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好,篝火熊熊,男人与女人汇成的欢快海洋里。白月最为显眼,其他女人的光彩,都被她一个人掩盖;心里无比兴奋的要属纪玄楚,他时不时的转身去看蓝碧,竟发现蓝碧朝他满意的微笑,那神情看起来,像一个传播情爱的女神一般。“蓝碧姐,怎么能容忍你与我的事?”白月也感觉奇怪。这种事情,换成其他女人,肯定是接受不了的。纪玄楚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顾脚下节奏轻快的舞步。
结束晚会的时候,天气有些变化,夜风凉了,蓝碧感觉冷,冷进了她的骨头里。白月回到了自己卧房里休息,纪玄楚陪着蓝碧也回了房间。简单洗漱后,蓝碧就睡去了,纪玄楚还在神思云游;差不多到了夜里十一点,他才睡着。他吹灭了花灯罩里的烛火,心里想着一定能有一个好梦。
等天亮时分,芬姨来喊纪玄楚夫妇吃早点,他才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伸手去触碰蓝碧,感觉她身体冰凉;这时,纪玄楚才发现蓝碧断了气,命早就丢在了夜里。
纪玄楚不敢相信自己的手,可他不停的呼喊蓝碧,怎么也没有回应;模样如花般的女人,就这样死了,如烟一般的消逝,连个遗言都没有留下。
蓝碧的离去,并不是没有征兆;她生育之后,还没有满月,纪玄楚就与她同房,尽承鱼水之欢,水乳交融之时,就遗留下了病根,得了“月痨子”。打那之后,纪玄楚再也感觉不到与蓝碧同床的热情,她像是一块没有感觉的朽木,任凭他怎么摆弄,也勾起不了她的魅惑来。
没想到,蓝碧病入膏肓,也不告诉纪玄楚,自己承受那么多的病痛,悄悄就走了;更叫他心痛的事,是蓝碧临走之前的特意安排,竟那么热情的成全他与白月。纪玄楚,失声痛哭,身体仿佛顿时被抽空,精气神都没了,一个人傻愣愣的,瘫在那里。
芬姨是第二个得知蓝碧去世的人,她平时与纪夫人就要好,这回蓝碧去了,她心里有万分苦痛,也都只能两行清泪打送。“先生,太太怎么就突然走了呢?”纪玄楚早就失了魂,根本不搭理她。纪玄楚的儿子,那时才满周岁,什么也不明白,只会“咿呀、咿呀”的叫唤。
白月知道所有人都盯着她,尽管蓝碧的死与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想起蓝碧对自己的好,白月哭得也是最伤心的一个女人,她的哭声里,有女人对女人的怜悯与爱意。
纪玄楚不舍得匆匆葬了蓝碧,将她用最好的香料包裹,在他家厅堂里,停了足足有四十九天,大伙儿竟一点儿朽味都没有闻见。纪家上下都等着白月搬出去,只有纪佑南不舍得她走,当然纪玄楚心里也不愿意看着白月这个女人离开,尽管自己与她的关系,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大哥,咱们让白月留下吧!她一个女人,能往哪里去呢?”纪玄楚明白他胞弟的意思,这个女人是他们哥俩都喜欢的,尽管纪佑南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