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返玄真门的路上,程瑗不由摇了摇头,想不到自己的双修竟然毫不涉及****,而是要考虑家族和门派的利益。
也不知太初长老会不会尊重自己的意见,若是他也同意自己与潘华的双修,自己又该怎么办?程瑗心里忐忑不安的回了玄真门。
有太初长老给的玉佩,程瑗很顺利的通过了入口,只是在太初峰的山下却有了小麻烦。
守在山脚的炼气期弟子一再强调自己见过那位程玲师姐,还请程瑗报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若不是太初长老给的玉佩,那位炼气期弟子怕是会直接将玄真门的执法队叫来。
僵持了一会儿,程瑗终于看到了一个熟人经过,叫道:“陈然。”
已是炼气期大圆满的陈然一脸迷惑的转身:“师叔叫我有事吗?”
程瑗笑道:“怎么,你真的认不出我的声音?”
陈然有些茫然,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脑袋:“程玲师姐。”继而又惊异道:“你怎么换了样子。”
程瑗淡淡道:“因为戴了面具,这个以后再说,现在你先把这个替我打发了。”指指那个炼气期弟子。
有陈然作证,那个炼气期弟子只好放人,嘴里还嘀咕着:“怎么十多年不见,变化会这么大。”
太初峰上下除了唐施又被太初长老派出去办事没在,其他人对程瑗的回归差不多都是这样想的,二师兄和三师姐还是那么淡淡,倒是大师兄韩厚一脸惊喜的上前:“程师妹,你终于回来了。”
程瑗笑了笑:“恭喜大师兄进阶。”她走时,韩厚还是筑基中期修士,如今已是筑基后期。
韩厚笑道:“你自己也很不错,不但成功筑基,也修到了筑基中期。”又道:“师尊见了,必定欢喜。走,我带你去见师尊,你这一走就是十多年,师尊可担忧的紧啊。”
程瑗笑笑,若是太初长老真的很重视自己这个弟子,那么自己说不定可以说服他推掉与潘华的双修。
两人很快就来到太初长老洞府前,未等韩厚出声禀告,太初长老的声音已到了耳边:“韩厚你退下吧,我要和你师妹单独谈谈。”
韩厚应声退下,程瑗深吸一口气,缓缓踏进了这座异常空荡的洞府。太初长老坐在东面的一张蒲团上,待程瑗行礼后,忽然右手轻挥,程瑗戴的面具一下子被扫落在地。
饶是已有准备,但程瑗还是吓了一跳,忙用双袖遮挡,一行热泪不由流了下来。
太初长老悠悠叹了口气:“你这十多年想必吃了很多苦吧!”
修为降到炼气期一层,不能动用灵力,不能保全自己,沦为侍妾,又被善妒的其他侍妾毁容,好容易找到一个门派静修却因门派的长老考验而遭受侮辱最后只得逃跑,这些经历忽然一幕幕的浮现在程瑗面前,她苦笑道:“还好。”
太初长老又是轻挥衣袖,那张面具重新戴在了她的脸上,“你的面容受伤不轻,今生恐难恢复了。”
程瑗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应了一声:“嗯。”
太初长老接着又道:“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将来你若能修到元婴期,渡劫后成功飞升,那么在灵界也不是不能找到办法恢复容貌。”
说完这件事,太初长老又回到之前的话题:“程玲,师尊真没有想到你会吃这么多的苦,不过我却不后悔让你出去历练。你后悔吗?”
程瑗摇头:“不后悔。”
太初长老点点头:“你能懂得历练的重要性就好。不过,你之所以会吃这么多苦楚,我想与你顺风顺水修到炼气期大圆满有关,师尊当年和你差不多,一路顺风顺水修到筑基中期,却在进阶筑基后期时遇到了最大的挫折,所以我收的弟子凡修到炼气期大圆满,我一定让他出去历练,以便重蹈师尊的覆辙。”
程瑗趁机道:“师尊的深意,弟子已经在历练时明白了。弟子历练归来已有许多触动,想要静修一段时日好好感悟。望师尊成全。”
弟子上进,太初长老自然很欣慰:“师尊自然不会阻挠你。”
程瑗又道:“弟子早前返回程家时,族长有意撮合弟子与另一位灵丹派弟子进行双修,可是弟子一心向道,便委婉拒绝了。如今得师尊成全,弟子终于可以静心闭关了。”
太初长老不禁莞尔一笑:“好啊,竟然敢算计你师尊我。”
程瑗看他并不是很生气,忙道:“弟子也是无计可施。”
太初长老笑道:“既然不想双修,师尊当然不会勉强你,你几个师兄姐都没有道侣,难不成非得你这个小师妹要有道侣不成?”
程瑗得到他的承诺,大喜:“多谢师尊成全。”
如此程瑗总算放下了一桩心事,一身轻松的回自己的洞府,准备接下来的闭关。
用了几个小法术打扫掉洞府历年来积攒的灰尘,程瑗坐在一张蒲团上开始思索起自己这次闭关需要什么物件来。
把储物袋中的所有物件一股脑的倒出,程瑗的目光忽然落到了自己从古修洞府取得的那只白玉手镯、一本古书和一只水玉碗上。
自己从古修洞府出来后便急着赶路,后来又失去修为,更没有了心情去查看究竟,以至于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三件物事的用处。
程瑗先试着用神识感受那只白玉镯,然后慢慢输入了一丝灵气,意外发生了,一股水练毫无征兆的从白玉镯中涌出,将程瑗浇成了落汤鸡。原来这白玉镯是盛水的法器。不过对程瑗来说倒不是毫无用处,起码以后和水灵根的修士比斗时可以出奇制胜了。
白玉镯里面盛的水,程瑗细细研究过了,不过是普通的水,并不是多么逆天的灵泉,她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然后便是那本古书,程瑗用了一滴精血才终于打开了第一页,好在没有令程瑗失望,那本古书好巧不巧竟然是一本火系功法。上古的火系功法,这对程瑗来说,真是弥足珍贵了。
只是令人叹息的是,这本功法好像每打开一页,都要耗费修士的一滴精血。这样看来,要读完这本功法真要等上几年了。程瑗只好决定先将打开的第一页吃透再说。
程瑗最后才研究那只水玉碗,水玉碗是她最早从古修洞府得到的,不知为什么,程瑗总觉得这三件物事里面最珍贵的就是这只水玉碗,因为她实在看不出这只水玉碗里面养着的一颗颗晶莹的拇指粗细的珠子到底是什么。
什么东西竟然要无比珍贵的灵泉来养呢?这几颗珠子一定不简单。只是程瑗研究了半天,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物事想了一遍,还是没有丝毫头绪,她只好将此事放下,决定闭关之前去玄真门的藏书楼去上一趟。
暂时将这三样物事放到一边,程瑗又对着自己的随身药田思索起来。自己虽然已经修到筑基中期,可炼丹术好像丝毫没有长进。裘成教给自己的炼丹术,可不能荒废了,是时候花时间好好炼制丹药了。
程瑗的目光最后落在那几千块灵玉上,筑基和上一次突破筑基初期进入到筑基中期的两次经历都告诉程瑗,她的每一次进阶,好像都要比其他修士需要更多的灵气。这可能与她在还未筑基时就服用扩宽经脉的萩芗有关。
既然要闭关,那么时间肯定不会短,很可能会等到进阶以后才会出关,那么所需的灵气只能由这些灵玉提供了。可是灵玉产生的灵气动静太大,这就要用到一个连结丹修士的神识也要阻挡的阵法了。
先去藏书楼找有关水玉碗的玉简和书籍,顺便看看有没有筑基中期修士需要的丹药的丹方,然后去坊市买些灵草以备自己炼丹,最后再买一个不错的阵法。
程瑗有了大致思路后,便将储物袋中的物件收好,准备先去藏书楼一趟。
刚从洞府出来,适值韩厚给她送来代表精英弟子身份的一只真字玉佩,韩厚见程瑗好奇的盯着玉佩看,不禁笑道:“精英弟子的每只玉佩都是由他们的师尊亲自刻就的。”又打趣了一句:“师尊的手艺越发精进了,这个‘真’字可比我的那个漂亮多了。”
程瑗自然客气一番:“虽然漂亮,但哪比得上师兄的珍贵。”韩厚的玉佩可是太初长老第一次的手笔,自然可以称得上珍贵。
韩厚便笑:“程师妹回来一趟,倒学会取笑为兄了。”
开完玩笑,韩厚便说起正事:“程师妹走了十多年,攒下的份例还都存在我那里,师妹改天有空,去师兄那里坐坐,顺便领走份例。”
按理说那些份例,韩厚大可现在就交予她,但却转一个弯要程瑗到他的洞府里去取,程瑗便知韩厚有事要跟她说,所以才寻这么一个机会,便点头道:“改日一定要叨扰师兄。”
接下来程瑗又问韩厚藏经楼的详细情形,韩厚知道她第一次去,便先指点了藏经楼的具体方位,然后才道:“程师妹,藏经楼共分九层,一到三层可供外门弟子阅览,四到六层可供内门弟子阅览,七到九层可供精英弟子阅览。师妹有了这只真字玉佩自然无有阻碍,可以来去自然。但是阅览可以,若是想要把书和玉简借出来或拓印,却是有些难了。”
程瑗自然问他缘由,韩厚解释道:“藏经楼有个规矩,想要把书和玉简借出来或拓印需要经过相应的考验,书和玉简的珍贵度越高,那么考验也越难。”
程瑗又问:“什么考验?”
韩厚一一道来:“比如战胜本门豢养的一些灵兽,或是通过本门设立的一些阵法,总之是与你想借或拓印的书和玉简有关。”
程瑗不由讶道:“竟然这么麻烦,比之前灵丹派的积分还要费事得多。”
韩厚含笑不语。
程瑗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师兄。多谢师兄的解说。”
韩厚笑道:“同门师兄妹,应该的。我祝师妹好运,千万别踢到那些铁板。”说完这句话,他富含深意的一笑,挥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