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二次邀请婉言谢绝
人生处世,有些事在偶然碰到的时候,往往认识不到他的重要,只有经历过后,才能领悟到其中的价值,理解珍惜的宝贵。
第二次邀请我,是县文化馆邢吉甫老师。我正领着学生在沙河里种小麦,那是响应上级号召,学校开辟的一块试验田。邢老师又骑着自行车,颠颠簸簸找到那里。双方见面后,邢老师先自我介绍,他是文化馆负责文学创作的。很快转入正题,是为邀我去县写剧本而来的。接着劝我服从政治部、宣传组的安排,执行好这项政治任务,完成这次剧本创作。并且谈到当前国家对文化工作的重视,并说明创作是重要的宣传工作,各级领导都大力支持。见我光听不语,为解开我的思想顾虑,说工作都是有阶段性的,那次开会是自思自查,是围绕中心配合工作。现在工作中心搞宣传教育,搞创作就是执行党的中心工作。
邢老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言语和蔼可亲,当时从内心很受感动。我从学生时期就立志走文学创作之路,放弃个人爱好是迫不得已的决定,违背个人从事已久的愿望,也是比较难忍的痛苦。怎么不愿从事个人爱好的事业呢?但作为一个不满二十岁的青年,社会阅历浅,在坎坷曲折面前还是一棵嫩苗,全县大会的点名,至今心有余悸。虽邢老师说的推心置腹,我还是怕这怕那、犹犹豫豫,说:“邢老师,你这么大年纪了,骑自行车三十里地,来这里来邀请我,我实在从内心感动,但我有一个想法,我现在是教育界,不是在文化界,如果去写剧本,教育界能不能真心同意?再说给县里写剧本,代表全县文化水平,能不能圆满完成这个任务,我心中并没有底。虽然出版社经常来信鼓励,这仅是创作实践的学习过程,至今还没成功发表一篇作品。最好放过这一关,没有这件事的成功与失败,你好我好平平安安。运动这几年,多一句话不如少一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以免引火烧身。我总觉得不应这件事,会减少一些想不到的麻烦。不知怎的,这阵子我已淡泊名利、只求无过,请邢老师理解我,我还是不应为上策。”邢老师见我说得有理有节,软中有硬的辞退,不好意思再劝,只好骑自行车返回。
后来才知道,邢老师是县里的权威人士,也是全县闻名的创作人员,他开始在教育界,六四年因编小戏《春雷》在地区获一等奖,以县剧组代表地区参加省会演。后转入县文化馆分管创作。县里不少主要领导都是他的学生,是县里较有名气的权威人士。他出马没请动,引起县领导人的震动,尽管邢老师汇报的很婉转客观,他们以为邢老师是教育出身,长期教书育人,是与人为善的性格,可能上瞒下掩没说实话。宣传部请不动,邢老师请不动,这问题就值得思考了,需要商量对策了。
这期间县里两次邀请我没去,心里也并不安静,搞运动那形势,如果上纲上线,认为不服从组织安排,或不参与政治宣传,问题就严重了。如果领导这么认为,会有什么后果,如果再来邀请怎么办?会产生什么结论,反而天天背着压力包袱,产生无头无绪的郁闷,考虑来考虑去,就向上级文化部门写了一封信。大体内容是从事教育事业能不能搞文学创作。上级领导很快回信,说明文学创作始终是党和国家大力支持的,只是专业和业余之分,文化战线的人搞创作是专业创作,其他行业搞创作是业余创作。并在信中说了几句鼓励话。这封信通过邮局寄来,人们不知什么内容,又在当地引起一阵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