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紧了紧,额头上的青筋也就暴露的过分明显,看着吓人,奈何大哥如此与一个女人走近,真是程家少有。
身子折了回去,刚巧看见裴玉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眼神落寞,或许是没地方可去了,程慎华不假思索的就朝着那角落走去。
那桌上还摆放着一盆吊兰,养的甚好,浅绿色的枝叶低垂着,像是受过批评认错后的孩子们,上面还有未干的水珠,豆大一般往下滚落,那枝叶便点点头,好似同意那颗水珠侵入黑黝黝的泥土中。
程慎华在裴玉深旁边坐下来的时候裴玉深都没有发现,待听见耳边“哐当”一声,她整个人都吓傻了,垂眼一看脚下,竟是破碎的土盆,摔的粉身碎骨,里面的泥土还溅了自己一脚,一双漂亮的高跟鞋就这么给糟蹋了。
气急败坏,她抬眼过去就要骂人,却一看是程慎华在边上,于是就将话给咽了下去:“怎么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把服务生给叫了过来,“把地上弄干净,还有,帮我把鞋子擦干净了。”
程慎华没有理会裴玉深的话,裴玉深也不气,只是努了努嘴又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也不必要将那花来出气,果然像大哥说的,不懂得怜香惜玉。”
程慎华听了总算是笑了笑:“怜香惜玉?那我问你,你可懂得喜新厌旧?”
裴玉深“嗤”了一声:“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我可告诉你,对你,没有那四个字。你还不如倒过来说,是喜旧厌新。”她见程慎华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前方,便有自顾自的说下去,“世一,我早对你说了,她不过是一缕青烟,而我才是你的命,你怎么不肯正眼瞧我一下?我不喜欢当你妹妹什么的,我就是要做你未来的夫人!”
“玉深,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听话。”他的声音低沉的漫不经心。
“除了我爱你……这件事实外,我还有哪点不听你的?”服务生替她擦完鞋子便退了去,裴玉深盯着那双被擦的岑亮的鞋子叹了口气,“这双鞋子是新的,前几天我让陈叔陪着我上街去买的,因为大帅告诉我你要举办诗会……”顿了顿,她忽然笑了起来,又说,“但我还是爱穿军装,多威武啊……世一,你什么爱好我都晓得,所以我拼命练枪,骑马,好让自己能配得上你,为了做你的第一夫人……”
“玉深……”就她一个人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那些话在程慎华听来,他就认为不值得,自己不值裴玉深那样做,他也听不下去,故打断,“你不要总拿你爱我来说事,我说过……我们之间……”
“世一……”她知道他要说什么,胸口像堵了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情绪渐渐的就失控起来,眼睛干涩,她伸手就去抓过他的手,紧紧温存在自己的手心里,“世一,你听我说,你不要说那句话,你不要说……我就想跟你说说话而已……你不要当回事……好不好?”
他苦涩一样的勾了勾唇角,又似一种对妹妹一样的宠溺味道:“好啊……”他从她的手中抽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