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聪慧
这枚硬币面值一元,是哨儿的,现在它躺在马路中间。
十五分钟前,哨儿来到小男孩面前,亮出这枚硬币。男孩在哨儿和硬币间警惕地打量。哨儿说:“买糖。”
小男孩摇摇头,继续蹲在地上玩沙堆。沙堆在小男孩塑料工具下,一会儿变出蒙古包,一会儿变出大象,一会儿变出一只鸟儿。哨儿眼馋得哈拉子都要出来。哨儿再度把硬币送到小男孩眼前:“买糖。”
小男孩儿疑惑的向四周张望。哨儿知道他在找他哥哥,一个高高大大的初中生。在哨儿的眼里,那个哥哥真了不起,每天他都背着这个小男孩儿到街心公园来,有时追足球,有时放风筝。看得哨儿总想,要是他也有个哥哥该多好。
哨儿执着地递去硬币:“买糖。”
小男孩有些害怕,站起来,畏畏缩缩伸出了手。哨儿笑了,用袖口抹了抹鼻涕,一把推开小男孩,占领了沙堆。他蹲下来,无限惊喜的抚摸那些神奇的玩具。像是有一团火,从那些五颜六色的色彩中传导到他的指尖,燃烧进他的眼睛里。
“怎么回事?”小男孩的哥哥来了,将沙土摔在地上,跑到小男孩面前。
“我不要,他硬给。”小男孩尖叫着,奋力把那枚硬币扔向大街。
硬币飞跃、蹦跳,在完成几个依依不舍的旋转后,咕噜咕噜停在马路中间。
哨儿难受地离开沙堆,因为哥哥带小男孩飞快的走开了。
马路车水如龙,像隔开两岸流不尽的大河。哨儿想取回那个硬币,进了几次又被冲上岸。
他站在路边痴痴地退。有人问哨儿在干嘛,哨儿指向路中央那枚硬币,委屈地撇撇嘴:“我要我哥。”,来者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儿,大笑,“这个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