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公孙狐转身朝皇帝拱手道:“圣上,孔大人要老臣将国土转让他人,老夫做不到!这种事情,还是让孔大人来吧。”
孔文度说:“老夫非说要将国土转让他人,而是今时不同往日,内地涝灾严重,如果不及时赈灾则会后患无穷,直接会影响第二年的税赋,影响百姓的衣食。到时国库亏空,百姓衣食不保,出现的则不仅仅是西北问题,内部想必也会矛盾不断。到时内忧外患尽在眼前,即便是有天神相佑,恐怕也难以解决问题,那时,我皇室威信何在,怎能安抚民心?”
“圣上,孔公所言只看到片面,失了分寸,如今西北的蛮人步步紧逼,如果我朝任由他们肆意妄为,侵占我徒弟,霸占我良田,掳掠我牛羊,那我朝威信更加当然无存,到时候民心尽失,谁还愿意为国效力?还请圣上注意战事,拨款与出征将士,令其一鼓作气,荡尽贼寇!”
公孙狐说话的时候,孔文度已经走到他眼前,冷眼说道:“谁是司马昭之心,尽人皆知,丞相委实不该为那见不得人的阴谋从而隐瞒要款真相。”
那皇帝一只脚搭在案上,听到这句话后也把耳朵树了起来,问道:“公孙亲家,孔爱卿说你有见不得人的阴谋,你有什么阴谋?”
此话一出口立即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群臣有的面带惧色,有的无比彷徨,纷纷议论皇帝这话说得如同没经过脑子一般。
公孙狐脸不红,心不跳,等待着朝上议论声渐小,走上前去。
“圣上!”公孙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臣追随玄祖数十年,追随太祖也有几年,如今年事已高,尚能伴随圣上左右,每每思之,倍感国恩,还能有什么阴谋,老臣情愿一直追随圣上左右,为圣上解忧直到入土为止,老臣愿意为国捐躯,死而后已。”
说着挤出几滴眼泪,道:“倒是孔大人他不分青红皂白污蔑老臣,老臣心里冤屈啊。”
“是呀!”说话间又有一人扑通跪在地上,“丞相为人清白,为国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圣上莫要被别有用心的人蛊惑,冤枉了忠臣啊。”
眼看孔文度已经占据下风,身为门生的苏世忠赶紧上前跪在地上,为恩师辩解道:“圣上明鉴,孔公并无诋毁丞相之意,恩师只是为天下苍生担忧,才说出这样的话,钱款该如何调剂,我想圣上自有公道。”
话说完的时候,公孙狐目光转投向苏世忠,脸上满是不悦。
“说得是,朕当然自由公道。”那皇帝将脚从案上撤下,探出身子说道,“公孙亲家为国尽心尽力,忠心耿耿,我看孔公你是太过紧张,多虑了,众位爱卿起身吧。”
言罢,皇帝向户部侍郎张昭书问询道:“张昭书,我且问你,如今国库中有多少钱粮可供开销?”
只见张昭书脸上带有谄媚答道:“禀圣上,或是供西北战事开销,或是供百姓赈灾,别无其他可用。”
那皇帝喃喃道:“这么少?”
说完转身问众大臣道:“孔爱卿说各地涝灾严重,各位爱卿府上可曾进了水啊?”
皇帝话再出口,引起群臣又是一阵议论。
话虽简单,皇帝问得没头没脑,但是却不好回答,为了彰显各个府上清廉奉公,建的并不是什么高宅豪门,自然是答进了水,这样就能显示出各位臣子的建筑与百姓并无差距。可如果是这样答也不好,分明是指责公孙狐霸据钱粮不放给百姓,让群臣都遭了秧,于是没有人敢于贸然回答皇帝这个问题。
事实上,从夏至结束以来的数个月到如今,雨水就没有断过,这样的祸事别说是百姓的房屋低舍,即便是那些大臣的高墙深院在经过一番雨水的浸泡,浸水之后也有腐败发霉的墙皮脱落,所以说,朝上大多数人或多或少还是受了灾情的影响。
只是皇帝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