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孤星,月下琴声漫。潭旁孤影,萧条离落。
“唉。”
一声长叹,琴毕音消。潭边孤影收琴站起,转身离去,唯有潭中水荡漾。在月光倒映下,波光粼粼。
凌子枫走进竹屋之中,做到竹桌旁,将木琴放在竹桌之上,深长一叹。独自道:“人已去,屋却还在。”
说完又是一叹。他望了望四周,突然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事。
凌子枫走进季明浩原本在的睡房,他走到床边蹲下,伸手向里边摸索,摸出一个食盒。见此他笑了笑,便打开食盒。
打开食盒后,凌子枫眉头一皱。此时食盒之中,并不是那四道菜,还是平躺放着一张纸条。凌子枫拿起纸条打开一看,只见纸上写着几个娟娟秀字。
上面写道:“以后别再骗我。”
凌子枫见此一笑,便把纸条放入怀中,他坐到床上,回想起今日琴月为何如此那般冷淡。他想,或许就是知道了这件事而生气吧。
想到这里,凌子枫摇头一笑。身子便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大睡。
他很累。不只今日的忙碌而累,更是今日离别的操劳。此时他只想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什么都别想……
夜如此而过,岁月也是如此般流逝。
鸿茫六一七年。
转眼间已经过去四年。
此时的凌子枫已经十六岁,可以说他成年了。
四年之前,他跟萧战分手后,他没有联系萧战。只有萧战联系他,萧战以书信让人送回家中。信中也有跟凌子枫说的话,所以凌子枫也会去找萧父。但如今萧战寄回家中的书信越来越少,他已经有一年没有寄回家中。
萧战走后的一年,凌子枫去找镇上,他没有去当琴师,而是做了一年的记账先生,他想让家中二老在后半生,过上安静的日子。他不愿给二老操劳了,他感觉二老已经时日无多了。后来经萧父帮忙,加上二老劝说,让他做起布匹生意。
两年之中,游走于各地,也对外界的事情了解不少。修炼门派共有十宗门。分别是:烟雨楼,五行宗,追月阁,剑宗,天罡门,无尘宫,刀崖,黄泉宗,无量山,万星门。
凌子枫也就知道这些,至于谁强谁弱,他就不得而知了。因为那些宗门都位落北原之地,而凌子枫位于南方,被称为南蛮,怎么可能有宗门位落于此。
相反,凌子枫多听到的是巫术。最出名的莫过于湘西三邪了。湘西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有三大邪,其一为“湘西赶尸”,其二为“放蛊”,其三为“落花洞女”。
虽然听说过,但凌子枫还是没见过,所以对此也会理会。有人说那是妖术,凌子枫听后并不那么认为,因为能助人的奇门异术未必是妖术。
还有对于南蛮,凌子枫不知如何去理解。他做布匹买卖之时,都是在南方地区。他见过季明浩与人相斗,对修炼之人的殊死搏斗,很是不喜欢,所以他没去北方,不知道南方人与北方人的区别。
凌子枫的生意有赚有亏,有盈有利,凌子枫也赚了点小钱。而后他便在镇上开了间茶馆,一来他不想东奔西走,二来他想照顾家中二老。
四年之中,凌子枫不忘练琴,每次出行,或独自饮茶之时,身旁总少不了一把琴,当初凌秋白送与他的琴。
此时他的琴艺自然也有很大的变化。他的琴声与心声已经渐渐磨合,琴艺自然突飞猛进。每当凌子枫在茶馆之中弹琴之时,都会引来众多的听琴之人,所以茶馆的生意也异常的红火。
十里八乡几乎都知道凌子枫的琴艺,有的甚至不辞老远来到凌子的茶馆,就是来听凌子枫能弹上一曲。
虽然如此,但凌子枫很少在茶馆之中弹琴,有时一月一次,有时两次,更有时没有。所以有很多人失望而归。
与此同时,四年之中,他不忘季明浩教与他的拳法。早晚都练上几次,有时也曾跟萧敬义比划。凌子枫凭着四年的拳法,终于勉强跟萧敬义打个平手。所以四年下来,凌子枫的身子骨也异常的健朗。
这年秋天,
凌子枫如往常般,坐着马车,从镇上赶回家中。每十天半月凌子枫就会上到镇上,买些米粱回去,以补家用,同时也会到茶馆瞧瞧。
傍晚,秋风萧瑟,枯叶华衰。
凌子枫悠悠坐在马车上,欣赏着四周之景。旅途是枯燥乏味的,但是如果找些有趣的事情,那就未必无趣了。相反那会是一种享受。
唦唦……
秋风拂过,道旁枯树剧震,落下一阵枯叶。飘飘洒洒,动人至极。凌子枫不禁被此迷住。
铛……
一阵兵器的碰撞的声音蹬时响起,凌子枫猛地惊醒,寻声望去。只见道路前方正有三个持刀黑衣人围攻一个双手持剑少年。
凌子枫看见此情此景,眉头不由一皱,一个熟悉的记忆,顿时在脑海之中浮现而出。那是一个夜晚,三个黑衣人围攻着一个持剑少年。
极为相似的画面,但不过此时的那个少年并不是季明浩,那个少年已经换了一个人,而且持剑少年手持两把剑,但那少年的剑法让凌子枫看着熟悉。至于三个黑衣人还是不是那三个人,毕竟他们都蒙着面。
此时,持剑少年衣衫染血,三个黑衣人也不例外,身上也有多处创伤。但四人依然打得难分难解,持剑少年虽只有一人,但他凭着精妙的剑法,与三个黑衣人打得不分上下,丝毫不落于下风。
虽然如此,凌子枫看着依然很气愤,因为他最看不过以多欺少的事了。当即他下了马,揭开马绳,而后在棕马的臀上掐了一把。
棕马长嘶,疯狂的向前跑去。棕马冲向打斗的四人,四人一见当即各自闪开。
突然的变故让三个黑衣人狠愤怒,避开棕马后,站在前边的黑衣人喝道:“是谁。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
“是我。”
凌子枫缓缓走上前。缓缓走到持剑少年身旁,低声道:“你没事吧。”
持剑少年疑惑,但还是摇摇头。
黑衣人瞳孔一眯,道:“你是什么人。”
凌子枫不急不缓道:“过路人。”
“哈哈……”三个黑衣人闻此皆是大笑。旋即止住笑声,三人皆冷目盯着凌子枫。其中一个黑衣人打量凌子枫一番,见凌子枫乃一个常人,故冷道:“不想死的快滚。少来这里充好汉。”
凌子枫闻此淡道:“来这里的不一定是好汉,也不一定会死。”
三个黑衣人挥刀皆指向凌子枫道:“我们就让你知道,今日所做之事会感到后悔。”说罢,三个黑衣人大刀劈出,皆斩向凌子枫。
持剑少年剑情况不对,当即挺身而出,双剑交叉斩出,封开三人的大刀。少年道趁空遐之余道:“这位大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帮我,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走吧。”
凌子枫闻此摇头,道:“现在就算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而且更何况我还不想走。”
“这……”凌子枫的话蹬时让少年无言以对。
这时三个黑衣人又攻来,持剑少年急忙招架。三人连续抢攻,少年连续招架。无论三人如何抢攻,少年都一一封开。
凌子枫站在一旁,看着不断不断防守的少男,不由得急了起来。毕竟黑衣人有三人,少年只有一人,如果按体力,少年根本抵不上黑衣人。
如此情况,凌子枫知道唯有一个办法,才能帮助少年,那就是趁着少年与人打斗之时,记下所用的剑法,如今没有任何办法,唯有依葫芦画瓢了。
一盏茶之后,凌子枫看到少年的剑法已经开始重复,他知道少年的剑法已经用尽,他也不用再往下看下去,因为少年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当即,凌子枫踏步上前一步,使出季明浩所教的拳法中的一招擒拿术,擒向一个黑衣人的手腕。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黑衣人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凌子枫会擒拿手。黑衣人这一滞带,给少年创造了一个机会。
虽然少年看到凌子枫使出的是自家的擒拿术很是惊奇。但还是趁着时机,长剑封开前面两人,旋身一斩,刺向另一个停滞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手腕被划出一道口子,手上一松,手中大刀脱手而落。凌子枫见此当即一步上前,使出拳法,与黑衣人展开搏斗。而少年则剑身回斩,封开另外两人的大刀。
凌子枫勤练拳法四年,期间有与萧敬义切磋,也知如何应对对手,对拳法加以改变。黑衣人不擅长拳法,但凌子枫没修习过什么法诀,所以也只能跟黑衣人打个平手。
少年见凌子枫僵持,急忙道:“攻他双眼。”
凌子枫闻此点头,道:“好。”说罢,右手两指点出,直攻黑衣人双眼。
黑衣人早已被凌子枫的拳法震慑,知凌子枫要攻自己的双眼,急忙守护双眼。凌子枫一手未攻成,当即两手用上。并不断的抢攻,不断的施力。
再凌子枫连续打出六拳之后,黑衣人封挡的双手已经贴到眼皮之上,凌子枫趁着此时。双手快速施力,两拳打在黑衣人的手心之上。
黑衣人蹬时连退几步,疼痛的抱着双眼,凌子枫又在黑衣人的双目上,补上一脚,黑衣人蹬时晕了过去。凌子枫见此一叹,而后快步来到少年身旁。
少年见此道:“接着。”此时,少年左手腾空,将手中长剑抛给凌子枫,凌子枫右手一接,将剑稳稳握在手中。
凌子枫头一次握剑,心中蹬时一阵慌张。他本来不愿做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却是要违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