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没有想到,这场所谓的比试竟然连凌云都上来了。他们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其实玄阳早就有打算。他之所以让凌云上台,一是为了能够最大化地激发楚天的潜能,二是觉得楚天很注重打斗中的机巧。凌云作为继任掌门的不二人选,学学这些也是有好处的。
楚天见凌云上台,马上哇哇大叫起来:“怎么连你都来了,也太瞧得起我了吧。”
几丈高的练功台上,两名少年相向而立,衣袂飘飘,平地生风,豪气直冲霄汉。这种气势,让台下的众弟子无不凝神屏视,好奇两人究竟会如何出招。
可是半天过去了,两个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台下众人看得心急,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高手过招,果然不一般啊……”不知何人说了一句,马上有人附和。
“两人看似没有打斗,实际上已经是在战斗中了。”另一个人道。
楚天听到下面叽叽喳喳,心中一阵气闷:“不一般个屁,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等着他先出招呢。”凌云也心急起来。众人哪里知道两人的心理,都道高手过招不同凡响。
楚天先受不了了:“我说凌云,咱们打还是不打啊。”
“你先出招吧。”凌云道。
楚天也不客气,登时脚下施展出凌空飞渡最高步法,举剑朝凌云刺过来。只听剑风阵阵,如龙吟虎啸般,宝剑闪着红光登时刺向凌云面门。虽然是比试,但遇到如此的高手,定然是步步杀招。
眼看宝剑已经刺中凌云,楚天不禁一惊,但剑却已经无法抽回,心想糟糕,莫非眼睁睁看凌云被自己刺死。
可就在眨眼的功夫,凌云如鬼影一般,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啊?没了。”楚天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凌云用的是一种独特的轻功步法:云袅鬼移。直道不好,慌忙向一旁掠去。
“咻——”楚天听到天上风声呼呼,赶忙举剑去接,得以将凌云的剑锋挑开,而后忽然一闪,竟然向着练功台边缘跑去。
凌云正紧追不舍,却见楚天猛地腾空掠起,连忙以剑拄地,来了个倒转乾坤,双脚朝上猛地一弹,不偏不倚,正好把楚天踹出去老远。
“我的娘哎。”楚天连着翻滚了好几圈,才终于稳住身体,没有从练功台上掉下去。照他的想法,本来是要想让凌云自己冲出练功台去,可这小儿科的伎俩明显不管用,反而被对方打个正着。
大殿上的玄阳笑了笑,他想楚天实在是低估了凌云的应变能力。
楚天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站定,凌云就如一道青光一般,在楚天的周围迅速环绕起来。
“剑气成线!”楚天见如蛛丝一般的细线开始在自己的身上缠绕起来,赶忙运气至全身。“砰”的一声,丝线尽断。
“可该我啦。”楚天邪笑,猛地将宝剑朝天上抛去。众人不知这是什么招数,只听楚天大喊:“看我漫天剑雨。”
说话之间,天上的宝剑突然分成无数,如雨丝一般,“嗖嗖嗖嗖”直朝凌云飞来。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招数……”
就连大殿上的长老们也吃惊不已,他们没想到楚天能够自创出如此劲道的杀招。
眼看剑雨飞来,凌云忙运气至掌:“砰砰砰砰”所有宝剑被尽皆打散。谁料众剑拐了个弯,又直直地跑了回来。凌云忙使出一个简单的元气盾,把剑雨挡在身外。
漫天剑雨突然不见了。众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楚天又大喊道:“万剑归宗!”一柄宝剑带着火焰从天而降。
这股剑气过于凶猛,凌云知道一般的气盾根本无法阻挡,连忙闭上双眼,阴阳元气盾登时使出。楚天的剑“铿”的一声被弹了回来。
两人还欲再战,只听大殿之上一个悠远的声音传来:“好了,到此为止。”众人还正看得起劲儿,不免有些扫兴。他们想,楚天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连大师兄都和他打了个平手。
不过也有人反对:“楚天这小子只不过会一些小把戏,如果论实力的话,还是大师兄强。”
大殿之上,几位长老和掌门看得真切,彼此会意地对视了几眼,竟然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日落西山,只把一抹红霞留在了天际,如同一场戏最后的谢幕。
楚天走进一间小石室内,见掌门和几位长老都在,凌云则侍立在一旁。这是掌门的会客室,虽然不大,却布置得格外精致,香烟袅袅,兰桂争香。
“你们两个都坐下吧。”掌门道。
楚天和凌云两人并排坐下。几人都不说话,楚天正忍不住要问,却见玄阳笑着对他说:
“今天和凌云的比试,你觉得怎么样啊?”
楚天不知何意,突然见凌云低头不语,心中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但仍然装作没事道:
“不相上下,不相上下而已。”
玄阳却突然捻须而笑:“我应该问你,你觉得你们两个表演得怎么样啊?”
凌云在一旁低声道:“师父都已经知道了。”
原来,楚天和凌云在练功台上之所以那么长时间没有动手,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两个人都觉得没有必要争出个谁胜谁败。于是两人就用唇语来商量对策,相约打个平手就好。
楚天奇怪:“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在表演的?”
“谁会在动手之前大声把自己要出的招数喊出来,这不是在给对方提示么?再看你们的杀招,虽然看起来步步惊心,实际上却都是花架子,防起来易如反掌。你觉得这还不能解释么?”
楚天不禁叹服:“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姜还是老的辣呀。”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玄阳道:“你们两人,一个是将来的掌门人选,一个被认为有救世之才。你们怕一旦分出了胜负,可能会使失败的一方威信力下降。”
楚天和凌云都点了点头。
“哈哈哈,”玄阳掌门大笑起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你们都是有情有义之人,将来一定会有不平凡的功绩。凡事记住,戒骄戒躁,成道之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