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向西脸色大变,几乎是有些狼狈一般往后退去。腰撞到了树干上,也不知道是疼还是麻。
他怔怔地看着王展,怎么可能?那天在医院,只有他和曾嘉怡,还有一直在他身后的秦青悠。秦青悠不可能干这种事情,但是除了秦青悠,又根本没有人看见。可是,秦青悠,她一开始根本不知道他在那里,而且她也不可能这么无聊的去网上传这些。
而曾嘉怡,他也只是刚好遇到她而已,除非……
王展还不解气,抡起拳头又揍了他重重的一拳,邬向西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跟火烧一样,他有太多的话想说,他也可以辩解,但是他该怎么辩解?
难道说他昨天晚上回学校来过,说自己无耻地跟踪了陆之岩和秦青悠,说听到了秦青悠说的那些残忍的话?那得多难堪?那是在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自尊拿出来给人耻笑给人踩踏!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居然说自己坚持的感情是懦弱。可谁又说不是呢?可不就是懦弱吗?跟着她一路到了医院,不想被她发现,趁着她不留神的瞬间一下子冲上楼,身后就是她的脚步声。可是从通道过来的曾嘉怡眼看着就要问出来了,她一定会问他老师怎么说,有没有见到她爸爸曾校长。他不想让她说,下意识就去捂住她的嘴,却不想她一下子拥了上来。
他闭上眼睛,亲了下去。
那一个短暂而又疯狂的吻,他现在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滋味,只有一个感受,就是秦青悠上来了,秦青悠看见了,秦青悠又走了。
他的心跳跟着她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像敲打在自己的心上。
现在,全世界都在误会他跟曾嘉怡,就因为那个荒诞可笑的吻。可不是荒诞可笑?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荒诞可笑。
……
“你别再说了,我不会答应你的。”曾校长戴着眼睛看报纸,连头都没抬一下。
曾嘉怡从桌子的这一端绕过去,将父亲手里的报纸拿下来,噘着嘴坐在一旁,大大的眼睛就这么水汪汪的望着他。
曾校长一下子心就软了下来,但嘴上仍未松动半分:“都说了不行,校领导小组会议已经决定好了。”
曾嘉怡眼前一亮:“又还没发出来,您就行行好吧!我知道爸爸您最好啦!你一定有办法的!”
曾校长无奈一笑:“德行!小小年纪净想着不着调的事儿!”
“您不都说小小年纪吗?干不着调的事儿很正常吧!爸,你可一定要帮他!”曾嘉怡搂着父亲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曾校长向来拿自己的这个女儿没有办法,看着她冲冲跑出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楼上传来声响,是儿子曾始源。
曾始源远远站着,向父亲问了声好,然后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曾校长皱了皱眉:“始源!”
曾始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父亲。
“大学的事情我已经跟翟队谈好了,具体的事情他会找你谈,下周你把球赛推一下,我陪你去看看学校。”曾校长说完便又低头看报纸去了。
曾始源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去吧!难得去学校上课,别迟到了。”
曾始源唇角动了动,最后只是说:“爸爸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