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n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正望着病床上的段庭坚,忽然听到开门的响声,她转过头看见了安雪晨,便站起身来。
安雪晨曾经见过两次Ellen,她知道Ellen是段庭坚的秘书兼助理。在这里看见她,安雪晨一点也不奇怪,段庭坚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她不出现,反而让人奇怪。
Ellen看见安雪晨非常恭敬地叫了一声:“段太太,您好!”
“您好!”安雪晨礼貌地向她颔了颔首。
“对不起,现在才过来,今天早上一早才得知消息,公司里一些事情安排好了我便赶了过来。”Ellen看见安雪晨手里拎着手提袋,便走到安雪晨面前:“我帮您把手提袋放好吧?”
“谢谢你,先放在沙发上吧,公司里的事要让你辛苦了。”安雪晨知道拒绝她的好意反而会让她觉得尴尬,她将手提袋和手提包一起递给了Ellen。
“段太太,您客气了,这是我份内的工作。”Ellen走到窗户旁边的沙发前,将手提袋和手提包放在沙发里,然后转过身望了一眼病床上的段庭坚,神色黯然道:“我们都不希望段总发生这样的事情。”
安雪晨缓缓走到病床前,在床边轻轻地坐了下来。
段庭坚仍紧闭着双眼,脸上仍罩着氧气罩,插在右手背上的点滴缓慢却不间断地沿着他的血管滴进他的身体。安雪晨伸手用手指轻轻地梳理了一下段庭坚的头发。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您到医生办公室,段总现在的情况还好吗?”Ellen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安雪晨温柔的动作,过了片刻后才开口问道。
安雪晨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段庭坚的脸,缓缓开口道:“医生说他可能明天可以苏醒过来,他不会有事的,我们都相信他会没事,对不对?”安雪晨抬起头,望向Ellen。
Ellen猛地一震,安雪晨幽深的双眸里温柔如水,而这温柔之色中却带着三分的哀伤还有七分的坚定。
这样的目光让Ellen的心竟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以前见过安雪晨两面,不过每次都只是匆匆照个面,段庭坚便带着她离开了。
对于安雪晨她曾经很好奇,甚至还有一丝妒嫉。
有一次她无意中在段庭坚打电话时听到他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当段庭坚说起这个人名字的时候,脸上竟显出温柔的表情,那一刻她记住了这个名字——安雪晨。
她知道段庭坚并不喜欢伦敦,有一次她和段庭坚到伦敦出差,曾听到段庭坚抱怨过很讨厌伦敦潮湿而多雾的天气。公司里在伦敦的业务除非必须要段庭坚亲自出马,否则他决不会主动前往。
但是五年前,段庭坚在一个月内将公司的很多事情做了规划和安排,有些预计一年后要做的计划拟案他也做了安排,之后他便前往了伦敦,并在那里呆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而且心甘情愿地舍弃了多笔生意。
两年中段庭坚只回国过一次,那一次也是因为一笔合同出了问题,必须段庭坚亲自面谈商榷他才赶了回来,他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返回伦敦。在那一次商谈会议中,段庭坚频频走神,这是她跟随了段庭坚近十年,第一次看到他开会走神。
会议结束后她到办公室找他签文件,却看到了段庭坚望着手机温柔如水的笑容,那个笑容至今让她都记忆犹新,她知道一向沉稳冷峻的段庭坚出现诸多的异常,一定和那个叫安雪晨的女人有关。她对这个女人越发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