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嵩山脚下人多之处,找到丐帮弟子一打听那日与蒙古人冲突后的情景,才知道程陆二女已安全突围,在寻自己无果的情况下已去了百花谷。
郭襄本打算一路北上去百花谷,但丐帮弟子告知北面已有蒙古军队到来,还是向南绕道蜀中的好。
于是郭襄就向蜀中而去。不几日来到峨眉脚下。
自古峨眉就有“峨眉天下秀,气象起万千;一山含四系,十里不同天”的说法。
现在这千古名山就在眼前,山脚下现在已是百花齐开,郭襄想到即至名山何不上山一游,也许会遇到大哥哥夫妇。
将到山腰已然是深秋季节,一片萧条景象,果不负一年四季之说。
到了峨眉金顶,此处有一寺院,古旧的牌匾之上依稀几个古字“光相寺”。
寺中却无和尚,只有几个年轻的女尼在来回支应,为首的是一个面目清秀的中年女尼,法号禅心。
观这禅心师太身轻体健,面如少女,两耳处隐隐鼓起,分明是一内功高深之人。
禅心师太也是看出郭襄身具武功,于是于静室中香茶以待,当师太问知郭襄是桃花岛后人时,不禁肃然起敬。
时下大侠郭靖率天下英雄齐聚襄阳拒敌南下,天下汉人莫不敬服。
二人谈得投机,又加以切磋武功,那郭襄虽然年幼,但自少林一行,内功已登堂入室,二人竟斗了个棋逢对手。
二人更加相互敬佩,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那禅心大师更是非要姐妹相称。
故而师太苦留郭襄住些时日再走,帮其指点寺内众尼武功。
这一日,二人正在后殿静室之中谈功论道,忽有女尼来报寺中来了两个带着白猿的蒙古人,一进来就对众女动手动脚,故而双方打斗起来。
却谁知那两个鞑子贼人武功甚是高强,手法又极端下流。不一会儿功夫就已有女尼受了伤,特来告诉师傅。
二人闻听连忙来到前殿。
郭襄却发现那二人却是认识,正是当日华山被觉远师徒追赶的潇湘子和尹可西二贼。
看二人手法轻浮,专攻女子羞处,不由大怒。
大喝一声:“住手,你两个恶贼,当日众高人不予对你等动手,让尔等侥幸逃脱,今日又来此作恶,想汝等师傅金轮法王虽与我等为敌,却也不失一代宗师之风范,却怎教出你们两个寡廉鲜耻之徒,今日就将你二贼除去,也省的日后作恶。”
说着拔剑就要动手。
那两个恶徒一看是郭襄,以为是杨过等高手业已到来,心中恐惧,茫然四顾,见只是郭襄和一女尼到来。
故而淫笑一声:“原来是郭家妹妹,我师傅在时,本想收你为徒,今日我师傅不在了,看在往日香火之缘,你就给我们做个小妾如何?”
想他二人以为郭襄年幼,武功再好功力也有所不足,当日华山之上就不行,这才多少时候,能高到哪去。故而不为所惧,出言调笑。
郭襄哪里遇到过这等登徒子,就要往前,誓要杀了二贼泄恨。谁知却被那禅心师太一把拉住。
“妹子且在一旁,还是让我超度了他们吧。”郭襄一听,也不好再喧宾夺主,只是气得直跺脚。
她知那禅心师太一身功夫不在自己之下,倒也是放心。
那禅心师太纵身上前,说了一声得罪,左脚直接就向尹可西踢取,右手一掌向那潇湘子头上斜劈而来。
那二贼却也非泛泛之辈,一看师太身手,就知自己不是人家对手,此时就是想走也已不及,连忙躲闪。
那尹克西却趁师太脚上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出拳向师太腿根打去。此式不但刁钻,而且极是下流,师太连忙左手向下一挡,左脚才踉跄落地。
因为心中羞愤,左脚落地之时,那向潇湘子劈去的右掌也未来得及收回,这样右边胸前已现漏洞。
却不想那潇湘子却突然劈手打出一枚丧门钉向其右乳而来,同样的是刁钻下流之手段。
这话虽说的很多,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那丧门钉已到胸前,师太急忙回右手挡去,匆忙之下,右手已被钉穿,手上顿时鲜血淋漓。
郭襄一看师太业已受伤,那还顾得其它,右手一探,却是一根头发上的发簪已用弹指神通的手法向那潇湘子咽喉打去,刹那间潇湘子的咽喉已被打穿,那贼子手捂咽喉踉跄倒地,眼见是不能活了。
那尹克西一看不好,唿哨一声就要带着白猿强行逃走。郭襄哪容他逃,玉萧剑法使出,也是郭襄恨气淫邪,竟把他斗大的头颅削了下来,那嘴巴尚未合上,吧嗒两声死于非命。
眼看二贼尽除,郭襄连忙扶住师太,却发现师太脸色灰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连忙问道:“师太你感觉怎样?”
那师太却只是费力的说了声:“有毒”,就昏了过去。
众人连忙把师太抬入静室。
此时禅心师太的整个右臂已经成了青色,想是那丧门钉上喂有剧毒,不然以师太功力怎会如此。
郭襄连忙取出身上的九花玉露丸,用水喂师太服下。
片刻之后,师太脸色有所好转。但终不是对症下药,见效不大。
却原来那潇湘子自华山一事之后,恐自己二人武功不高,那《九阳真经》不知何故二人就是看不懂。
想到以自己二人功力不足以像自己师父那样傲对天下英雄,所以就在自己随身暗器之上都喂了剧毒,那剧毒是多种毒物的毒液混合而成,非仙丹妙药无药可解。
半日之后,禅心师太终于醒了过来。脸上也有红润之色。但郭襄明白,那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临逝之前的回光返照而已。因此也是回头偷偷的落泪。
这时禅心师太拉着郭襄的手说道:“妹子,我知自己命不久矣,你我一见如故,也算有缘,我观你宅心仁厚,虽然年幼。但你内功已登堂入室,将来必然是一代宗师。所以我冒昧的想把我这些弟子托付于你,万望妹子不要推脱。”
郭襄看其凄苦模样,哪里还忍的推脱,只是恐自己年幼担当不起。
师太接着说道:“我们这一派起源于先秦时期,祖师是当时一大宗师司徒玄空,又名洞灵子。祖师首创【猿公剑法】及【白猿通臂拳】。后经我师尊白云禅师将阴阳虚实与人体盛衰之机理相合,创出了【峨眉十二桩功】。吾之师兄白眉道人也是一代奇人,创出了【白眉拳】。俱是不世出之神功妙法。”
师太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多年以前,我师尊与师兄二人携手云游远去,至今杳无音讯,将整个门派留给了我,而我今又命不久矣。妹子如果不管,岂不苦了这些孩子,她们也都是命苦之人,无奈之下才随我出家,到现在艺业未成,妹子就答应了吧?。”
说罢就要强行起身向郭襄施礼,郭襄连忙将其按住,说道:“姐姐不要动,我就依了姐姐。但我决不出家,这些天来你也知我心事,我会留些时日,调教她们的武功,待其修有所成,我就会离开,你看可行?”那禅心师太自是答应。
禅心师太对那几个女尼说道:“尔等还不拜见师尊!”那几个女尼当即跪倒,口称:“见过师尊!”,郭襄连忙把她们扶了起来。
等郭襄等回过头来,禅心师太已是阖然长逝,手里却拿这两本书卷伸向郭襄身边。
那上面分别写着和《峨眉十二桩功》和《白眉拳》。想是师太想送给郭襄却已无力讲话,最终撒手人寰,众女尼顿时放声痛哭。
等郭襄办完了师太后事,也把那二賊尸首托到远处匆匆掩埋之后,郭襄却看见那跟随二贼之白猿却独坐崖边,不肯离去。
郭襄不禁对那白猿说道:“你之二位主人作恶多端,早该除去,你跟随二贼多年,想也做了诸多坏事,本当把你除去,你可知改?”
那白猿早已通灵,虽口不能言,却连忙跪倒,一手指向二贼埋骨之处,一手拍在自己胸口,又连连摆手。
郭襄观其意分明是说自己被二人胁迫,万般无奈跟随二贼,但他们是他们,自己与他们不同,并且看向二贼埋骨之处眼里充满恨意。
郭襄看其意思,心下已大概明白。看来这二贼对白猿施展了拿捏之术,才使其不敢离开,并不是真心依附。
郭襄也是小女儿心态,见其通灵,心下自是有点喜爱。于是说道:“此二贼已死,你已是自由之身,不知你可愿跟随与我,如我修为有成必授你修炼之道,也可延年益寿。”
那白猿竟不断磕起头来,拍了拍胸口,又一指郭襄。郭襄知是归顺之意,心下自喜。郭襄却不知道是,今日收得白猿,日后却给三界增添了一位圣人。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后面的日子里,郭襄一面教导弟子,一面研习师太留下的几种功法,一看才知道,这两种功法果然了得,如若传世都不亚于当世几种顶尖神通。
后来郭襄不禁想到,师太身具此种高手武功,杀二贼应易如反掌,却不想为二贼所称,这原因何在?
思想当日情景,郭襄慢慢明白,不是师太杀不了他们,而是二贼太过淫邪,所攻之处皆是女子羞处。
当日师太被那二贼所羞,当时只因羞意躲闪,一时疏忽,才着了二贼之道,枉丢了性命。
郭襄由此想到这也是男女不同之处,由于有了此种想法,在教授弟子之余,郭襄终日苦思,如何在武功招式上补足女子本身的缺陷。
一日,郭祥正整于冥想当中,忽然看到地上的蚂蚁正在忙忙碌碌地搬家,身上都负有比自己的身体重几倍的物体爬来爬去。
心中忽有所感:蚂蚁能举重若轻,我们女子为何就不能避实就虚。
因存了此种想法,不禁联想起【九阴真经】之中的阴阳之道,假若重为阳,则轻为阴,岂不是正合阴阳之道。
顿时心中所想立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一时不觉行随意动,抬脚踢腿。
只见:那手如三春拂柳,步若风把荷叶。出手似闪电,发动如雷霆。形飘飘而迷离,神淡淡而对敌。刚柔相济,曲直并重。
这些动作最大的一个特点就心到而意到,从不与实物接手。
郭襄一时兴起竟不知自己创出了对敌的不接手打发,此后此种功法因是女侠郭襄所创,故名娥眉拳,后因娥眉与峨眉谐音故而后世亦称其峨眉拳。
此种功法因基本上不与对方接受,所以特别适合女子修炼,针对对方淫邪下流的招数可防患于未然,是为武功技法中一大创新。
接着郭襄又根据【峨眉拳】的特色,结合众家武功心法,特别是【九阴真经】关于阴阳虚实的论述创出了【峨嵋心法】,从而把峨眉功夫完善起来。
郭襄在后来的日子里开始把峨眉功法逐步传授给寺中女尼,众女尼本来就武功基础深厚,学起来倒也不难。
特别寺中的大弟子,进步极为神速,郭襄极为喜爱,特赐法名风陵,立为掌门大弟子。
之所以为她取名风陵,无非是过于思念杨过,想起自风凌渡口之后,自己开始与大哥哥杨过接触,实际上是取此名以念之。
一年后,众尼武功俱已小成。
这一天,郭襄命众弟子聚到大殿中来,告诉她们自己即将远游,众弟子的武功将有风陵督导,如果寺中有大事发生,可让丐帮给自己传讯。众弟子自是不忍郭襄离去,但师命也是难为。
于是郭襄带领白猿别了峨眉,一路向百花谷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