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她无声地下着;风,所经之处,瑟瑟发抖,而她却毫无一点声音。梅花,绽放出惊艳的惨白与惊红。这样极端的色调,这样宁静到诡异的夜晚,墨蓝的天空上,是一片死寂。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璀璨的星群,连在这五年一轮的月季中,天空中都没有一点光芒,没有月光的清亮,极像是被人处理过。即使夜如此黑暗,但是梅花那娇媚的色彩依然清晰可见。
男人身材健硕,身着纯黑的大衣,黑色中,找不到一点杂质。大衣的帽子遮住了男人的脸,暗色中男人的身形却显得也仅仅只是阴影。他所迈出的脚步没有声音,静的离奇;脚下身后,没有脚印,而他却是贴着地面走的。那份深夜所蕴含的诡异,同样也属于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诡异,格外静谧地,正踏着步伐,无声地,走来。
男人身后的风速瞬间加快,发出了稍许“呼呼”的细响。男人顿下脚步,身体微向右方侧去,一股强大的气流与男人擦肩而过,气流所经之处,空间扭曲。男人的动作那样的如鱼得水,没有一点瑕疵,恰到好处地躲过了气流,好像他早就知道一切的发生。但是何谈好想知道,明明就是知道的清楚到不能再清楚。
“唰——”气流直切路边的梅点,花瓣落下,甚至被直直的切成了两半。“嗡——”气流穿过一棵大树,直到更远的一棵树木时,才减小威力,被牢牢的钉在上面。即使现在几乎无光,但以男人惊人的眼力便可以非常完美的分辨出,那股气流正是一把龙形匕首。
龙,在这片大陆上是一个威严的字。任何人一提到龙,就会令聆听者联想到那个几乎称霸整个帝国的“血龙阁”,而血龙阁却仅仅只是大陆上的排名第三的宗门。
男人纵身跃起并不很高的高度,转向自己的后方,高度的感知力令他知道追杀他的人至少有900人。在他转身的同时左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剑,蓝色剑柄如此时天空的死寂,下一刹那剑刃红光大放,那是血色的红,将这个昏暗的世界点亮。明眼人定能认出这把剑,就算在无光的夜色中无法识别剑的形状,但是这血色的光多少不会认错,这便是血龙阁的镇阁之宝——血噬龙桓。
男人在转身的过程中挥动利剑,形成一个血色的弧形。空气瞬间凝固,令人无法动弹。血色弧形飞出,不过五米,斩出了喷发的血液。光刃斩出很远,墨蓝色的天幕下,血花四溅。900人,准确地说是尸体,刹那间倒地。血液,在雪地上,绽出仇恨的花朵,那红,比梅花的还要惊艳。那样惊悚的血色,配上如此纯净的洁白,在天幕下那样的惊恐。悲伤的红色瞬间连成一片血海,而这一切在男人的眼中根本不算什么,根本什么都不是,比起那人……
但是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绽出的血花,却在瞬间收回尸体中,在尸体上所留下的伤痕也在瞬间内愈合的完好无损。男人冷哼一声,转身继续迈步。
男人和血龙阁的人都知道,如果,今夜如果男人死了,那么明日,大陆上就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然而如果血龙阁派来的那九百个人死无实因,那么,明日不仅仅是帝国,甚至是大陆上,都会爆发出一条惊天动地的信息。
而这个男人,早已是文明天下。他被称为这个世界上最强者,也是来无影去无踪,甚至是这世界上屈指可数几个不怕死的人中的一个吧。他的事迹,也许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是臭名吧,早就成为了大陆上人民谈论的热点之一。他的名字早就传遍了整个大陆,只是并非正常传播,而是通缉令。细细一数,男人冒犯的大型宗门早已数不胜数,似乎已经上百了。就连统治大陆的神殿殿主都被他气昏过一次,想当然的,那次男人就把殿主给打死了。唉,这人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不敢做。而,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人,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做这些常人根本不会做出的举动。仅仅是为了一个人,一个男人深深爱着的人。
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嚣张”,但是他的名字叫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人们的脑海里——“蓬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