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就缓过神来,心里有些怕怕的,还是跟着下人一道去了书房。
他一进去就看到自家老爹气的发红的脸,他说是不怕余国公那是假的,更何况还是发了怒的余国公,他被训斥过无数次,每次都觉得没什么,这次似乎有些不寻常。
“混帐!给老夫跪下!”
余国公一见余海洋过来,脸色铁青,想扔一本书砸过去,可刚刚拿起来,顿了顿,又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毕竟是他的儿子,他还是舍不得对他动手动脚的。
余海洋被余国公的狠色给吓到了,腿脚一软,一下子就跪了下来,还好死不死的压死的一只慌忙路过的蚂蚁同志,脸色有些苍白。
“爹……”余海洋不明所以,平时不都是好好的吗,今天怎么那么生气,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就算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也不该发这么大的火呀,他老爹可是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余国公终究是有些不忍,神色微微一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去扶他起来,但又想到什么,怒吼出声:“孽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才安分了几天又出去给老夫惹事,前几天你祸害的那姑娘你知道是谁吗?太子爷的贴身侍女!”
余国公一想就是气,拿起书就往地上一阵乱砸。
余海洋有些呆愣,太子的侍女?前几天?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脸色更加苍白,面如死灰。
当时他瞧那女子好看抓了她,她不停的告诉他她是太子的侍女,他还不信,现在人家告诉了太子,被老爹兴师问罪不说,还让太子知道了,他完了,这次是真的玩完了。
太子爷谁不知道?人尽皆知的少年天才,更是皇上的心头宝,都知道这幕国有三宝,幕华帝,太子爷,夜王爷,这三宝是万万不能惹的,而他恰好走进了禁区之一。
“爹,孩儿知错了,孩儿下次不敢了,爹——爹——孩儿不想死啊爹!”余海洋现在也不顾跪着了,两三步上去抓住余国公的裤腿,哭求着,哀嚎着。
余国公看到自家儿子这个样子,心里也是没由的一阵疼,他终究是他的骨肉,怎么舍得让他受委屈。
他叹了口气,此时皱纹满布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沧桑感,“洋儿啊,不是爹不帮你,爹,爹也做不了主啊。今日上朝,太子爷就参了老夫一本,若是其他人参本指责,老夫大可蒙混过关,可这是太子亲自上书,老夫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没有办法啊。不仅如此,太子还陆续把你以前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翻了出来,皇上大怒,说要老夫给个交代,太子的人是碰不得的,而且太子爷你也知道,和皇上一样说一不二,可如今怎么是好?老夫拿什么去交代?”
余国公想到这里又发起怒来,稍稍不注意就抑制不住把书扔在了余海洋脸上,头破了皮,涌出血来,余国公没有心软,声音有些沙哑:“皇上已经下旨了,国公府拿不出个交待,诛九族!”
余海洋已经很受打击了,惹怒了太子不说,皇上也大怒,皇上的手段他是听说过,诛九族都算是轻的处罚了,他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把祸给闯大了。
余国公气的不行,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想到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想不到办法还要拿他去送死,就更加的生气,一脚踢开余海洋,打算离开书房这个充满晦气的地方。
“爹!不要走!听我说,孩儿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余海洋似乎想到什么,眼睛亮了起来,不顾胸口被踹之后的闷疼,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再次抓住余国公的裤腿,怎么也不肯放开。
余国公下意识的就想把人给踹开,他的心情现在很糟,可是依旧不忍,停了下来问道:“什么办法?”
余国公的语气稍稍有些温和,如果可以,他自然不希望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死掉,他一大把年纪了,妻妾无数,可就是不怎么肯生,至今他的膝下也只有二女一男而已,老来得子,最疼爱的当然是余海洋这个独子。
余海洋见老爹不这么冷淡了,心里也算有了点底,“爹,今天我在街上抓到了一个男子,用他去赔太子的那个侍女就行,如果把他送去,一定能够压下这件事的。”
他心里有些不爽,自己都还没有享用到这样的绝色,就要送人,未免太可惜了些,可是他没办法,不用这样的方法,保全不了自己的性命,兴许太子看到了也喜欢,能够饶他一死呢。
他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这个方法非常可行,是个不错的点子,完全没有看见自家老爹那快皱成一团的眉头。
“男子?你用一个男子搪塞给太子爷?”余国公更加生气了,他这儿子真是个猪脑子,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又好男风又好女风?那可是太子爷!
余海洋立马就察觉到余国公的不高兴,笑得有些狗腿:“爹,那小兄弟可不是普通的货色,你不是见过皇上吗?我告诉你,那个男子,和皇上相比也难分伯仲,天下间也是独一无二的。”
余国公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能和皇上相比的,莫不是一直神秘莫测的夜王爷?
刚出现这个念头就被掐掉,不可能!
传说夜王爷已经达到了七阶灵力,不可能会被余海洋给这么容易的抓来。
那么不是夜王爷,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也不怕惹上什么麻烦,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的眼睛眯了眯,能和皇上那样的容貌相提并论,没准是个可行的办法……
余海洋听到余国公答应了,心里顿时一喜,忙说些好听的话,正在他准备离去时,外面响起了声音:“有刺客!抓刺客啊——”
余国公一惊,立刻往外掠去,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们国公府的镇府之宝——被盗了!
……
一间昏暗的小屋,烛光摇曳,一片惨淡。
外面是漆黑的夜,一眼望不到边际。
榻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墨倾月。
墨倾月不是没有办法解开手上的绳子,主要是脚上也被绑住,行动不便。
这个绳子有大指姆那么粗,使劲拉肯定是拉不断的,余海洋的绑法十分奇特,这里也没有什么利器,在她身上的匕首更别说拿的到了。
她看了看四周,墨迹了半天,还是没想到办法。
她动了动,从床上滚下来,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肩膀好疼啊。
墨倾月咬了咬牙,一声不吭,慢慢的滚啊滚,滚到窗户边上,仔细看了看,居然是锁死了的。
她又滚到门前,发现外面并没有人把守,但门依旧是锁死了的,锁了门窗不关事,她就怕的就是有人把守,干什么都困难。
这个屋子里有暗暗的亮光,墨倾月看到自己印在墙上那摇曳的影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往烛火的方向看了看。
烛火在烛架的烛台上,火焰呈水滴状,燃烧的有些旺盛,只有一盏油灯,却点亮了整个房间,或明或暗。
墨倾月清亮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出熊熊烛火。
她真是被焦急冲昏了头脑,解开绳子的东西在她面前晃了这么久她居然没看见,用火就可以把这破绳子烧断她还绞尽脑汁想了这么久!
墨倾月很清楚的意识到要抓紧时间,等会余海洋那个变态回来了她的末日就要到了。
她滚到烛台边,烛台不是很高也不是很低,是在桌子上,她站起来绑着绳子的手恰好可以放在上面,上天难得给她这么好的运气。
她腰和脚一用力,整个人站了起来,没有用任何的外力。
一蹦一跳的跳到烛台前,用手放在火上烤。
手上剧烈的痛感传来,布遍大脑和神经,她知道解开绳子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很快,绳子落地,而她的手,已经有水泡冒出,还带有烫伤的痕迹。
这让她想到了一句话:上天总是公平的,在带给你好运气时,连带着厄运也会降临在你身上,所以,好运和厄运往往都是分两不差的。
用于现在这个情况的确如此,但用于她穿越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差别就有些大了。
灼伤的地方即使你不去碰它也会觉得疼,空气中漂浮着烧焦的肉味,难闻又让人烦躁。
由于没有及时医治,已经有些溃烂,她原本纤细无暇的双手此刻看起来像被尖利的东西撕扯过一样,带有些狰狞。
她痛的无法动那只手,用另一只不是很严重的手颤抖着把脚上的绳子解开,每每用力,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好几次都让她快无法呼吸,甚至快晕过去。
明明几分钟就能完成了事情,她却过了好一会儿才解开,才习惯这痛,有些麻木了。
墨倾月脸色苍白,正准备逃蹿时,门被人给撞开了,她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人用刀剑架在脖子上,她刚刚才动了几步,又逼不得已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