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究竟要看炙儿怎样?是年祁那事恼了?”
乔孜冷冷抬头,“我怎么敢,阴大境主。”
阴炙头疼,半蹲下身与人平视,“父亲是顾忌那边,这心,还有几分偏向我们这些女儿?”
“如此还说什么,不赶紧走?还有你,少在眼前扰人清静。”陡一听这话,乔孜炸了毛,手指直直指向外头看戏的阴真,眼睛还冷冷瞧着阴炙不放。
阴真别过头不语,阴炙却避不开,也无意避开,“年祁的事,炙儿自有法子,至于残影,父亲不本说了,早该是我的人。”
“也不想想你自己做的那好事。”乔孜拍桌,不过情绪压抑了些,没有刚才失态,“俩个人间,你必须选一个,现在。”
“母亲等了这么久,相信不介意炙儿把一切事情提前。”话已至此,阴炙脸色也平静不下去,冷冷回望,“不过杀个人,对命司轻而易举。”
“你……”
乔孜被堵了话,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紫,差点一挥手就打下去,当然真动手不可能,阴真又在外头插嘴,“四妹的话冲撞了些,作为女儿,如何能与父亲添堵,母亲添乱。”
“我说过我有数,父亲在这家里这么多年,有些东西都还没想明白么!”阴炙起身,又回过阴真,“大姐说我,还不如先顾好自己。”
“可大姐也有数,没事儿的话,九天司还有些事儿,总不好不过去看上一眼。”找个理由,笑意盈盈,拉着原默脚步飞快,都不等回答,东楼眨眼只剩俩人,一眼瞪一眼。
“凡事,不要太自负。”乔孜闭上眼,没了力气,看眼阴真离去的方向,“我与你母亲多年,所做准备不是一朝能变得,你又何必多生是非。”
失去月亮的晚上,几盏油灯早生起,屋子里亮堂堂的,一阵风来,偶尔晃得眼前男人满身疲惫,让人心疼。
血缘关系是个奇妙的东西,阴炙失去早该爆发的脾气,一样揉揉太阳穴,“炙儿明白,只是那俩个男人,任何一个,炙儿都不想放手。”
“你也会喜欢?喜欢之前还如此。”乔孜嗤之以鼻。
阴炙一时间晕乎,过会才眨眼,“难道在父亲眼中,就一定要喜欢?”
“不然如何?爱?”乔孜继续嗤笑。阴炙快速注意下人的情绪,接口,“他若真敢嫁,我能让他生不如死,如此简单。”她的男人,如何还能让别人染指,当她是死了?
“阴年祁了?”
阴炙僵硬,乔孜乘胜追击,语气充满了嘲讽,“你倒是说肯定要那个位置,然后继续你现在这样,莫以为一个鸳鸯血境就可目空一切,冰崖云起山数万年在人间的势力,还轮不到你一个后辈说肆意妄为,用这拖拖拉拉的性子,也谈称王。”
一语惊人,阴炙眉头上火烧的浓,乔孜也只冷哼,“大可继续你的嚣张,迟早你会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乔孜一通话说的不留情,阴炙排斥的很,又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是这样,人很弱,弱的当年太古为尊时,还只是火都不能驾驭的物种,什么时候,机关算尽的连神仙都害怕,也许天地万物强者为尊,但那个时代,已经永远的一去不返了。
她的优势,只是逆天的力量!
但怎么能承认出来自己弱,冷了半天,终于回答,“这次除外,以后的事,我会重新考虑。”她当然不能服输,太古骄傲于常人,也向来自大些瞧不起别的物种,就是这点,变成了当年太古在远古大战几乎灭绝的致命因素。
太古之尊,谁还记得辉煌。
败者无资格叫嚣,然也只承认胜利者,臣服一切的胜者。
乔孜离去,带着某人死不退缩的答案,他倒要看看她能有什么完美的计划!
阴炙暂时没心情回去,一个人乱晃悠,消化刚刚接受的东西,她很弱?
差点掀翻旁边的屋子,笑话。
怎么不见人说说当年是谁在卑鄙,一边喊联盟一边把她们族当奴隶驱使利用,只是胜者为王!
历史总是活着的人才能写的不是吗?
静谧的晚上,偶尔有梆子打更的声音,走了一段路,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居然听到有人,肉体的碰撞声,眉毛一挑,转个弯,清楚了。
黑暗的小巷里,一个身影在人身上不停的起起伏伏,那躺着承受的人竟似死了一般,完全没有半点动静,一具尸体无异。
“呸呸!贱货,你他爹的一脸死人相,是打算咒谁了。”
“不叫是吧!我让你不叫,让你不叫。”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黑乎乎的时候听的不清晰,只是污言秽语不少,听个大概也就知道意思,顺手过去杀个人,对阴炙而言不是难事。
****的女人目光还没转过来,就直接涣散眼神倒下,阴炙也不想多,过去瞧眼依旧不动的男人,“可还有什么心愿?”她不认为他还会想活着,身体下边血流的多,也是必死无疑的。
男人很艰难才转过头,诧异的看着她,眼里有一抹光亮,喉咙里只有喘气声,还是个哑巴!一张一合,以前看样子,却是不哑的。
唇语,儿子,贫民窟。
阴炙想想,轻笑着点点头,他方敢合上眼,上下唇动最后一下,是个谢谢。
然几乎就在下一秒内,已死的女人诈尸,指甲暴涨数米往阴炙身上抓来。
女人眼睛无神,机械却精准的随着阴炙的动作移动,没有分毫的差错,两手细长布上一层乌黑,尖尖的和干尸没有区别,倒显得身体格外笨重,脱慢了本应该更快的动作。
阴炙游刃有余,只是不下死手,那女人真成了干尸一样,只知道死追猛打,手上动作故意放慢,装作一个疏忽,长长的指甲立即一点不含糊的划破背部,弄出长到一米的血痕,有什么奇怪的寒气,往全身蔓延,整个人一僵,倒不是在装了。
退到巷子里头,女人嗖的冲过来,才闪开,眼睛眯起,不妙了。
那男人的尸体无声无息炸开,血肉横飞,整个空间都弥漫了一种奇怪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