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岩出院这天,正巧赶上了学校的运动会开幕式。
因为他对外宣称的一直都是事假,所以班上很少有人知道他不在的半个月,其实一直都在医院呆着。
伤是养好了,不过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青悠坐在椅子上,似乎不经意一样,目光轻轻扫过陆之岩坐的地方,然后她又看向另一边的程期期,也是萎靡不振的样子。
青悠抿着唇,想到事发第二天她去医院看陆之岩的时候,程期期即便在陆父陆母面前表现得很大方,但是完全没有平常的那种雀跃感。
青悠叹气,一个曾始源,那么多人的曾经,影响的不是她一个人现在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眼陆之岩那边,他的旁边,坐着邬向西。
邬向西正在跟阿飞说话,两个人都笑眯眯的,不知道是什么趣事。
青悠盯着他的侧脸,又看到了他脖子那里的凸起,他的喉结,那天晚上,她那么近距离的,看到过的,他的喉结。
青悠先是红了脸,接着又红了眼眶。
那天晚上,邬向西对她说了“对不起”之后,走出了小巷。
青悠以为他走了的,可等她一出来,就看到靠在墙角抽烟的他。
青悠看着他,没有说话。
邬向西掐灭了烟,说:“我送你回家吧,最后一次。”
……
最后一次,想到就难过。
青悠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都快要得精神分裂症了。但是她又没有办法不去想,只要一停下来,脑海中就会出现他的眼神,他看他时,那恨恨的眼神。她想要把他抹去的,可是他每天都从他身边经过,她怎么能够抹得去。
就算抹得去,又能怎样?
青悠知道,自己似乎,在劫难逃,可是,她又不得不逃。
“秦青悠,结束了!”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程期期。
眼前的东西都晕上了一层雾,但是眼前晃动的人影却是真实的。
青悠嗡嗡应了一声,然后低头,快速抹掉流出来的泪水。
再次抬起头,眼前的一切都是清明的,程期期坐在她的旁边,盯着前方,眼神是空洞的。
青悠站起来,说:“走吧!”
……
开幕式之后就是比赛,青悠他们班的第一个比赛项目是跳远,参加的人是陆之岩。
青悠和程期期都随便找了个理由,没有去看。
“你们这样太明显了!”青悠看着一动不动盯着远处赛场上的程期期,不由开口。
程期期转头,先是笑了一下,她抿了一下刘海,问:“我跟他吵架了,真的很明显吗?”
不等青悠回答,她又说:“我累了,青悠。这样追赶追赶,我觉得好累。他总是在给我一颗糖之后再使劲儿甩我一巴掌。他说他以前喜欢张蓉,第二天他就有本事因为张蓉被别人打得伤痕累累;他说他和你是初中同学,应该相互照应,但是他总是不自觉的在拿你跟张蓉比,那我跟你比。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有多少个张蓉,又有多少个你。我想,我是怎么都挤不进去的,我还是不要妄想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青悠急忙打断程期期。都是一样的“爱而不得”,她不忍心。
程期期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已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