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梨园内,一个大约五岁大的男孩子,穿着明黄色流云纹的衣衫,头戴金色龙形的发冠站在庭院内的石桌上,想伸手摘树上雪白的梨花。石桌旁围满了侍卫等人,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太子的身影,生怕他出了一丝的意外。
突然,庭院内的屋子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太子的身形顿了顿,又好像没听到似的,仍旧想摘到枝头的梨花。
不消一会儿,两个稳婆从屋内走出,一人抱着怀中的婴儿在院门侍卫的拥护下朝前殿走去,一人一脸的惊慌失措从产房里面走到屋外的台阶下,她看着怀中红布包裹着的婴儿,完全没有注意到院角的众人。
“怎么不哭,也不睁开眼睛?千万别,千万别……”这个稳婆从屋内一出来就站在产房门外惊慌失措的看着怀中刚出生的婴儿。又不敢随意碰触,就只抱着婴儿语无伦次地说着。
正在摘花的南宫御在这个婴儿出来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摘花的举动,他转身看着稳婆手中的婴儿,粉粉的脸皱在一起,很丑,想要摸摸那个婴儿的脸。
张德全看见太子一直看着稳婆手中的孩子,便走向石桌前,扶着太子下了桌。
南宫御慢慢的走向稳婆,踏上屋前的阶梯,到自己可以够的到稳婆手中婴儿的高度,便伸出自己的手戳了戳婴儿皱成一团的脸。
稳婆惊觉到南宫御的举动,连忙躲开退到一旁。
她看到院角站在的侍卫们,知道眼前的小孩定不是普通子弟,不然怎么会有如此装备精良的侍卫还能在南王妃生产时进入这院内。见眼前的小孩似乎为自己的躲开有些不悦,她赶紧解释到:“回大人,孩子还小,指甲容易划破她的皮肤,还请大人恕罪。”
南宫御的指尖还残留着小孩子脸上的温度,看着稳婆一副警惕的样子,只是握紧了手,有些委屈,并没有指责她的无理,退到一边看着稳婆怀里红棉袄内的小小凸起物。
睡梦中的我觉得被什么东西颠了一下,便不安的动了动身子,睁眼说了句不要动,可是感觉还是太累了便又闭上了眼接着睡了。
稳婆觉得怀里孩子动了动身,睁开了眼睛,嘴唇也似乎张开了,可是却发不出声音。但至少活过来了,自己一直吊着的心也算放下了。抱着孩子向还站在一旁的太子福了福身道:“回大人,孩子已并无大碍,奴婢要去前厅向南王请罪,先行告退。”
南宫御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看着稳婆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我们回去吧!”南宫御轻声地朝身旁的张德全说。
“诺,太子回宫。”张德全应道,又高声喝到,门外一层一层的侍卫、侍女向外一层层传达此话,官员们早就跪了一地恭候太子回宫。明黄色的桥子又抬了起来,向皇宫走去。
太子一走,众人又起了身,继续洽谈,继续道贺,好不热闹。
大厅中,一群人围绕着南宫逸,不停的贺喜。南宫逸皱着眉看着周边围绕的人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看不出是兴奋还是喜悦,只是觉得眉眼之间暗含着焦急与不悦之态。
周边贺喜的官员们本就是久居于朝堂之上,怎么会不懂的察言观色呢?一察觉到南王的眼中与面容上不经意表露出的那一丝丝不悦之态,众人交换了几个眼神,便一起退下了。
南王见他们终于退下了,就毫不掩饰坦露出自己的忧心,抬脚就向后院走去。
一旁的上官谨见了,急忙跪在南王面前说:“南王,老祖不消片刻便来了,若主子现在去后院,只怕待会儿老祖来了,恐会有些不妥。”
南宫逸的双眼忧心的看着后院说:“琴儿怀有身孕时,老祖当日亲自前来,为琴儿观天象并反复推算之后说,她怀有龙凤,可凤无凰注定不能活着。顾忌另一个孩子又不能拿出那个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孩子,如今,孩子终于生下了,琴儿怀胎这么久,一旦真的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伤心的,我要去陪她。”
“王爷不必为王妃忧心过多,想必,当日王妃听到老祖这番话时便已有了接受这事实的准备了。”
南宫逸听了此话,叹了一口气又返身回到了大厅中。
“还是上官小儿冷静,逸儿你还是不能静下你的心。”大厅中的老者看着刚进屋的南王说。
南王的脚刚跨过屋槛便听到了老者的声音,垂下头应了句:“是,逸儿受教。”
上官谨弯腰行礼道:“上官谨见过老祖”
南家老祖也就是之前给苏琴算孩子命格的老者,他摆了摆手,示意上官谨起身。
上官谨刚起身,那先前抱着婴儿在侍卫拥护下先行的稳婆就来到了前殿,一行人来到殿内,稳婆浑身颤抖地说:“恭喜南王喜得公子,只是,只是,只是……”
南宫逸见稳婆的神色便知道事情如老祖所料的那般,面上悲沉,脚步浮虚的走向稳婆,低头看着稳婆手中抱着的男婴,一半欢喜一半悲痛,久久没有伸手抱起婴儿。
看着这般神色的南宫逸,上官谨安慰南宫逸说:“王妃刚生产完,心里本就悲伤,还请南王为了王妃莫要悲上加悲。”
听了上宫谨的话,南宫逸定了定心神,不待稳婆起身将婴儿交给他,弯腰亲手接过了稳婆手中的孩子。
起身后,南王赏稳婆千金,连带侍卫们一起去领赏,一行人又匆匆地退下了。
老祖见下人们退去了,连忙让南王抱着男婴到他跟前去,好让他仔细瞧瞧。
南王抱着孩子走近给南家老祖看,看了一眼南家老祖就欣喜的抱过了孩子说:“果然不愧是我南宫家的孩子,有帝王之相,注定不会是池中物。哈哈”
南宫逸听了此话丝毫不见欢喜,反而有些担忧的看着孩子说:“我倒情愿他只是普通的孩子,没有帝王之志。”
南家老祖看着南宫逸叹了口气说:“闲云野鹤虽好,但这是注定的,即使他不愿做这凡世的天下之主,也会按着命运的已定安排走下去。何况他并不是这区区凡间的天下之主,他是万界万物的主,是你我的主。”
看着老者这番惊世骇俗的话,南宫逸吃惊的睁大了双眼。
“是的,当日我便已知晓,但是并没有告诉你们,只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可是今日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天朝的新历已经更改翻新,大家都知道这万界之主终于出生了。想必你也知道,现在凡间也逐渐不太平了,就是因为万界之主在当年的圣战中消逝了。但魔族却并没有完全被镇压住。这些年魔族逐渐开始恢复元气,日渐猖獗起来,已经开始骚扰人间了。天朝虽派了很多人下来暗地镇压可是总有些落网之鱼。当年,我下界来便是为了寻我主,与我一同下界的也还有几人,可惜他们都已无亲人在世了。便一直在灵界等我主出世。我因尘缘未了,才会与你的父辈相认。”
南宫逸看着南宫老祖说:“老祖可是要带我儿离去。才会告诉我缘由。”
“逸儿果然聪敏,只可惜当日不肯与我等继续在灵界修行,不然必成大气。”
听了南宫老祖的话,南宫逸笑着说:“我从不期望自己可以与老祖一般成为天上仙人从而长生不老,我此生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南宫老祖看着南宫逸痴情的模样摇头道:“痴儿,痴儿,只羡鸳鸯不羡仙,我南宫家竟有这样的痴儿。”
看着自己的新生孩儿,又想起了苏琴,南宫逸双眼坚定地看着老者说:“我儿名轩,请老祖在我南宫府内多滞留些时日,待琴儿身体复原,我们会随老祖一起带轩儿去灵界,愿随几位长辈修行。”
听了这话,南宫老祖有些意外的看着南宫逸,瞬间又明了这是为何。他有些担忧的说:“若带你一人去,定是无碍,可若苏琴一同前往那我得先问问那几人,近期我就先住在你府上了。”
“请老祖一定要答应,我与琴儿只有轩儿这一个孩子,若是见不到,恐怕琴儿会有轻生之念。”南宫逸听到老者的话,连忙跪下磕头请求。
老者看着跪着的南宫甩袖道:“痴儿,你为情放弃为仙如今又为情修仙,你……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