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太医?”皇帝追问道。
那杜笙月毕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想起了昨天被他处置的那个小太监,据他口中交代传的是商太医给苏雨寻医治的头痛。那商太医在她有身孕期间凭脉象得知腹中是个女婴后,有怠慢于她,因此这次新旧账一并算了。
“回皇上。”杜笙月慢慢露出恶狠的目光道,“是太医院的商仲景。”
“商仲景?”皇帝喃喃道,“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太医吗?”
杜笙月回答:“正是。”
皇帝的目光投向宫外,道:“给朕去传太医院商仲景!”
“是。”太监应声除了宫门。
正逢商太医去往千禧殿再次为苏雨寻把脉,那太监直接将商仲景带到了皇上面前。
“吾皇万岁万万岁。”
行完礼后,皇帝走到商仲景跟前。
“商仲景,朕要你再好好为杜昭仪把一脉,看她腹中是否有胎气。”皇帝命令道。
商太医内心犯起了嘀咕:这杜昭仪有身孕自己怎么不知道啊?宫中有哪个娘娘怀孕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自己应该不睡都更早了解,不过既然皇帝要他把脉,其中自是有原因,他只需好好诊断即是。
“是。”
于是,商太医从药箱里拿出垫枕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等杜笙月坐到一旁自己也落了座,随后让杜笙月将手伸了出来。就在这间隙,杜笙月朝商太医使了一个眼色。
商大夫对这个眼色内心一片茫然,他对这宫里的事自然是很了解。皇帝生性好色,即位前过度**导致功能严重下降,太医院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对皇帝身体进行调理。虽说宫中能调理的好药倒是不少,可治病讲究三分药,七分养。这皇帝整天混在女人圈子中没个闲时候,别说身体功能有起色,不往严重发展就是好事。因此,到现在皇帝房事虽说不少,但真正留下些种子的时候还就在杜笙月身上一次。因而,后宫即便有怀孕者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再者,据流言所知,皇帝在杜笙月生完孩子后根本没到他寝宫一次,这杜笙月哪来的月子。如今,杜笙月给自己使眼色,莫非是要自己撒谎不成?
皇帝在一旁正逗着小公主,这边杜笙月死死盯着自己的一只手。商太医将手贴近杜笙月只片刻就应证了自己的猜测——果真没有月子在身。说真话?还是不说?
“怎样?”皇帝放下小公主向这边走了过来,“商太医,你可要给朕谨慎一些。”
走到这一步,杜笙月也知道自己闹得有些大,如果商太医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怀孕的迹象,那么就证明自己先前对皇帝撒了谎,撒这样的谎可是欺君之罪,必死无疑。想来如果给自己招了祸患,非但没有达到先前目的,自己反而搭上了一条命,着实是不值当。自己开始说的是有身孕在身,被苏雨寻踢了下去,虽说与没有怀孕比较都是肚子空了,可怀过与没怀过是两种区别。商太医是宫中的老医生,不可能看不出有没有过孩子。在他眼中,只有怀孕,与没怀孕两种。都怪自己事先不考虑好了,走出这么一步,可说过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根本无法收回,就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这便是杜笙月给商太医使了一个眼色的原因。
杜笙月想:即便被太医撒谎说成有身孕在身也好,一来可以得宠幸;二来,苏雨寻没轻没重,自己有身孕在身都下此狠手,罪过自然少不了她的,即便以后出了些端倪,没有了孩子,也可以说是苏雨寻那一脚造下的罪孽;第三,即便被发现没有孩子,也可以推脱责任说是商太医看走了眼,这样就有了替罪羊,达到了算计这个怠慢自己的老家伙的目的。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以高枕无忧,静观其变。
好,就这样。
杜笙月使完眼色后另一只手轻敲了一下桌子,厉目对犹豫不决的商太医做出口型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