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恢复如常。
司思正哄着儿子吃水果,见夏天出来,把牙签一放,说:“天儿,你来帮我一下,我要被这祖爷爷给气死了!好好的水果不吃,非要学大人喝什么咖啡。”
小嘉岩正嘟着嘴,一双小手推着司思的递水果过来的手,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徐司齐手上的咖啡杯。
夏天坐在小嘉岩旁边,换了糕点企图引起小嘉岩得注意,小孩子只是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在咖啡杯上。
夏天叹了口气,看向徐司齐。
徐司齐也看向夏天。
“你能先别喝咖啡,吃点水果吗?”
“可是我喜欢喝热的!”
“小孩子只能是水果。”
“司思都没辙,你被瞎操心了。”徐司齐说着将自己的杯子递到夏天面前:“你要不要喝点。”
夏天想吐血。
徐司齐见夏天无动于衷,眼神明显不对劲,然后才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对了,你嘴上有伤,不能喝这个。”
能不能送客啊!
夏天内流满面,今天真的被虐得好惨。
“天儿,你在整理以前的东西啊!”徐司思手里拿着一本深蓝色的笔记本,站在阳台那边大喊。
她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阳台上熟悉的小箱子,还有里面的花花绿绿的东西,忍不住跑过去看,是夏天的整个青春。
拿了这个笔记本,司思其实是故意的。她知道,这个是谁的,也知道,里面写得什么。
这个笔记本,本来就是她拿给夏天的,她还在里面做了批注。
夏天淡淡的“嗯”了一声,可是晃眼看到司思手上拿着的东西,立马跳了起来:“放下那个东西!”
她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去,夺下那个笔记本就跳到阳台。她单手快速地收拾好箱子上摊开的东西,然后箱子关上,密码一锁,又把它们全都关了进去。
徐司齐没有走过来,女人嘛,谁没几个秘密?
他抱起小嘉岩,将咖啡杯子凑近小孩子的嘴边,示意他喝一点。
小嘉岩伸出小舌头,舌尖一触到那苦涩的黑黑的东西,立马抬头皱着小脸打了个颤。
“好喝吗?”徐司齐笑着问,作势还要去喂小嘉岩。
小嘉岩连忙转了个身,连连摇手,稚嫩的声音急急地说:“不要了,不要了!”
徐司齐哈哈大笑,拿了颗剥了皮的葡萄喂进小嘉岩嘴里,终于乖乖地了。
知道苦了,就不会再想要了。
徐司齐这样想着,又喝了一口咖啡。
那边夏天和司思已经过来了,夏天眼神恶狠狠的:“又乱动我的东西!”
“咱俩什么关系?你的还不是我的,我也没看里面的内容啦!”司思舔着脸解释。
夏天明显不信,这是曾经把自家哥哥日记读完后作了点评,然后拿给朋友收藏的人。她有前科,不怪夏天对她不相信。
但是徐司思对天发誓,她真的没有看里面的内容,那本日记,她本来就是看过的啦!
她俩拉拉扯扯地坐下,徐司齐淡淡地看了一眼,夏天心头一跳,幸好刚刚他没看见那个笔记本。
……
下午夏母打来电话,说是市里要开一个紧急会议,下午不能回来吃饭了。夏父一早就去了邻市,说是要过几天才回来。
晚饭是徐司齐做的,司思打下手。夏天则陪着小嘉岩玩游戏。
夏天看着厨房里打打闹闹的两兄妹,仿佛回到了往日,只是有些时光,回不去,有些人,终究是不在了。
陈亦庄是晚上七点来接徐司思母子的,他只是在客厅略坐了坐,等到司思把已经睡着的小嘉岩抱出来递给他,就下楼了。客气而疏离。
司思抱着夏天撒娇:“亲爱的,事儿就这样说定了!你帮我带几天小嘉岩,我给你找个靠谱点的对象!”
夏天直点头,只希望她快点走,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司思还不走,她拉过徐司齐的手,说:“这是专属厨娘,千万别客气!你忙不过来就找他。”
徐司齐抽出手,说:“你老公在楼下等你!”
司思立马变身夫奴,钻进了电梯。
徐司齐在后面,轻轻地说:“你进去吧,把伤养好。”
像是一天的各种“被虐”都在被治愈,夏天的心突然就暖暖的,她笑着点了点头,说:“你们路上小心。”
徐司齐进了电梯,夏天回了屋,关门。
电梯里只有司思和司齐两兄妹。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还是司思先开口,单刀直入:“哥,你对夏天还有感觉吗?”
司齐背部突然就僵直,想到刚刚夏天看到陈亦庄时的怔怔然的表情,他笑着说:“司思,你在开玩笑吗?我有女朋友。”
司思切了一声,嘟嘴:“就你那些女朋友?得了吧!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超过三个月了再说吧!”
司齐被自家妹妹咽了一下,真是不知道陈亦庄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司思,她不会喜欢上我的,那个时候没有,这个时候也不会。”
司思若有所思,说:“哥,陈亦庄只能是我的,夏天知道。”她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
曾经我们以为只是自己的小秘密的事情,原来大家早已知晓。
司齐叹了口气,说:“你别多想,她还没有男朋友,只是宁缺毋滥而已。”她还是那个她,在他的眼中,未曾改变过。
司思恍然,还想说什么,电梯已经停下来了。
陈亦庄抱着小嘉岩,就站在电梯旁边,见到他们下来,笑起来:“还以为你们要聊多久呢,我都准备去车里等了。”
司思突然就满足了,眼前的男人,婚前婚后,只有她一个人。
她只是贪心、多疑,控制不住要去怀疑试探,但也是真的,希望夏天能够找到她的那个命中注定的人,然后也这样的幸福快乐。她是她的姐妹,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
夏天抱着哭闹着要找妈妈的小嘉岩,真是想杀徐司思的心都有了。怎么都哄不好,小家伙脸都哭红了。司思的电话打不通,应该还在飞机上。
她简单收了点东西,准备去医院。
门被打开,有人进来,夏天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司思的家,要是她在这里的第一晚就进了贼,她当真是可以以死谢罪了。
“孩子怎么一直哭?”
是徐司齐,他穿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手里拿了一个大大的黑色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