧皱眉头。从晚上八点一直议论到午夜二点，也没想出办法，没法就吸烟，满屋烟气飘飘，演起了哑剧，他们也体现到，骑虎难下的感受。
本想多难为他们一阵，让他们也体验做难的滋味。总因我出发二十多天，没好好休息，实在又累又乏，这样熬下去我也实在坚持不住了，说：“责任制之后，家家户户有机器，那家不存几斤废油，千家万户收集起来，就是不小的数量。只要发动群众，岂不找到货源。“
他们顿时如梦方醒，但很快又皱起眉头，好处实话实说：“钱呢”？我笑了，当时我二十多岁，说话有些直爽：“既然白手起家，就不用钱了。”
他们更不明白了，这不是大笑话吗？我最后又卖了个卡子，拉合同、找货源、三个难题解决两个，最后只剩下这一关，还用我想办法吗？聘我来有法，处理这件事就没法了吗？
他们自知理亏，都皱着眉头默不作声。又是一个小时。我实在坚持不住了，说：“可发动千家万户垫钱收，适当提高价格，让他们有利可图，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再向他们说明，保证半月给他们结账，十天把产品卖出去不就有钱了吗”？他们豁然明白，齐声赞赏是好法。
作为大队干部，发动群众是他们的强项，再加上群众一听利润客观，又提高了他们积极性，不几天就收起来了。厂里又黑白加班，八天就加工出来了。第十天史学名接到电报，把产品拉走了，和社员结了帐，大队还得到可观的利润。在唐家总算一炮打响。
群众挣了钱也感谢我。大队干部挣了钱也喜出望外，说：“开始用了激将法，没想到白手起家，取得出奇成功”。我说：“用这样的法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开始我真想辞掉你这个差事”。众人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