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吸血鬼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走来,旁边一个人也没有,树人们握紧了武器,克莱尔紧紧夹着十枚飞镖。
“送死的?”他问,“死神的领导力真是……”
“不一定”安看着吸血鬼说道。
果然,看着那个吸血鬼就不是随便遛弯的,他一直保持着那种大摇大摆的姿态,走到了两个手握钢叉的树人面前。
“站住,你是谁?”其中一个树人用钢叉指向了他,“没有长老的准许不许进!”
“一边去,愚蠢的树人。”吸血鬼不耐烦地拨开钢叉,“我是死神派来的,没时间跟你玩。”
那个树人还想反驳,伯纳斯长老却挥挥手,让他过来了,大家齐力放下一块木板横在护城河上,他又大摇大摆地走来,就像一个高贵的国王在审视他那些身份卑微的贱民。
“你来干什么?”凯拉斯问道。
“让我坐下再说。”吸血鬼傲慢地说。
于是,有人搬来九把椅子,大家都坐下了,唯独吸血鬼站着。
“不,不是这里,”他又说,“是那片有树荫的。”
他指着一片阴凉的地方。没办法,大家又忍气吞声地把椅子端到那里去,还搬来一张桌子。
“茶。”他竟然又说。
“再把我们当佣人使唤,小心我把你扔到河里去!”路易斯再也忍不了了,“你当这儿是你家啊?”
“对,不久以后是我家。”吸血鬼冷冷地说,随后他一清嗓子,“咳咳——正如我刚才说的,我造访这里是由于死神大人下的旨意,来和你们共同商讨一件事情——”
“明明是来混饭吃的。”克莱尔小声说,安点头表示赞同。
吸血鬼斜坐在椅子上,有点儿狂妄地跷起了腿,但看到大家凶恶的目光,他还是坐正了,显得一本正经。
“呃——死神大人让我告诉你们,想要森林之心,就让我带领你们去和他交换。”
“拿什么交换呢?”海蒂娜问了一句。
“交换的物品嘛——就是你们!”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乌瑟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柄锃亮的大斧,“死神那个卑鄙的家伙怎么可以这样!”
乌瑟尔气得简直要把桌子掀翻,吸血鬼整个儿向后跳去。
“我只是个传话的,大人的决策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大惊失色地说,本来已经很苍白的皮肤变得更苍白了。
“好吧。”乌瑟尔说完跌回椅子上。
经过几秒钟的沉默,凯拉斯不客气地对吸血鬼说,“请你让开,我们要讨论讨论。”
吸血鬼跨出三四步,在一块阴凉处坐下,竖起耳朵满怀希望地想听到什么,幸好几个树人觉察到了他的动向,把他拖走了。
“我们到底去,还是不去?”维克多在确认吸血鬼已经走得很远之后问。
“我不主张去。”乌瑟尔缓缓地说,“为了一颗森林之心,搭上我们这么多条性命,不值。”
“我打算去”伯纳斯长老说,“森林之心毕竟是一颗蕴含无穷魔力的宝石,绝不能把它交给死神胡作非为。”
“况且,凯拉斯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维克多说。
“呃——”
最终,八人决定投票表决,乌瑟尔也开始赞成了,凯拉斯则看了看维克多,举起了手。
“可以叫他过来了。”克莱尔向吸血鬼大吼道,“吸血鬼!你可以过来了!”
他听到这声音,就马上跑了过来,刚想张嘴问,就被凯拉斯打断了。
“等等,你怎么能让我们相信森林之心真的在那儿呢?”
“噢,是这样的,死神大人下了张血誓。”
他从上衣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血迹斑斑的纸,上面用鲜红的血画了一柄镰刀。安用法杖点了点,镰刀发出了耀眼的紫光。
“是真的。”她说。
“太好了!”凯拉斯兴奋地说,接着他把脸扭向吸血鬼,“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