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美娘害怕杨广,真话是——因为他以后是个暴君!
可是,这些话,她能说吗?
还好,萧美娘聪明,脑筋转得快。既然非要回答不可,那她就乱找一个理由回答好了,信不信是他的事。萧美娘故意做了一个忧心忡忡的表情:“因为我是要嫁给你的嘛,你又长得这样俊秀,我,我总是害怕,你会对我不好。”
杨广到底是聪明人,他不相信:“就是为了这个?”
萧美娘煞有介事,故作很认真地点头,一边脑筋急转弯,演绎着谎言:“很多富贵人家,男人除了自己的妻子,总是有好几个姬妾,为了争宠,把家闹得不安宁。现在,太子妃……又,又这样,这使我更加恐怕。”
杨广的眼睛盯着萧美娘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像是在探讨着她的这些话是真还是假,萧美娘装作很坦然的样子和他对望。萧美娘心中庆幸,还好是黑夜,也还好她坐的位置刚好背着光,估计杨广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好一会儿后,杨广才慢吞吞地问:“你希望我像父皇待母后那样待你?你希望,我就像父皇那样,只有母后一个女人?”
萧美娘忙不迭地说:“不不不。”
“不?”杨广有些不明白了。
不是萧美娘不想希望杨广只有她一个女人——而是,根本没有可能!没有可能的事,还是不要异想天开好。
中国现代史书上,杨广极大罪恶的第一条,便是淫荡。淫荡是什么?就是迷恋色情,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和很多很多的女人搞不正当关系。要杨广对她专一?笑话,根本不可能!不如叫太阳从西边出来,估计还要容易些。
萧美娘咽了一口口水,吞吞吐吐地说:“我不敢奢求,你是我的唯一。我……我只是奢求,你日后,能够善待我,对我好一点点……嗯,你有没有很多女人,不是我可以说了算……我,我只希望,你不要……比如说,不要把我的四肢砍下来,不要把我的眼珠子挖下来,不要把我搞成的‘人彘’,扔到那个臭烘烘和茅房里去……”
萧美娘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广就爆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用了极不相信的语气和口吻说:“萧美娘,你小小的脑袋瓜子,难道整日就是恐怕这些?”
萧美娘没有否认:“是。”
杨广的眉毛扬起来,声音不满,啼笑皆非地说:“你把想像成了什么人?你以为我是吕雉?”
吕雉,汉高祖刘邦的皇后——就是“人彘”的创造发明者。
彘:豕也,即猪。“人彘”,是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把四肢剁掉,把眼睛挖出来,用铜注入耳朵,让人变聋,再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人不能说话,最后,是扔到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