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云飞飞和瑜儿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最后,连杭州是云夫人的娘家所在地,云飞飞去了,还可以帮云夫人查查娘家人的情况,都被瑜儿拿出来说上了,云乐乐也在一旁撒娇打诨,终于使得云掌门点了头,但要求十八岁之前必须回天山。
看着兴高采烈的小四叔,云乐乐觉得自己立了功,果然要求和他同去瑜儿那。瑜儿以前就告诉云掌门他们,自己师傅是隐世高人,不喜人打扰,师门严令,不得向外透漏师门所在。
现在见小四叔每天准备和小多子学划水,以为有了转机。瑜儿无情地告诉他,小多子单独住,而她,要征得师傅同意,才能外出。却又说,只要可以外出,必会拖云飞飞约她见面,一起采药。这才让云乐乐拔凉拔凉的心,终于得到了些许安慰。
次日,瑜儿将永浩留给自己的信物—一块镌刻有“彻”字的虎头玉佩,递给小多子,交代他去天山西边永浩的地下兵工厂,找一个叫龙五的人,说是十天后,会派人去他那学习射击,叫他安排一下。
这是一块顶级的新疆和田玉,奶白色的玉脂油润滑腻,光泽闪亮而柔和,就如同这绵延起伏的天山,蕴藏着万千变幻、无限生机,却内敛光华,只是肃穆庄严地存在。玉佩上虎头图腾怒目圆睁,大大的“王”字睥睨天下,唯我独尊。
小多子带着膜拜的神情,双手接过玉佩,慎重包好,藏入怀中,主子不说,他也知道,此物不同凡响。皇宫出来的人,最厉害的本事就是识宝了,镇南王府那件宝贝不曾过过多公公的手?何况,这宝物小多子拿到手里,隐隐感觉到一股那猛虎要出笼的煞气。
瑜儿自己和云飞飞、云乐乐三人辰时约好在天山北麓会面。瑜儿将二人带到生长着大片阿魏的山坡上,对他们说:“这就是阿魏树,我们昨天吃的阿魏菇就是从这些树上采的。昨天还有些小的没采,我和乐乐现在先采了,四少采些大些的叶子,等下我们采割阿魏树脂要用。”
云飞飞采叶子去了,云乐乐边细心地采摘阿魏菇,边问瑜儿说:“表姐,你会划水吧?”
“会的。怎么,你想学?”瑜儿了然,小姑娘昨天就几次欲言又止,估计担心父母反对,忍住私下问她呢。
“是呀。表姐,你教我可好?我也不是现在就学,等小四叔学好不用学了,你又有时间了,再教我可好?”云乐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瑜儿。
娇俏的小姑娘随怎么样的行为动作都透着可爱,瑜儿看着就心软。想及天山天池温泉怎么样也是大自然所赐,云家世世代代守护天山,又岂有不知道这里有温泉的道理?
从云掌门即使作为姨夫,明知自己就在天山修炼,也从不过问自己师门和修炼场所,可以知道正如永浩所言,云家谨守古君子之风,不纵不贪,宽广宏大,强健坚韧的美德,是正直令人敬仰和信任的家族。
瑜儿笑着说:“好的。等你小四叔走时,小多子也会和他一起走,到时,就剩下我们两人,安安心心,放心大胆的,整天泡在池子里都可以,我保准会叫你游得比鸭子都好!”
云乐乐不依了,嘟嘴:“鸭子走路丑死了,我看它们在水里游得也不快,表姐,你会不会比喻呀?应该说游得比鱼儿还好吧?”刚说完“鱼儿”,云乐乐马上像意识到什么,笑道:“表姐,你不会是自己是瑜儿,就不想说鱼儿吧?”
瑜儿笑瞪她一眼:“就你古灵精怪!好了,鸭子是丑,那我说叫你比白天鹅还游得好怎么样?”
云乐乐做个鬼脸,笑:“我才不上当呢!只听过白天鹅在天空飞,可没听说过它们会划水的!”
“不会划水,它们怎么逮小鱼吃?”瑜儿白了乐乐一眼。
“哎呀,我知道它们既会划水又会飞!我是说天鹅划水和鸭子差不多,优哉游哉,都不快啦。表姐,你见过天鹅吗?想不想我带你去看天鹅?”云乐乐突然很神秘地问瑜儿。
瑜儿也来了兴趣,忙问:“远不远?路上要多久?我不能耽误练功的。”
云乐乐见瑜儿动心了,感觉找到志同道合的战友:“不远不远,我们带上干粮,在天山大峡谷的入口碰面,从那往里走,一个时辰就可以到。每年四月底正是天鹅飞回来的时候,我们现在去,不仅可以看到天鹅,还可以欣赏到天鹅成群结队飞跃高山峻岭,降临天鹅湖的景象呢!”
瑜儿听了,更加动心。自己自来天山,一直只是呆在仙子洞修炼,平常白天基本上就在天池周围活动,附近山峰也只是偶尔转了转,要说天山的风景还真没怎么见识过。看着乐乐期盼的眼神,若不是手里拿着蘑菇,恐怕早就上前折腾自己了。
还来不及回答,云乐乐一叠声连续催促:“去吧,去吧。叫上小四叔。”
“乐乐,什么事叫上我呀?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云飞飞背着一篓子树叶过来。
“小四叔,我们明天去天鹅湖看天鹅好不好?表姐也想去呢。”乐乐果断地拉瑜儿下水。
云飞飞现在迫不及待地想马上就学划水,正一心等小多子回来,若是时间还早,说不定今天就可以开始学了。听了乐乐的话,迟疑望向瑜儿。
到底是少年心性,从云飞飞一览无遗的脸上,瑜儿看到了他的纠结。
瑜想了想,对云飞飞说:“你若是今天就想学划水,要不这样,等我们将阿魏采割后,你先送乐乐回家,小多子估计得晚上才会回来。今天晴空万里,夜晚月色应该会很好,你送乐乐到家就过来,今晚就开始学吧。”
云飞飞欣喜万分,忙点头称好。瑜儿对脸色垮了下来的乐乐笑着说:“你别急嘛。我晚上是要回师门的。你小四叔晚上可以到小多子那睡,你是不方便的。再说,你晚上不回家,大姨和姨夫也不会放心。你今天回去好好说服他们同意我们去天鹅湖,我们明天才好成行不是?”
乐乐一听,马上高兴起来,连续点头:“对!对!对!你也不早说你同意明天去天鹅湖,开始就是要小四叔送我回去,伤心死我了。”说着,还撒娇的扭了扭身子。
停了一会,想到又问:“小四叔今晚睡在这边,那我们明天在哪碰面?”
“明天辰时(上午7-9点)中你在西山口等我们,我们一起从那出发。你们看怎么样?”瑜儿问二人道。
乐乐皱着眉说:“我们直接在大峡谷口碰面就好。你们到西山口一来一回又浪费一个多时辰了。”
云飞飞说:“瑜儿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吗?没关系,明天早上我来西山口接你,我快的很。”
按永浩曾说过的方法,瑜儿找到一颗昨天已经做好几号的阿魏树,交过二人,说道:“四少、乐乐。我现在叫你们采割阿魏树脂,将来我不在时,你们以后自己也可以采割,别浪费了,这是很好的药材呢。”
云飞飞和云乐乐相视一眼,情绪变得有些低落,瑜儿也没发现。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没做过,这也是第一次,连这小植株叫阿魏也是第一次听永浩说的,也是他教我怎样采割。也不知会不会成功。”
说着,瑜儿将泥土挖松,露出植株根部,用手中匕首将茎白根头处切断,很快,就有灰白色乳液自段切面点点冒出,瑜儿对云飞飞说:“把树叶递给我。”云飞飞马上拿出一把叶子,一片片递给瑜儿。瑜儿将树叶覆盖在段切面上,盖住了那些不断流出的乳液。
做完这些,瑜儿抬头对二人说:“好了,很容易吧?过十天左右,这些流出的乳液就凝固如脂,我们再将它刮下。第一次采割就告完成。然后,再将这上面切去一小段,像刚刚我做的一样,如法炮制,每隔十天左右采割一次,可以采割大约三个月的时间。采割好后,一定要在阴凉干燥的地方密封保存。切记防热。”
乐乐问道:“那若是下雨,把我们盖的树叶冲走了怎么办?”
瑜儿愣住,是呀,我怎么从没想个这个问题呢?
云飞飞看瑜儿的样子,估计她也不知道,就说:“这有什么办法,雨停后再来看看就是。冲走了大不了再割一次。”
瑜儿一听,是呀,很简单嘛,我怎么没反应过来呢?
三人很快分头行动。到底是武林儿女,手脚灵活,不到一个时辰就弄好了。
瑜儿一看,已近午时,两人说:“中午我们就在小多子那做饭吃。今天我们还是吃炖阿魏菇,至于是炖什么,就看我们回去的路上,打到的是野鸡还是野兔了。”
回天池的路上,无论是野鸡还是野兔,三人都打了不少。乐乐看见野鸡野兔就打,只嚷吃不了带回雪山派去吃。瑜儿见状,也不拦着了,甚至还参入了侩子手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