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农历初一,太阳火辣辣地烤,烤得鸡鸭乱蹦乱跳,十八岁的妞子背上背篓,拿把镰刀就出门打猪草去了。
妞子出门的时候,大黄在那里不停地叫唤,妞子听到狗的叫声,心里很是舒坦。妞子想,真是个好天气,正好可以多割些猪草把猪喂肥点。
妞子到了油菜地里,油菜丛中满是鹅儿草、丝丝草等优良品种草,妞子很激动,她割起一把丝丝草轻轻一扬就扔进了背后的背篓里,熟练地完成着这一连串动作。
妞子感觉热得发慌,她低眉向四周望了一圈,没发现人影,扯起衣裳就往脸上抹。
妞子扯衣裳的瞬间,露出耀眼的两片白光。
平子在挖土,一直猫着腰,所以妞子低眉望四周的时候,目光没扫到他。
平子狠狠地把锄头往地上一挖,空出双手来。他往左手上吐了几口唾液,站直了身体准备搓手,就在搓手的瞬间,两片白光直直地射过来,平子顺着白光往上看,那不是妞子吗?妞子竟然在扯起衣服擦汗水!
平子是个愣头青,三个月大的时候死了娘,从那时候起到如今的十八年间,平子再没在现实中见到过女人的奶子,最多也就是在梦中见过。
平子死死地盯着那两片白光不放,妞子擦完汗水,继续割草的时候才看到远远地死死地盯着自己看的平子,脸刷地变得绯红。妞子本想骂几句,但一想是自己粗心惹的祸,再说人家也没对自己咋的,也就认了。
几朵云散散地铺在天边,一阵油菜香飘过,还吹来了几丝凉风。妞子继续割草,平子则继续发愣、回味。
妞子认识平子,平子也认识妞子。他们都是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妞子在家里每天打猪草,放鸡鸭,等过了春节,虚岁二十就嫁人;平子毕业后在外打工,如今农忙季节,他就回来帮忙挖地。妞子是个文静的女孩儿,平子和所有男孩子一样叛逆,所以平日里他们几乎无话可说。
突然太阳被一块黑色切掉一块边,妞子忽地打了个寒战,她想起了出门时的鸡鸭狗跳,还想起今天是初一,朔日,天狗吃太阳。妞子的脸就浮起了几片云。
平子也发现太阳被切掉一块边,他憨憨地傻了半分钟,才想起了刚才刺眼的两片雪白,他径直向妞子走去。妞子看到平子向自己走过来,没吭声,继续割草。
平子走近妞子的时候,喊了声:“妞子!”
妞子没回答,直直地站了起来。
平子一笑,走上前去一把夺了妞子手上的镰刀,还一把抱住了妞子。
妞子被吓住了,准备大叫,却被平子死死地把嘴捂住,叫不出声来。
平子把妞子摁倒在油菜地里,用膝盖把妞子控制在地上,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他左手死死地捂住妞子的嘴,右手一把撕裂了妞子的衣服,平子又看到了刚才让他回味了许久的那两片雪白,他饿虎般扑上去,用身体死死地压住妞子,然后褪去了妞子的裤子……一声凄凉而惨烈的叫声从妞子的嘴里吼出来,她知道自己如何反抗都是徒劳……太阳被切的部分越来越多,只剩下大半块圆弧,气温下降了许多。妞子突然觉得冰凉,她紧紧地抱住平子,这让平子更加激动。
太阳被切的部分渐渐恢复,渐渐恢复成开初那个大又圆且刺眼的太阳。
平子瘫成一堆泥,从妞子身上翻过来,平躺在地上。妞子赶紧穿上衣服裤子,给平子一记响亮的耳光后,背起背篓回家了。
两个月后,妞子感觉到胃里有东西在翻滚,她冲到地坝外准备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妞子还想起自己两个月没来例假了,她急了,于是悄悄地到医院去检查,天,怀孕了!都是狗日的平子干的好事,妞子在心里骂。
妞子没把这事告诉给父母,她去找平子。
妞子说,我有了。
平子问,有啥了?
妞子说,有孩子了。
平子又问,哪来的孩子?
妞子没吭声,抡起右手,在平子的脸两边各留下五个粉嫩的指印,转身就走了,头也没回。
妞子想好了,马上去找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然后把孩子生下来。
一个月后,妞子就真的找个男人嫁了,她嫁给了村里的王瞎子。王瞎子眼睛不瞎,只是年轻时候在石塘采石时不小心弄断了男根,所以到了三十岁都还没娶到老婆。
半年后,妞子早产了个孩子,是个男孩儿。妞子很欣慰,王瞎子很激动,心想总也算个“根”,管他谁的种。好好地把孩子养大,好歹是个爹!
平子春节回家时看到妞子怀里抱个孩子,想上前去望上一眼,却被妞子给拒绝了。
来年春节,平子回家的时候看到妞子牵着的小孩儿可以走路了。小孩儿喊着爸爸还跌撞着向自己的方向奔来,他便伸出双手,准备上前去抱那孩子。没想到那孩子竟然从自己身旁蹦过,扑进了王瞎子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