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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身体好像落到了某个地面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异常的宁静。
一点点睁开了眼睛。
哇!
眼前是一片绿荷浮萍、碧水荡漾的池塘。嫩绿的垂柳轻轻的飘拂过青青塘岸,一曲若有若无的长箫顺着柔软的微风隐隐传来。
青狐直起了腰。
呀,手边竟然是一堵高大的红墙,一堵五层楼高的红墙。
这是怎么回事?
这又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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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箫声的地方,应该就有人吧?
踏过倒伏的绒草,循着箫声一路走去。
眼前出现了一方气宇宏大的水榭。水榭之上,背对着停放了一张硕大的胡椅。不,不对。这么大的胡椅,应该叫胡床了。
一曲幽柔的箫声正是从大床上飘荡而下。
青狐的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是啊,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么柔婉的箫声了。上一次,上一次听到这样动听的箫声,是不是还是在父皇的御花园?
轻轻地倚着身旁柳树,眼神仿佛已随着箫声渐渐朦胧。
真的不忍心打断这样的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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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干什么的?”
一声暴喝把青狐赫然惊醒了过来。
一双乌亮而又蔑视的眼睛从上往下挑衅着她。
好高的身影啊。
青狐不由仰起了头。
橘红方块的短袖衫随意的掖在裤腰,一条宽宽的皮带,斜斜的垂挂在腰间。手里握着一支通体碧绿的长箫,轻轻地拍打着另一只手。最受不了,他的右耳上赫然还有一只亮闪闪的耳钉。
哦?
原来箫声早已停了。
难道刚才的箫声就是他吹奏的?怎么看也不像啊。那样幽柔的箫声应该出自婉约如水的佳人,那样幽柔的箫声应该出自白衫飘逸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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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曲长箫是你吹的吗?”青狐扑闪着眼睛好奇的反问道。
“嗳,是我在问你哎。你是哪家的丫头,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身形高大的短衫青年,嘴角邪邪地笑了起来。
“我来找燕家的家主。你是吗?”
“不……是……”短衫青年依旧带着邪邪地微笑,拖起了长长的鼻音。
“不是?不是你还挡着道。”
“不过呢,燕家的好多事情,我都能管管。”
“你是燕家的管家?”
“嗯……可以算是吧。”
“什么叫可以算是啊,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这里还是在芥子空间里面吗?这里到底是不是燕家?青狐的心里真的没有底。
刚才的经历简直太奇特了,不能不让青狐对眼前的人和物都生出满腹的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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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是喽。”短衫青年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一点没有放青狐过去的意思。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疑惑中的青狐,悄悄地多了一个心眼。
“这里好像是燕家吧?”
“那又怎样?”
“好像应该由我来问你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青狐微微的愣了一下神。这人的嘴好油啊,自己问的问题一个确切的答案也没有,却变得自己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
还是用装糊涂对付装糊涂吧:“说出来你也不知道啊。”
“哦?那可不一定。我知道的名字可是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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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这么拽?那姐认定了看看你这小子的笑话,更何况登别人家门总是要报自己名字的。
“我叫青狐。”青狐毫不犹豫报出了姓名。
“青狐?”
短衫青年仰起头,摆出一副思索的模样。
哼!
还挺能装的。
继续装啊!看你能装出什么来。青狐轻轻的撇了撇嘴。
哦……
短衫青年拉着长长的鼻音:“幽蓝村蓝柏玄庄那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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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他、他、他怎么可能连这些都知道?
青狐霎时间呆住了。
这个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燕家,原来还真的不简单啊。什么叫来路不明?自己哪一点来路不明了?是自己从芙蓉殿来,还是自己从人界的大唐来,这些还真的不好说出来。
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半张着嘴,双眼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短衫青年。
“没说错吧?”
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被震惊的傻愣愣地望着自己,短衫青年又恢复了那邪邪的笑脸。
他邪邪地微笑着。
伸出手来轻轻的拂过青狐的脸庞:
“小丫头,闯到我们燕家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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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青狐的心里猛地一颤。
以往,她最恨的就是那些动手动脚的男生了。可是,可是,看着眼前这张邪邪的笑脸,看着眼前这双略带轻蔑的乌亮亮的大眼睛,青狐却一丁点也愤怒不起来。
“你,你……”
青狐一刹那像是噎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短衫青年微微地俯下身子,那双乌亮亮的眼睛仿佛更加的闪亮:
“我叫燕七闲。”
看着几乎要紧贴着自己眼睛的这双乌亮亮的眼睛,青狐的心莫名地咚咚咚使劲跳着,脸上似乎也热热的发起了烫。
短衫青年乌亮亮的眼里,倏地闪过一丝邪光。
猛地一托青狐的下巴,浑厚有力的双唇,紧紧压住了青狐细薄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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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青狐惊怵地瞪着眼,惊怵地使劲踢着、打着……
只是她那点小小的力气,又怎么能挣得脱他那有力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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