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秋不知不觉中过了,初冬的天气还不是很冷,乔的事也渐渐的告于段落,他来找我的那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乔还是那样阳光的笑,拉着我说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沿途还不许我偷看,在我足足闭目养神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他说的那个神秘的地方。
还是上次那片海滩,记忆中不变的色彩,唯一不同的是,海边多出了一栋别致的小木屋,在冬日暖洋洋的阳光下,静静的屹立在那,为这片梦幻般的海滩增添了一笔别样的色彩。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想在海边建一栋小木屋,跟喜欢的人一起看日出日落,潮涨潮退,原来我说过的,他都记得,这样的乔,让我感动的想哭!
“你还记得!”两年了,连我都差不多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而他却记得。
我还说过我喜欢牧场,有着遍地的鲜花和羊群,于是他带我去乔叔叔的牧场,我说我喜欢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他千里迢迢的从普罗旺斯带薰衣草回来,我的梦,在他的手里一步步的走向现实,这样的乔,更让我心疼的想哭。
“你说这些的时候不知道表情有多痴迷,想忘了忘不掉。怎么样?要不要进去看看?”乔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嗯嗯!”
“表妹,别感动的痛苦流涕哦,小木屋里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没有准备面巾纸。”乔将钥匙放在我手里,推我上前。
看着他好笑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手里的钥匙插入门上枫叶外形的钥匙孔,“咔嚓!”一声,乔的手伸过来,用力一推,木门“咿呀!”一声打开了,迎面一阵甜香扑鼻,我深吸一口气,肺叶里满满都是薰衣草迷人的甜香。
我回头,乔就站在身后对我笑,我回以一笑,慢慢的往里走,小木屋不是很大,却很别致,淡紫色的窗帘往两边分开收获一室的阳光,窗边一张紫藤编制的桌子上一盆薰衣草在初冬暖洋洋的日光下正欢快的绽放着,花盆旁放着一个同样是紫藤编制而成的篮子,一条淡蓝色的格子方巾盖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窗的另一边一张双人床,床下两双可爱的卡通拖鞋整齐的摆放着,床边一个小型的储物柜镶在墙上。
“你不是一直很忙吗?怎么有时间弄这些?”我回头问他。
乔呈大字型往床上一倒,懒懒的开口,“表妹难道不知道有钱能使磨推鬼吗?”
“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鬼推磨有什么神奇的,神奇的是磨推鬼。”
“好吧,不管什么推什么,总之谢谢你,乔,真的真的非常的谢谢你!”
乔向我招招手,“过来,我们一起看夕阳!”
“躺在床上吗?”我走过去俯视他,“乔,起来,你要睡着了。”冬日晒在他脸上,看不出到底那个更耀眼。
乔闭着眼没回答,状似真的睡着了,我正打算转身,一声“蓝”轻轻的从他那两篇薄薄的嘴唇里吐出来。我惊讶的回头,这是第一次,他叫我的名字,有些东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慢慢的变了,乔,可是什么变了呢?
“今天,我们一起留下来吧?”他说的云淡风清,我忍不住撇向床边那两双整齐摆放着的卡通拖鞋,心一阵澎湃。
“乔,我……”想拒绝却不知怎么开口。
乔还是一样的闭着眼睛,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蓝,我想体会一下你所说的跟喜欢的人一起送夕阳,迎日出的感觉!”
“乔……”
他没在回应,我又试着叫了几次还是没有回应,才确定他真的睡着了,几个月下来的奔波,已累及了,不过一会儿变睡沉了,我忍不住笑了,褪去阳光般的笑,睡着的乔就像个纯真的天使,看着他就会由心的想笑。
一阵海风吹过来,睡梦中的乔皱了皱眉,我拉过一边的被子,帮他盖好后,走到紫藤桌边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写着这一刻的心情,嘴角始终噙着连自己也没察觉的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当乔将一件薄毯轻柔的往我身上一盖时我就醒了,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乔正精神奕奕的看着我。
“醒了?”
“额,我怎么睡着了?”明明记得刚刚在写写什么的,眼睛往桌上一看,那张纸不知打飞哪去了,笔还挂在指尖,而外面夕阳正绚烂的夺目。
“呀,我睡了很久了吗?”我忙起身。
“还行,刚好赶的上看夕阳是如何印染这片海面的。来!”乔牵起我的手往外跑还不忘带上一旁的薄毯。
我们来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乔用薄毯将我们两人紧紧的包裹起来。
“海风很冷,不能看了夕阳回去重感冒,这种事我可不能做第二次。”毛毯往我这边这扯了扯。
夕阳将这片海域染成殷虹,落日在海的尽头,看起来触手可及却也遥不可及。
我转头,正对上乔的眼睛,“干嘛看着我?夕阳无限好,却是近黄昏,一下子就过了,你看。”我指着眼前的落日,“每一秒都是一种新的色彩。”
“蓝!”
我再次转头看他,总觉得今天的乔怪怪的,却说不出来。
“你不叫我表妹了?”
“表妹!”
“还是叫我表妹听着顺耳。”叫了三年,渐渐的从别扭到习惯,如今他不这么叫了倒觉得别扭了。
“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我惊讶的张大嘴,愣愣的看着他,遥遥头,“没有!”
“我喜欢你!”
我再次愣住了。
“明天是新专辑发布会,我也打算宣布正式推出演艺圈。”乔没再看我而是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落日,那眼神是我没见过的忧伤,不知道为什么伤怀的乔,让人怜惜。
“人有时候很奇怪,一件事做久了,就没有所谓的喜欢不喜欢,而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演戏,习惯了唱歌,开演唱会,习惯高兴时对着别人笑,伤心时也对着别人笑,从我还不会记事起,生活就被一场场演出包围,从小别人就对我说所接下来要干嘛干嘛,而没人问,你要干嘛干嘛,我以为这不重要,只要能做好就好了不是吗?可是有一天我发现这会带来什么,而我会因此失去了什么,我开始认真的思考,除了习惯外,我喜欢吗?我这样过着快乐吗?我发现我想快乐的时候笑,难过的时候哭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我也不想交个朋友却要放在别人的显微镜下,想过一种除了演戏、唱歌以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