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你自己的要求,这么快就忘了吗?”阴炙抓住他的手臂,把男人打横抱了起来,“把你家公子的轮椅收起来,以后没有我准许,不许推轮椅给他。”
“阴少言。”
刚进门的曦儿无辜中招,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突然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千梓画,曦儿还是认识的,不过他闭着眼睛干嘛!
而且,为什么在这里?
千梓画对外,是一直在宫里养胎的,曦儿走过来,看着在驸马怀里挣扎个没完的公子,决定遵照驸马旨意,“曦儿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是我的人还是她的人?”
“公子。”曦儿知错的低下头,但人却仍是向着驸马不动摇“您现在身子不便,确实不适合再多坐轮椅,以后您要是想出来晒太阳,曦儿会搭好卧榻的。”
阴炙闻言,看着旁边十分中肯模样的曦儿,不错,挺上道,有调教价值。
她迅速低下头,看着气的闭上嘴巴,扭过头去的千梓沐,“听到了吗?”
“梓沐不敢违抗,一切随您,谁让梓沐是个瘸子。”
阴炙封上他的嘴巴!轻飘飘看了一眼远远站着的千梓画,“你要听话,乖乖等孩子生下来,信不信你妻主,便有办法让你不做瘸子。”
“滚。”
千梓沐瞪了她一眼,气势汹汹的,可这么多天相处,如今这句话再提出来,千梓沐心思还是不由得大动,但面上仍然是一副不信的模样,手却慢慢的摸上了肚子。
“乖!不急。”她顺着他的头发,解决这事,她自认为还是绰绰有余,不管是洗髓,还是恢复上界力量后的她,都能够做到这一点。
倒是京城这天,是真的要变了。
前线阴朝步步大胜的消息一路传回来京城,阴慕华的人气,在这短短一个阶段,推举到了圣人的地步,没有了女皇的朝廷,皇后就算拿着垂帘听政的圣旨,也不能对一个,正在为阴朝收复江山的人说什么。
再说了,文臣之首丞相,与皇室的牵连,原本就是靠着自己的儿子,现如今儿子都还没有被皇家娶进去,妻主就挂了,丞相这几日的态度,就纯粹变成了爱理不理的状态。
中立党大多眼睛明亮,知道只剩下一个皇后的皇室,在仅剩的皇室血脉也还没有出生,都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时候,将对战绩累累的华亲王形不成任何威胁力。
保皇党人人自危,有几个比较强悍的,几次三番进宫觐见皇后,要求看一眼仅剩的皇室血脉的时候,得到的拒绝,也让保皇党因此流失了大部分人。
要不是“千梓画”后来及时出来,解释前几日只是回了云起山祈福,才没有出现,保皇党恐怕仅剩的几个人也要告老回乡。
这两个党都不是的人,便是混在其中的不稳定因素了,他们之间大多是墙头草,奸臣贪官,发现皇后的一边形势岌岌可危,就有私下聚会决定,不管华亲王有没有意思当这个皇帝,他们都要在暗里给推上一把。
有消息灵通的,从太女事件上下手,用够了金子,倒也真让她们打探到了那个几乎惊吓出心脏病来的消息。
于是,中立党一个个纷纷开始找活路,如果那是真的,天下乱也。
京城里,迅速便传起了这个不算谣言的谣言。
皓月府也不例外,不过这些下人不认识千梓画,从有过的飘瀮的事情上来说,千梓画,是被她们果断认为驸马男人的,可怜皇子还得和这个人共处一室。
于是几个下人旁若无人的唠叨着街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
“你听说了吗?咱们那个,太女殿下啊!据说是被国师大人杀得了?”
“你蒙人吧!国师大人那可是有着,太女孩子的人。”
“什么啊!你今天是没出去,外面都在说了。”
“乱说你也信,小心咬了自己的舌头。”
“切,那么多人看到了的,太女死的时候,好多人都看到了,国师也在。”
“在也不能就说是凶手啊!这不乱来嘛!”
“你不知道都看到了什么,过来,我告诉你。”
两个下人窃窃私语,那声音虽小,可还是被远处亭子里削水果的千梓画听得清清楚楚,手下的动作错开了一下,不小心便切到了食指上面,锋利的刀刃,割开好大一层,鲜血顿时涂满了整个苹果。
“你自己看不见就别弄了,让下人来吧!”
千梓沐正奇怪了,阴炙做了什么,让这么多人把最不可能的人当成凶手,不过,千梓画不是应该,在宫里养胎吗?为什么会跟着去了前线?
“我没事。”千梓画只愣了一下,整个人便都失魂落魄起来,要说阴筱茉死了,他没有任何感觉,是不可能的,纵然当年,只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威逼,以及阴差阳错——
说到这里,他突然忍不住,放下苹果,朝着看不见,但应该是千梓沐方向的地方看了一眼。
阴筱茉,本来就不是他的,甚至国师的位置也是,不是当年千梓沐出了那种事,现在这种处境的,会不会就不会是他。
阴炙对千梓沐很好,他看不到,但是听得出来。
“那你也包扎一下吧!曦儿?”千梓沐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不过滋味肯定不好吧!自己的妻主死了,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却听到别人说,凶手是他。
“不用了,我还没事。”千梓画摸到手里黏糊糊的东西,把那根伤了的手指放进了嘴里,阴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封掉他的灵力,所以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做到的。
千梓沐圣子该享有的一切不在了,本事还是一样有学的,只是没有两只脚,要远远差于千梓画,不过现在,上天多公平啊!
阴炙说到做到,不让他碰轮椅,他还真的看不到轮椅了,下人们对他这种吩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实在逼得急了,曦儿还会暧昧的告诉他,驸马只会听他的话。
于是现在,他梅子吃得更凶,牙齿酸得几乎再吃不下别的东西,他尝了口旁边的葡萄,嘴里的酸麻才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