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做的逼真一些,她也顾不得太多,因为她是专业的所以及其逼真,自己的血是少量的,其余的血都是从墨奴身上放出来的,她只从她的手上开了一个小口,就放出了很多血。
此刻她是想努力的坐起来,似乎感觉到大家的目光,她面上微微一慌,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别——别伤害墨奴——”
其实墨倾月早在墨奴否认的时候就已经睁开眼了,后面所发生的一切她全都看到了。
由于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那边,就没有人注意到墨倾月,而大家都以为墨倾月已经死透了,所以墨倾月就被直白白的无视了。
她一直没说话,就是想看看最后的结果会如何,照墨百扬的做法,他并不像那些穿越小说中写的父亲那样公私不分,反而有明辨是非的精神,但是这样,虽然墨倾月不厌恶他也对他生不起一丝好感。
墨百扬是清正的不错,可是墨百扬对她这个女儿不上心也是事实,这都是不可否认的。
她之所以出声制止,也是有原因的。
墨奴的死活自然与她无关,可是最后她失声对墨倾心呢喃了几句,这呢喃没什么,有事的是内容。
偏偏墨倾月恰好看见了不说,她还是个懂唇语的高手,这样一来,墨奴的意思尽数落在她的眼中。
墨奴说的是:帮我杀了墨倾月,杀了她。
单单不止这一句,还有墨奴反常的做法,完全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在她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对墨奴做过什么,为什么墨奴宁死也要杀了它?
她若想弄清楚这里面的缘由,墨奴肯定是不能死的,她死了这个疑问就永远都得不到解决了。
所以她才会出声,这次事件她是受害者,让墨奴不死,也是轻而易举的。
墨百扬这才好好正眼看了看墨倾月,她虽然被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大半边脸,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年纪又小,若仔细一看,却发现她与已逝的妻子唐嫣然有三四分像!
又想起这个大女儿出生十多年,他一点儿也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这毕竟是那个人的女儿啊,他心爱之人的女儿啊!
心里的情绪不断翻滚,不知道是内疚还是难受,闷闷的。
“爹——月儿求您,别让墨奴死。”
墨倾月把事先放在嘴里的小血包咬破,嘴里就像吐出了鲜血,虚弱无比,再加上自己身上的这些血,实在是令人有些看不下去。
墨百扬突然就感觉心里有些慌乱,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一幕,他的嫣儿也是在这样的一个血泊中死去的,现在的这一切,这一切的情景都与当年何其相似!
难道他失去了她,还要连她唯一的女儿也如她那样失去了吗?
不!不可以!他不要让悲剧重演!
墨百扬一瞬间就移到了她面前,满眼的恐慌,各位年长一些的资深小妾都默默的别开了脸,不忍心去看,她们只在老爷脸上看过两次这样的神情,一次是在十三年前,那个女人死时,另一次就是现在,那个女人的女儿受伤!
两次!两次都与那个女人有关联!
墨倾月倒是疑惑,她的这个父亲不是不管她的吗?可是这样的神情,明显就是慌乱、紧张,还有——害怕!
他既然已经舍弃她十三年,对她不闻不问,又怎么还露出这样的表情?演戏么?给谁看呢?这里只有她们这些人了吧?
她眼底深深的讽刺墨百扬并没有看见,只见他从袖子里拿出一颗丹药让她服下去,跟本连她拒绝的余地也没有,那丹药入口即化,没有顾七夜上次给她的好吃,也明显与他给墨倾心的那颗不同。
但药效还是挺好的,她割开的伤口已经开始迅速结疤了。
见此,墨百扬似乎才松了口气,纵使有大大的愧疚感,却是一点也没有放在脸上,毕竟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这些事情也仅仅是发生在几秒钟之间,墨倾月接着开口:“爹爹,墨奴不能死,你别让她受苦好不好,月儿和她情同姐妹,虽然墨奴经常那样对我,但是肯定不会有下次了。”
墨倾月这话说得好啊,既显出了她善良不计较的好品质,又暗示了墨奴做这种事已经很多次了。
在一旁的墨奴自然不会想到这些,早已是目瞪口呆,她千方百计想置墨倾月于死地,她却不计前嫌反过来帮她??这太不可思议了!
或许在那一瞬她是有些小小的感动,可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一点感动已经被彻骨的恨意给吞噬的无影无踪了!
墨百扬皱眉,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儿已经和那个奴婢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这可如何是好?
哎,这个女儿就和当年的嫣儿一样,那么善良,把所有的人都视为好人..
于是,他当即劝解:“可这奴婢实在是可恶,这样的人三番五次的欺上媚下,怎么能留?”
墨倾月心里冷笑,早些时候你这个做父亲的在哪儿去了?现在对她好了?她墨倾月就告诉他她不稀罕!
一切都晚了!回不来了!
但是要翻脸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真惹怒了他,一个巴掌把她拍死也不是不可能,那她就太得不偿失了,或许她还可以借此机会捞点好处,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爹爹,墨奴是我娘带来府上的,若她就这样下去了,以后我怎么和我娘交代啊。”墨倾月一脸着急和茫然,仿佛就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句话直接让墨百扬一愣,眼里有什么情绪像是要喷涌而出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墨倾月。
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感触了,动了动嘴唇,说了声好。
然后视线一转,转到墨倾心那有些苍白的脸上道:“将三小姐禁足半个月,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出去,倘若让本将军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后果自负。还有,这个丫鬟虽有月儿帮她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她去洗衣宛做工吧。”
随后墨百扬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些小妾自然是不敢多留,就连一向多事的柳韵也是一声不吭的跟在墨百扬后面,目光复杂的看了墨倾月一眼。
至于墨倾心和墨奴自然是被拉下去受罚了,不过多时,就剩墨倾月一个人在这里了。
墨倾月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嘴角是一个诡异的笑意,为自己到了一盏茶,喝了起来。
这一连串的事情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事情发展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但是,似乎又不太好。
墨奴所做的一切都偏离了她预料的轨道,她倒是受了罚,可墨倾心仅仅是禁足,小惩而已。
她闭了闭眼,这次逃过了,下次她也不会放过她们。
墨百扬似乎对她有着愧疚,可这愧疚,终究是来的太迟了,有些东西是一辈子也弥补不了的。
墨倾月这样想着,突然感觉到什么,猛然睁开眼,冷冷出声:“既然戏都已经演完了,阁下是否应该出来现现身了?”
..
天上的云朵疏散,犹如一朵朵棉花糖,金黄色的阳光预示黑夜的到来,街上行人匆匆,各怀心事。
一辆豪华的马车飞奔而来,行人们纷纷避开,一脸恐慌,有几个想冲上去骂几声,看到车子的标记后一愣,住了嘴。
这马车很张扬,正是在去参加太子的生辰宴之后赶回来的余海洋。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国公府的门前。
在黄昏下的国公府却是金碧辉煌,美得犹如皇宫。
马车上一阵动静,走下来一个墨绿色衣衫的男子,眼睛有些小,面部看上去有些猥琐。
此人正是余海洋。
他从太子府出来之后看那天色还早就去京城有名的花楼玩了一番,他是那里的常客,加之事情成功了心情大好,接二连三一口气点了几个绝色的姑娘,玩了很久,出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他笑嘻嘻的进了国公府,大门两旁的侍卫一见是余海洋回来了,立刻把那门给打开,恭迎他回来。
他们都是习惯透了的,对余海洋这种早出晚归的情况已经见都不见怪了,要是以前余海洋还经常带一些女子回来玩,但是久而久之对他的名声不好,所以余国公禁止了他的做法。
余海洋吹着小曲走了进去,本想直接回房,但是太子生辰这么大的事情,是该去向余国公禀报一下。
他迟疑了一会儿,走向余国公的书房。
“洋儿?”
余海洋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余国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知道余国公灵力高强,能够察觉到他,所以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想到自己的灵力,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爹!”余海洋推门走了进来,正巧看到了在书桌上的余国公一脸严肃,手里把玩着他从殇月那里拿来的一些器物。
他疑惑道:“爹,你干嘛呢?”
余国公没有理他,仔细瞅了瞅那个画着青花酒杯,眉头骤然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