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没忘孩子的父亲是我。”
安雪晨冷然道:“那我想你也没忘记,之前我们也谈好,如果我们之间发生了变故,孩子归我。而且我觉得孩子跟着母亲更合适。”
“更合适?你能给他衣食无忧的生活环境吗?能给他提供良好的教育吗?能时时刻刻陪着他,让他觉得没有父爱只要母爱就足够了?能让他看到别的孩子被父亲牵着而不产生渴望吗?”段庭坚的语气随着提问逐渐地冷厉起来。
他连续问出的几个问题让安雪晨一时哑口无言,两秒钟后,安雪晨强硬道:“给我时间,我会努力做到尽可能的好,等他长大了他会明白的。”
“等他长大了,他是会明白,可是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在他心里会永远留下一道伤,你又明白吗?”段庭坚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沉痛。
安雪晨不禁一愣,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段庭坚低下头将额头抵着安雪晨的额头,闭着眼睛沉默着不再说话。少倾后,他再次抬起头,眼眸幽幽地望着安雪晨的眼睛,语气里的冷厉消散了,多了一份沉静:“而且我不认为我们之间发生了变故。”
安雪晨直直地望着他,仍是说不出话来。
是啊,这个男人怎么会认为那样的事是她们之间的障碍呢?对于他来说,她也许只是一个不当心为他生了孩子的女人,他为了孩子可以放弃的他的宣言,组建起家庭。
安雪晨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一篇他在几年前的一个专访,记者问他对家庭的概念是什么,他的回答有些让人觉得高深莫测,他说他没有组建家庭的想法,如果当他有了这个想法,一定是有原因的。
现在安雪晨终于明白他说这个话的意思。
段庭坚看安雪晨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忽然眼眸闪了闪,轻轻勾了勾嘴角:“我想,如果我们都没有失忆的话,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段太太,让你在外面自由了那么久,现在段先生来接段太太回家,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
“为什么?”安雪晨凝视着段庭坚的眼睛,虽然她已明白,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这个女人又问他为什么?她难道到现在都不清楚他为什么吗?段庭坚凉凉一笑,轻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我说过你和孩子我都要。”
安雪晨把头侧向一旁,眸色疏离而淡漠,她淡然道:“你既已有她人,何必再为难我?”
“她人?”段庭坚瞳仁微缩,慢慢眯起眼睛,忽然语气带着调侃:“段太太,我听着这话怎么全是酸味啊?”
安雪晨转过头瞥了段庭坚一眼,唇角讥讽地弯了弯,目光飘忽地越过他的胳膊,望向车前方,声音也飘渺如风过后的轻烟:“有这必要吗?”
段庭坚眼神骤然冰冷,夹带着怒意,他伸手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眼睛望着他,他忽然哑声道:“我给了你解释的机会,可你给我机会了吗?你认为这样也很公平吗?”
安雪晨心神一震,愣愣地望着段庭坚。他黑亮的眼眸坦荡而清明,望着她时却带一丝受伤和心痛。
安雪晨忽然间明白,原来是自己错了。
她离开后的情况,段庭坚肯定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