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眉毛一动,觉得这男人当真是活到头了。
怎么说也是妖,要不是这男人手法端的是极快,早就一个逃遁从这般处境中消失。
主子,会不会觉得自己累赘啊!
想到此点,居然不想逃了,踟躇几步,假装要下蹲离开,那剑果真毫不犹豫挥过他脖子,就在见血的那一刻,主子的攻击迎头而下。
看着和自己本贴身的男人被那一击打出极远,破布娃娃般落在地上,长剑直接脱手甩去几米开外,迷情松了口气,好歹是赌对了。
没见血还好,主子还会迟疑,见了血就干脆多了。
被拥进那怀抱,也顾不得还在出血的颈部,迷情赶紧抱上去,忐忑的印上那两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红唇。
阴炙没好气给投怀送抱的猫儿咬了一下,却被左肩的痛楚,刺激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迷情这才发现,焦急的从那怀里下来,要为她检查。
然阴炙魔症后的清醒,只是片刻。
两手抖着缩回,迷情开始手足无措,而敢在动她的人,更是纯纯粹粹的火上浇油。
残影重伤又加创,面上终于不再表现的如刚刚那般平静,遍布血迹的衣衫遭人踩住,痛楚之间,看到一双全红的眼,传自下巴的剧痛,被迫的仰起头,眼前映入一张魔魅似的容颜。
迷情焦急的跟上来,怕也要跟上来,主子却在他的眼前带着那个男人,一闪身,消失不见。
跺跺脚,一瞬间里几乎要哭出来。
除去已经毁了的残宫正殿,别苑反倒是好了一些,因为此代宫主是男儿身的缘故,本就没多少人存在的别苑难得的从血卫爪下逃过一劫,多处院子已经荒凉,独独靠近一片竹林的那处,常年打扫还保持着书香门第的风格。
竹园,正是残影的居住点。
被几乎是拎着的来到这里,熟悉的场景,残影还是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到了这,勉强抬起头,从下往上,阴炙一张脸模糊不清,直奔园内小筑,那全是由竹子组就的屋子,在阴炙这么暴力的踩踏上难免发出嘎吱作响。
人被狠狠甩到那唯一的一张床上,身体在这样的动作下仿佛都要散架,还是想挣扎起身,问问阴炙到底要干什么。
魔症着了,阴炙听不见任何的话。
对着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自己的人,她反射性的给出了惩罚措施。
到底是男人,就算没经历过那方面的事,在她扑上来的那刻,还是想到了某种可怕的什么,一口咬上阴炙另一肩头,见血,浑身突然一凉。
丝丝麻麻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那一身脏污的衣衫已然被直接扯下,肌肤相贴,两方身体一震,压住对方作乱的双手,阴炙眼底泛着几丝嗜血。
此刻就算巅峰状态的残影也莫想逃脱,徒劳反抗间,从未有过撕裂般的痛楚,比身上所有的伤还要占据人的整个心弦。
夜,寂静。
唇咬泛了白,露了血,恨意掠夺理智成就了绝望。
月色湖面荡漾,晕了多少人的心房。
千里开外,逃跑的一群人感应似的停脚,看着逃出来的方向,心间突生悲凉。
“哥,我要回去,让我回去,哥。”
醒来的少年哭泣的挣扎,又被一众人等按下,“公子听话,宫主让我等护您逃出,就是不想残宫就此灭亡,您可一定要明白宫主的一番苦心啊!”
“宫主那还有最后护殿神兽,您可不能一去让宫主顾忌,最后反当了包袱啊公子。”
“您可一定的想开啊!我未来残宫的希望,可就全在您的身上了。”
“公子……”
“呵呵!真是主仆情深啊!”
低低压抑的男性磁音,一袭大红海棠长袍如天人之降,惊落一地风华。
“你们是谁?”仆人连收起眼泪,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明明是实实在在摆在那的惊艳了,给人的感觉,却好像他站着的地方还是空无一人般,身后有同伴不确定,瞬间连发几道暗器,也都如石沉大海,毫无声息。
就在她们惊恐之间,一直护着的公子突然传出一声尖叫,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那一抹红,已经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明明那男人还站在那,却另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抓着他家公子到了场外,仆人们下意识要追,没走出几步,便已经是目眦欲裂,悄声无息泛白了眼球,没有了声息。
“如此的话,带回去,做境主大胜归来的礼物。”
那大红宛若天人的男子笑的如沐春风,话却是冷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明明是仙人之姿的男子,却在一身妖艳的红下硬生生扯出几分不该有的嗜血,张狂。
唯独护在最后,没受到波及而剩下的老仆人,疯了似的连甩出数把银针,“把我公子归来。”
“福伯,别动手。”驾马的,也是不动手的唯一一个,一身墨青戎装的男子最看得分明,虽不明白那男子是谁,但能肯定不是他们能交手之人,然已经来不及阻止,向来和公子极亲的福伯已经是处于了癫狂状态,一心只想拼了自己这条老命将公子夺回,不由也一咬牙,手当即拍上马车一处,数把绿莹莹的小刀同时飞出,借其掩护之下,抄起车内的弯刀踏着诡异的步伐到了十里开外,与此同时原地车辆突兀爆炸,马儿受惊疯了般冲往那与福伯交缠在一起的男人。
“不自量力。”海棠红袍的男人悠悠飘后,那保养的极好的一双手轻而易举将冲过来发狂的马儿抵住,不知怎的,马儿似濒死挣扎了几下,就倒去了地上,两眼放大死不瞑目。
男人退的远远,晦气的擦擦手,轻吐了口气,“本想行回善举,放尔等一马,而今如是不识抬举,可让人家很难做了。”
“鸳鸯血境?”持着弯刀,本要出手的人倒吸了一口气,老仆人福伯听到这话,下手更是毒辣,可男人的功力实在恐怖,不管如此依旧是游刃有余的样子,甚至乎还有闲情和他谈心,“才看出来吗?还要做这无谓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