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鸢下手,真的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
那一刀下去毫不留情!阴炙平静的神情才有变化,快步过去揽起疼的站不太稳的男人,西鸢本打算过来的身影顿住,十分愧疚半低头、半偷看着某女人。
接受到冷淡一个眼神,大脑警笛长鸣。
于是不自禁咽口唾沫,西鸢心底显然是在忐忑了,打着算盘分析这次的举动,他很是深思熟虑过一会的,绝不是心血来潮之下,冒冒失失。
从八岁时就被扔到这地方,对华亲王府的熟悉,除却阿婆,他相信就是王爷,也没有他对这里的知道的多,对某些人的性格,心思,某些事,就更不用说,不过阴炙这个四世女终究是接触的少,突如其来进入现在的处境,他也只能豁出一试。
因为若是被遗忘了,他的下场,只会比一般人更惨。
阿婆的意思早就成了,不想再放任自己。西鸢恐惧的想,一不小心,连死都会成为他的奢望。
阴炙频繁又多看了他几眼,迷情心还提在嗓子眼里没有放下,看到这幕自然而然理解歪了意思,扯着人衣领眼圈红红的要哭。阴炙唯有先收回越轨的思路,把人抱起来,顺手还不忘纱布,抱着就往屋内走。
“主子。”
扁着嘴巴唤了声,两手抓的紧紧的,怕的就是看见人生气,扔他下去。
那一次真的被吓怕了。
阴炙瞟眼男人,表情不变的低下去给人包扎。
迷情忐忑的更厉害,等着伤口包好,笨拙的拿伤了的手去碰人。西鸢说的,这样主子绝对不会拦他。
而碰上去的人也确实迟疑,随他小心的碰着自己的脸,许久,才眯起眼,露出一丝明艳不可方物的微笑。
漆黑的眼里波澜不惊,深邃的到对上去,如同看进了无尽地狱,没办法过多直视。
“以后。不会有了。”
前后距离有些大的话,酌情还想加些什么,阴炙无奈发现说的太高深,面前的人一颗小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完全茫然而没有听懂。
揉揉他头发,耐心说的白话点,“不许再随便伤着自己,也没必要去在乎别人说了什么,我说你是唯一的,你还信不信?”
迷情啪啪点头,那速度之快,看的一般的人能心惊肉跳,唯恐下一秒里他折断了那可怜的一截小脖子。
黑衣女人来做了趟客就走了,相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
一直到今年年底,空气,都会变得很清晰。
然后了,就只剩下了一件比较,烦心一点的事。
不管这个月里京城发生了什么,都与京城之外的偏僻小县城没有关系。
今天,倒是县太爷再次发财的日子,自己的地盘里,一个多月前就住进了一帮奇怪的人,不过不管对方怎么奇怪,重要的,只是他每天都会或多或少的,收到几锭金子,注意。是金子。
金子……
他两眼发光,一直要咬了好几口,才能确定手里的东西,是金子,不会飞走的……
金子!
对面布衣女人拿着剑,正眼都不给上一个,冷冰冰还很僵硬的询问,“让你做的东西,什么时候弄好。”
县太爷咯蹦一声,差点咬断牙齿,风度早在开始看到金子时就不见,这偏僻小地方,呆的她都快要忘了,金子是什么样的,眼下被现实逼回,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先笑,笑的一脸的媚,手里金子来回的磨蹭,怎么都舍不得给收起来,直到那女人挑眉,“王大人?”
高高扬起的声线,昭示出她的极度不悦,看人一眼都嫌脏,还得顶着那烦不胜烦的厌恶重新再说一遍,“上次麻烦王大人的事,可有了回音,时间可不久了,距离现在,我家小姐耐心可不好。”
王大人迅速清醒,对了,东西?
她无可抑制想到前天去问的,裁缝中风了,中风了!
扇自己一个耳光,而后赶紧谄笑,“明天,就明天,小人一定给出小姐满意的答复,不管衣服被套还是花枕头,红囍床,都会一样不少。”
“这可是第三次了。”布衣女人讥讽的毫不留情,王大人听着老脸一红,也因为这语气有些不好看,对方身份未知,加上不知道为什么,十分低调,连生活用品都让她这个县官带头处理,有时候就难免乱想一些什么,若不是偶尔见到的一些绝对价值不菲的物件,还有那数额恐怖的大手笔布置,她又不是,好奇心害死猫的生物……
“不是在下不信大人,实在我家小姐与夫君的喜事,哪能拖延,莫说大人您可不懂那心思,到了明天,小姐的人就会过来拿东西,希望大人能交上一个让我等小民满意的答复。”
王大人嘭嘭直点头,那是那是,她扒了剩下那几个裁缝的皮,也会把东西在今晚里给赶出来。
话说,她们也奇怪的很,京城里那么多家衣坊不用,居然专门点中了她们这一个小地方,的裁缝铺。
其他的东西也是本地能解决的,通通不准去外地解决,行事也要低调,话说这点王大人还是很赞成的,她可明白自己那点本事,就怕传了出去,会有别的人来与她抢。
尽管是天子脚下,反而更与世隔绝,在县城里的多为老弱病残,年轻的都跑进了京城或更大点的城市,那劲头连她都有点心痒痒,扔掉这个没什么油水捞的县官帽子,也跑到京城里去碰机遇。
不过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她手里拿到的金子?王大人摸着摸着就眉开眼笑的成了一条长缝,加起来她安度五六个晚年都绰绰有余。
或许都还能买房侍宠回来,京城里,美人!王大人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那勾栏的小贱货,可比哪儿都要能勾人!
布衣女人照例赏给对面一个冷眼,提着宝剑从后门离开,这个叫邑县的小地方,通往京城的路十分颠簸还狭窄,还偏向深山老林。对此时的小姐来说,这样的地方,简直再好不过。
但上次,布衣女人想想上次,那京城边送来的东西,有了丝疑惑,但更疑惑的还是小姐,居然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