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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稻草人

刘国芳

二呆这几天很生气,生村长的气。二呆门口有一棵枣树,结很甜的枣子。

前几天,村长打了半篮枣子,一声不吭就走了。昨天,村长也是一声不吭,在二呆承包的养鱼塘里捞了几条鱼。刚才,二呆的老婆告诉他,村长让会计来收了200多块钱,每家每户都收。二呆听了,跟老婆说这完全是乱摊乱派嘛。二呆就为这些生气,二呆这时正要去地里,走在田埂上。田里,有一个稻草人。

看见了稻草人,二呆就找到发泄的对象了。二呆捡起一块泥巴,狠狠地扔向稻草人,还说:“村长你是个王八蛋。”不远,又有一个稻草人,二呆又捡起一块泥巴,扔向稻草人,又说:“村长你是个王八蛋。”不远,还有一个稻草人,二呆再捡起一块泥巴,扔向稻草人。但这次,这个稻草人居然会说话,稻草人说:“二呆,你干吗拿泥巴扔我?”

二呆有些意外,二呆说:“你这个稻草人怎么会说话,你吓死我了。”

那个稻草人其实是村里的三歪,三歪仍说:“二呆,你干吗扔我?”

二呆说:“我心里有气。”

三歪说:“你为什么生气?”

二呆说:“村长那王八蛋一声不吭打了我半篮枣子,还捞了我鱼塘里几条鱼,刚刚又让我摊派了200多块钱,真是气死人了。”

三歪歪着眼看了看二呆,三歪说:“你生气又有什么用,我们又奈何不了村长,既然奈何不了他,还不如像我一样在地里做稻草人赶赶麻雀,免得地里的种子被麻雀吃了。”

二呆觉得三歪说得有理,二呆不再生气了,只往自己地里去。

到了地里,二呆看见不时地有麻雀飞来,二呆便不敢走了,也像三歪一样在地里站着,做起稻草人来。二呆头上戴一顶小斗笠,两只手里各拿着一把稻草。二呆这样子,真像个稻草人了,有麻雀飞来,二呆便把手里的稻草挥一挥,把麻雀轰走。

不久,村长走来了。

二呆没看见村长,他背对着村长。而村长呢,也没走近二呆,他只是往这儿走过。在离二呆还有那么远的地方,村长看见了二呆地里的稻草人。村长觉得二呆的稻草人扎得很像,村长多看了几眼,还说:“这个二呆不呆嘛,扎的稻草人蛮像回事。”

村长显然没看清地里站着的就是二呆,他说完,就去找二呆了。他要二呆也给他扎一个这样的稻草人。

但村长不可能找到二呆,二呆就在地里,他去哪里找呢。但村长找到了二呆的老婆,村长见了二呆的老婆,问他说:“二呆呢?”

二呆老婆说:“村长找二呆有什么事吗?”

村长说:“二呆地里扎的稻草人倒蛮像回事,你让他去我地里帮我扎一个吧。”

二呆老婆点着头说:“我这就去找他。”

女人就去找二呆了。女人知道二呆去了地里,女人去了地里,就看见二呆了,女人看见二呆在地里站成稻草人一样,女人就说:“你把自己站成稻草人了。”

二呆说:“麻雀这么多,我就是在这里充当稻草人嘛。”

女人说:“倒蛮像的,难怪村长把你当成了真的稻草人。”

二呆说:“你看见村长了?”

女人说:“看见了,他说你扎的稻草人很像,要你去他地里帮他扎一个。”

二呆说:“我哪里会扎稻草人,我这不是把自己当成稻草人吗?”

女人说:“但村长发了话,你敢不去,你不去他会生气的。”

二呆说:“那怎么办?”

女人说:“还怎么办,你去村长地里当稻草人,帮他赶麻雀。”

二呆说:“看来只有这么办了。”

二呆说着,走动起来,往村长地里去。二呆一动就不是稻草人了,是二呆了。但很快,二呆走到村长地里了。到了村长地里,二呆又不动了。二呆不动,就把自己变成了稻草人。

没隔多久,村长来了。村长远远地看见地里站着一个稻草人,村长于是笑着跟自己说:“这个二呆不呆嘛,扎的稻草人蛮像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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