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琴!”却说巡天三护法赵雪琴正在发呆,忽然听到曾礼点到了她的名字。
赵雪琴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茫然地看向首座执法曾礼。
曾礼面无表情道:“赵雪琴,就由你来执法本次处置,他若是自己修炼得来,就由你用五雷轰顶行刑!你的五雷轰顶练到三重境界了吧?他若是被人强行灌输,也由你将他押解至白云宫戒律堂。你明白吗?”
赵雪琴漠然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赵雪琴成为巡天护法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三年,不过这三年里她已经用五雷轰顶对不下十名以上的魔教妖人进行执法了。对于魔教妖人在她的五雷轰顶下灰飞烟灭,她早已经司空见惯。
赵雪琴对魔教妖人有一种从骨子里出来的痛恨!她之所以这么痛恨魔教妖人,其实来自十年前的一场让她刻骨铭心、永世难忘的惨祸!
在那场惨祸中,她的全家都惨死在了魔教妖人的手里,仅剩她幸免于难。她曾经发下了毒誓,对魔教妖人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但是她却有点不大相信眼前这个脸色苍白但却倔强不屈的少年是魔教妖人。
没有任何的理由。
就凭在妖山她和他对视的那一眼。是他眼里的清澈让她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一个少年的眼睛都是如此的清澈,可见他的本性一定也是非常善良、单纯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魔教妖人?
还有一点,她和他对视的那一眼,让她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个故人。但这个故人是谁,她和他什么时候见过,她完全没有了印象。也许是三年前、也许是十年前,也许……
也许是前世。
不过虽然她记不清是和他在哪里认识的了,但她仍然认出了那双眼睛。
不过修道的这十年让她的心早已有了非常大的定力。她绝不会费尽心思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因此现在她的眼里只有这个等待着宣判的少年。虽然她有点同情这个少年,但她更关注的是他究竟是不是魔教妖人?
如果不是,他身体内的血气又是从何而来?
刚才虽然他发射了一道血冥剑,但可以看得出,他根本不是有意所为之,完全象是不可能控制而随意发射,所以根本不能据此判断他对曾礼有谋刺之举。
不过,如果曾礼宣判了他是魔教妖人,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用五雷轰顶将他击毙。服从首座执法之命本来就是她的天职!
“好,你不说是吧,那么就由本座来宣读裁决!”曾礼的目光里渐渐现出了杀气,“你绝不会是跟着你的师父吴大海学的。吴大海虽不成器,但绝不可能去修炼邪魔妖法,此外本座也已用灵力探察了他的真气运行情况,发觉都是我正道之气,绝无半点邪气。因此可以肯定,你的邪魔血气,是自己偷炼成的!赵雪琴,准备执法!”
赵雪琴立刻将自己的仙剑“绝情”御了起来,绝情三尺五寸长,通体雪白,但又泛着碧光,宛如最上等的美玉。
此刻绝情仙剑升到了赵雪琴头顶上方的三丈高处,滴溜溜缓慢地旋转着,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指令。
赵雪琴尽力平定着自己的心绪,不让外界的干扰来分她的心神,因为五雷轰顶术第三重境界需要的准备时间很长,而引雷真言的口诀更是一字都不能出现错漏,因此她只能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上面。
道法玄术就是神奇!
赵雪琴的引雷真言刚念完,天空中就开始乌云翻滚,一道炫目的接地闪电从云层中直窜而下,萦绕在了绝情的剑尖上,发出滋滋的爆响声——此刻只要赵雪琴再念动驱雷诀,她对面的那倔强少年立刻就会被劈为灰烬!
不知为什么,赵雪琴的心里忽然有一丝莫名悲伤。
她的悲伤是为了那即将被她用五雷轰顶术劈死的倔强少年吗?
自从五岁那年的那场变故以后,这十年来她就不再悲伤过!
看着那些死在她面前的魔教妖人,她的心里只有痛恨,绝对不会有悲伤和怜悯!
她实在弄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
杨风此刻的眼光也正落在对面的白衣少女身上。
但是这美丽如仙子般的少女此刻却是那样的漠然,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戴着一张面具。
杨风已经从执法首座曾礼的口中得知了那少女的名字叫赵雪琴。
他就要死在这美丽女子的五雷轰顶下了吗?他知道被五雷轰顶劈死的下场是很惨的,但他也并没有想得太多,虽然这个世界上活得很久的人有很多,但死去的人也不少。生与死的轮回就像是家常便饭。
据说死亡其实就是离开这个世界,转到另一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说,死也就是生!
因此他的心中显得是相当的平静。
然而就在他接触到那美丽女子眼睛的时候,他的心中仿佛被一柄铁锤猛烈地敲击了一下,“嗡嗡嗡嗡”震颤得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一看到她的眼晴,自己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就有一种锥心的疼痛、一种想要心疼她、呵护她的念想……
这感觉是这样的熟悉、温馨和亲切,是冥冥中刻意安排的么?
杨风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他睁大眼睛,用尽全力咆哮道:“不!我是冤枉的,这不是我自己修炼的,是有人强行灌输给我的!”
“暂缓执法!”曾礼急冲赵雪琴打了一个手势。
那赵雪琴也立刻停止了念咒,萦绕在绝情仙剑上的闪电便也停止了爆响,虽然还在闪动,但已经是无声的了,就像是只是一件装饰品,已经不再具有追魂夺命的威力……
“说!”曾礼如电的目光逼视着杨风。
吴大海则脸如死灰,可怜巴巴地瞅着杨风道:“老三,你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是一个骑着狗的道人。”杨风平静地答道。
吴大海松了一口气,黄辟谷却吓得脸无人色、两腿发软:“骑着狗的道人,不、不、不会是我吧?我没那个本事啊……”
黄辟谷的逊相引得众白衣执法都露出了笑意。
“难道是牛通天?你快说说具体的情形!”曾礼明察秋毫,自然知道能够将如此强大的血气灌输给杨风的,一定不是黄辟谷这样的肖小,虽然他也骑着狗,但他给牛通天拾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