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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引子 千年前的不了情(过渡)

二十八年前。傍晚。蓬莱岛。

荒无人烟的天机山内,摇摇欲坠的小茅屋前,正一动不动的站着一名花头发,长眉毛,白胡子,仙风道骨的飘逸老人,活像传说中的老神仙。他闭眼面向天边的火红夕阳,好不悠然闲适。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非也,黄昏又何妨……尘世纷扰,徒增烦恼;离合悲欢,与我何干。守住慧心一颗、誓言两行、弃过往,奔远方……”他嘴里正在不停地吟唱今日的感悟,内容是那般晦涩玄妙。

倏地一下,他睁开了那双早已洞悉世事的深邃双眼,拂了拂宽大的衣袖,自言自语:“我,天机子,从十二岁我‘天机宗’被灭起,便独自隐居于这人迹罕至的天机山中,一心习武修行,感悟天道,想着有一天,也能像传说中佛家的释迦牟尼和道家的老聃一样,修成正果,这一晃便是八十三年。江湖传说,释迦牟尼于菩提树下,涅槃成佛,传下少林护我华夏;老聃于明镜台前,羽化登仙,留下武当卫我炎黄。习武之人,登峰造极之后真的就能如同传说中的那样成仙成佛?还是说只不过是大限将至,回光返照,对生死的感悟更加清晰而自以为能超脱生死,实则终成一抔黄土只不过被世人所神化?罢了,罢了,他们,在离开前,留下两个宗门不断传承暗中守护,我,又能就这样白白离去?我‘天机宗’的武学,尤其是那招致灭门横祸的‘吞元噬血剑’也不能这样被埋没!当今的世界,多年战乱不休,这十年的云游,我越发见不得世间的悲欢离合。就让我的传人,来推动这满目疮痍的华夏,完成大一统,并世代永远守护这片土地!”

言罢,天机子一翻手,便从腰间取出了一条黝黑的剑形“腰带”。他按了按剑柄的底部,“腰带”便有灵性一样舒展开来,一把充满杀戮之气的魔剑立马呈现在眼前。天机子如同疼惜自己的孩子一般将宝剑从尖抚摸到到柄,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想我祖父当年虽说也是颇有资质,但若不是有了这把剑,怎能开创那强大到成为众矢之的的“天机宗”?可若不是因为这把剑,我父亲怎会被逼而……哎,真是因缘果报。“

随即,他又转头望了望那小茅屋,那里面熟睡着他三年间找寻到的一男一女,两个三四岁的小娃娃。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是所谓千古人难出的十螺之人。但偏偏出生在这个年代,也翩翩被天机子收留在身边。冥冥中真的自有天意?

……

十八年一晃而过,蓬莱岛,天机山下。

“师兄,我们总算是要远离师尊独立步入世俗了。师妹对世俗的一切很是好奇呢。”婉转的嗓音,脱俗的仪表,这不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燕子”,燕倾城么?

“师妹,师兄亦是如此。不过师妹要记住,我们可不是下山去游山玩水,而是去拯救苍生于水火,助我华夏完成大一统!”雄浑的语调,冷峻的表情,这不是“剑过无痕,一剑飘血”的“剑侠”剑无痕,却又是何人?

燕倾城终究露出了一贯的失落:“师兄,可别总是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那种不屑一顾的面孔,十年了,从小到大你这神态从未变过。”

木头师兄,你真不懂女儿心?

剑无痕不为所动。

“不过师兄,你我此行应往何处?如何完成师尊交予的使命?”燕倾城识趣地问道。

“自师尊那了解到的局势,你我应当去华夏中部一个名为‘大顺’的小国。五大国人才济济,统治者心高气傲,任何一处皆不能让你我真正掌握大权,全力发挥。反之,到‘大顺’这种统治者英明,亟需人才的小国,你我必将凭借一身神通迅速崭露头角,得到重用。”剑无痕依旧是那么平淡。

师兄,你何时才能明白女儿心?你何时才能去掉冷峻的外衣,体会到师妹的幽幽情意?

剑无痕哪里会注意到师妹的幽怨,依旧在那边江湖豪情:“十八年来,师尊如生父般对待你我,将毕生所学,毕生所悟,倾囊相授,更是将当年江湖上闹得血雨腥风的‘吞元噬血剑’托付你我,你我切不可让师尊蒙尘。必要的时候,为完成使命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如今,他老人家已经一百一十三岁的高龄,大限将至,为求如传说中的释迦牟尼和老聃一样,正值此时派遣你我下山,一心追求涅槃。我剑无痕堂堂七尺男儿,只可跪天跪地跪师尊!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拜!”

言罢,剑无痕重重地跪向天机山。幽怨的燕倾城也被这一幕所感染,弯曲了她那柔韧的双膝,模糊了她那清澈的双眼。

……

决战前夕。金陵城。大顺皇宫的亭台楼阁间。

皓月当空,月光洒向了一处偏僻的亭台,照亮了月下独酌的剑无痕。冷酷高傲的他,打算独自用三杯两盏淡酒,为他的某个决定,为自己明天的沙场豪情送行。可注定,这一切并不是按他所想象的发展地那么顺利。

“师兄,你真的决定了么?”燕倾城如天仙一般,自高空徐徐飘来,坐在剑无痕对面的石椅上。湿润的双眼,更是增添了这仙子身上几分凄楚的唯美,在月光拂面之下,她显得是那般撩人心魄。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你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完成师尊他老人家的夙愿,并将师尊的意志不断传承下去。如今,无尘(剑无痕的徒弟)已然成熟,我们又面临这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抓住了这个时机,华夏的大一统将不再是问题。若没有师尊他老人家的知遇与栽培,我剑无痕早在若干年前,可能就在兵荒马乱下殒命。哪有现在的剑无痕大侠的无限风光豪气?师妹,早点就寝吧,明日还望你助我一同御敌!”言罢,决绝地飞离了这落寞的小亭,无情了地撇下燕倾城,低声啜泣。

“师兄,你好狠的心……你可以热血江湖,你可以英勇牺牲,你可以冷酷无情,你可以无牵无挂,但你不可以撇下我为你黯然神伤!对不起,师兄,请原谅我,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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