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四楼。你住在五楼。我们一来二去熟悉了,在楼道里,在小区里,我买菜,你跑步,我遛狗,你打太极。
终于有一天,我喊了你的名字,你喊了我的名字,我们开始聊天,那声“你好”犹如樱花落地般轻柔美妙。我们开始做许多同样的事情。
我觉得五楼很好。五楼高啊,我仰视着,我头顶的这片天花板,想象着你在做什么。每天晚上睡觉时我都可以听到五楼的琴声,还有那诡异的弹珠声。
你觉得四楼很好。四楼楼层低,你可以歇歇脚,还有我冰箱里的西瓜汁。你满脸汗珠未擦,喝着我的西瓜汁。
如果生命无限就好了。但是生命的意义在于有限。
有限的生命,无限的追求。
我们都想有一天,一起爬到楼顶,去看看顶楼的人们是怎样在开party,哪怕让我们看一眼那小小的阁楼也好,抑或是吹吹那里的风。那里一定风光无限,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去追求。他们都说,那里很美。
我不知道我的体力是否可以抵达那里。你也不知道你的体力是否可以抵达那里。
你从六楼网上爬,我从四楼往上爬。我们不知道顶楼在哪里?我们不知道距离顶楼有多远?
你喜阴,你从北边爬,那里有雪。我喜阳,我从南边爬,这里有阳光。
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爬到顶楼,我们沿着不同的路线爬行,我们爬着,路过许多窗户,那里的人们都躺着,他们在聊天,在做梦,在歇息。
偶尔,我会怀念那个楼道,那个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