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雷
午夜,尚鹤用祖传玉雕镂孔柳叶刀,拨开了邹家院门。尚鹤见灯下的她正在一尊玉雕人像上走刀;那装奖金的口袋,正挂在壁上。只待她熄灯入睡,便可用柳叶刀拨门而入…………
儿时,邹妍家曾求玉雕名师尚鹤之父收她为徒,尚家未允;后来,又托人提说邹妍与尚鹤的亲事,亦未允。孰料仅过去三五年,邹妍的玉雕技艺竟然能在古都艺术节上一举夺魁把奖金领回来。
凌晨4点钟,尚鹤见邹妍终于灭灯入睡。入室行窃的时机总算盼来了。然而此时尚鹤拿柳叶刀的手在颤抖,他断然放弃了这次行窃机会。他被邹妍执着的艺术追求深深地感动了。
尚鹤怕苦怕累,靠干些不三不四的勾当打发日子。他不仅不能凭这把柳叶刀光耀门庭,而且穷到了用这把刀去拨门行窃的地步!此次行窃,虽不曾盗得分文,但他不懊丧。他决心像邹妍那样刻苦学艺,以期有朝一日能用祖传的镂孔柳叶刀雕刻出传世精品来。为此,尚鹤就回到师伯处继续学艺。不不出两年,他果然在省际玉雕现场表演赛中夺冠。他用奖金去订做了一把24K金的袖珍柳叶刀,准备赠给那位用无声的语言给他上课的师傅——邹妍姑娘。可他哪里料到当年他入邹家行窃空手出来,被在巷口纳凉的两个女人看见。她俩问邹妍:“昨晚你家丢东西了?”邹妍答:“什么东西都没有哇。”她俩浪笑道:“是呀是呀,就是什么也没丢嘛。贼儿只借去用用,嘻嘻……只不过……用用。”
今天,尚鹤带着他备办的珍贵礼品赶回搽耳巷邹家院子,听到的是那个“什么东西也没丢”的“桃色新闻”,接着又听说初春一天夜里,有人见邹妍往搽耳河渡口走了——有人说她已投河自尽,也有人说她已远走他乡了。当天夜里,有人见尚鹤徘徊于渡口,凝望着滔滔流水,久久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