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美娘不禁想起她在二十一世纪,唯一的一场恋爱。
那个她曾经深受过的男人,从高中的时候便开始认识,两人一见钟情。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她都交给了他,他们也有过山盟海誓,非他不嫁,非我莫娶。但最后的最后,他还是爱上了别的女子,就像那首《香水有毒》的歌: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把别人拥入怀抱。
从那以后,萧美娘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萧美娘对独孤后说:“母后,你没有错。真心爱一个人,心里装的只是他,眼里看到的也只是他,是容不下沙子的,也不允许别人插足进来。”
独孤后抱了她:“美娘,还是你理解我。”
萧美娘安慰:“母后,父皇不会有事的,生气过后,父皇会回来。”
独孤后喃喃:“真的会回来?他会原谅我吗?”
萧美娘说:“父皇真的会回来,父皇也会原谅母后的。”
独孤后问:“美娘,你说,我这样子,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
独孤后做得何止是有点过分?发生这样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隋文帝定力够,就算尉迟贞使尽浑身解数,极尽风骚,也勾`引不了;但如果是隋文帝勾`引尉迟贞呢,尉迟贞就是不愿意,也不得不顺从,谁有那么大胆,敢对皇帝说“不”?
就算整件事,是尉迟贞一个人的错,可也罪不该死,落得个身首异地的凄惨——可这些话,萧美娘只敢想,不敢说,搞不好,下一个身首异地的凄惨便是她。
萧美娘赔着笑脸,对独孤后说:“母后这样做,定有母后的理由。作为一个女人,谁不希望能够和一个多情多义的男人白头到老?”
独孤后的眼泪落下来:“美娘,不枉母后这样疼你,只有你才懂得母后的心。”
萧美娘叹了一口气。
她之所以懂独孤后,是因为她自小受到的教育是“男女平等,女人亦可顶半边天。婚姻自由,一夫多妻是重婚罪”,等等,诸如此类的现代思想。
这尉迟贞,并不是天生就是侍婢。
她本是出生名门——她的祖父尉迟迥,是尚周文帝姐姐昌乐大长公主的儿子,能征善战,好施爱士,位望崇重,累有军功。
北周初,尉迟迥拜柱国大将军,后为相州总管。宣帝死后,作为隋国公的杨坚——也就是现在的隋文帝,独揽天下兵马事。尉迟迥不服,起兵讨伐,结果兵败,自杀。尉迟迥死后,家人被诛连,男的被斩头,女的进宫为奴。尉迟贞也和陈宣华一样,是男人`权力战争中的牺牲品。
应了那句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近半夜的时候,隋文帝在高颖和杨素的陪伴下,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