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悠,快走!”、“青悠,快走”、“青悠,快走”……那一声又一声的催促,就像是刻在记忆里的刺青,要想洗去,注定会狠狠地痛一次。
青悠闭眼,没有必要洗去,她必须深深的记得,才能力气支撑着自己在这里面前眼前的疯子。
“怎么?叫他们出去?你现在口味变清淡了啊!”青悠站在这空旷的场地里,说一句话,回声就延长了几个来回。
曾始源掐灭了烟蒂,才看向青悠:“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在走之前,看看你。”
青悠哼了一声:“看来你真是看得起我!”
曾始源站了起来,向着青悠走去:“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应该清楚,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呵!什么位置?恨不能撕了我吗?”
“青悠!”曾始源突然抱住了秦青悠,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地、极尽温柔地说:“青悠,我知道那年的事情是我太冲动,做错了!但是,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青悠依旧笔挺地站着,丝毫不为所动,她轻笑一声:“怕你?我不怕你,我只是觉得恶心!曾始源,你真让我恶心!”
曾始源动作僵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秦青悠,你觉得我恶心?我怎么就恶心了?我TMD再怎么恶心,也没他高聪恶心!你是没有见到他在男人身下的样子,活活像只狗,不,比狗都还不……”
“啪”的一声响,曾始源不可置信地看着青悠。
青悠眼中恨得直喷火,轻声呢喃:“不许你这样说高聪!”可是这话里的狠意,生生让人听出一种死寂的味道来。
曾始源捉住青悠的手,眼神冷酷残忍:“你现在知道为高聪心疼了?那当年干嘛先让放走陆之岩?秦青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TMD一直喜欢的就是陆之岩那个窝囊废!高聪?我跟你说,秦青悠,你,最没资格提高聪。”
秦青悠的双眼挣得大大的,可眼前的一切都还是模糊的。
是,是她自私,是她害了高聪,可是她从来都不否认。她怎么会没有资格提高聪,她可爱的高聪,她的小跟班高聪。她已经有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
“他们应该转移了!”邬林咬着铜烟嘴,看着地上的车轮印说。
“你能不能别废话,这里没人,当然是转移了!”邬向西没好气的说着。
这件工棚出门就是沥青路,四顾茫然,他要去哪里找她?
他狠狠的捶打着脑袋,痛苦地喃喃自语:“我当时就不应该听她的话自己先走,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邬林还在研究地上的车轮,脸上神情泰然自若,邬向西一个箭步冲上去,拿住父亲的衣襟:“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那么久才安排人过来的!”
邬林看着儿子这六神无主的样子,一时心里真是什么都有:“向西,你毕竟是我儿子,我怎么会故意拖延时间?”
“怎么不会?你会!自从你再婚,有了小儿子,就再也没正眼瞧过我,你压根就已经不关心我了!我好不容易求你一次,真是没有办法了,才求你一次,可是,你怎么就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她一个人,她一个女孩子,面对那一群个个儿比她高壮的男生,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向西已经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