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从政
公交车上,人来人往,刚空出两个座位,一位年轻的妈妈拉着女儿填补了空缺。
小女孩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打扮得小巧可爱。在座位上坐稳后,女孩就用套口气般地问妈妈:你昨天说的话忘了吗?
年轻的妈妈似乎没有听清楚,问了声孩子说什么,女孩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母亲显得有些疑惑。我昨天答应了你什么吗?母亲在心里这样问自己的时候,小女孩已经还是发出“呜呜”声了。
母亲急了,赶忙给孩子擦了泪,用带点乞求的声音对着孩子问:你说么,我到底答应了你什么?妈妈可能是一时忘了。
小女孩抑制了哭声,边啜泣边用颤抖的声音说:昨天打针前,你说了今天带我去动物园的,刚从动物园过,你竟然把自己的话都忘了。你们总是忘记自己说的话,你们总是骗人,害得我手上插了好多针眼,一次都没有去动物园。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们的话了……
母亲急了,忙对孩子说:是我不好,把这件事忘了,明天一定带你去好不好。从母亲的表情上,看得出这里的“明天”是个诱饵。母亲总认为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闹闹就过去了,难道这些在孩子心中真的就是一朵飘过的云彩,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吗?
孩子终究是孩子,很快,小女孩又被母亲的“诱饵”钓上钩了。母亲替她擦干眼泪,开始又说又笑,似乎一场雷鸣电闪就这样很快被艳阳天替代。可在孩子你心中,又积了一层厚厚的乌云,只不过暂时被阳光遮挡,终有一日,这些云朵就会凝结为一颗颗饱满的水滴,腾空而降。
这个幼稚的孩子,她长大后会不会用一个母亲曾对付自己的“诱饵”来对待自己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