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键
夜如一张网轻轻地罩了下来。二毛又开始坐在床头敲击键盘编织起他的文学梦来。不一会儿,他只觉得腹部一阵疼痛袭来,他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扯过了被子。忽然,一缕淡淡的烟草味窜进了鼻头。
怎么会有烟草味道?自己从来不抽烟,她也没有抽烟的恶习,平时,要是来个爱抽烟的客人她都要提醒到厨房或厕所等地方去免得污染空气。
“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脑海中响起了那熟悉的旋律。难道?
最近她总是很忙,隔三差五地和老总一起飞来飞去外出进货,那个陈总满口的黄牙,难道……
那个和她同一间办公室,留着满头长发,操着一口流利普通话,貌似艺术家的办公室主任。难道……
他感到腹部的疼痛竟然一下子烟消云散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阵眩晕。
晚上,妻子上完晚班回来,他不再上前为她拉开房门,也不再给她递上拖鞋,他第一次送给妻子一屋的冷漠。
妻子带着一身疲惫跨进了家门,迫不及待地一间屋一间屋地推开了房门,似乎寻找着什么。
二毛更加眩晕了。
“爹呢?”
“什么?”
“他大老远的给我们送来了新米,我临走时他正头晕呢,我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再三叮嘱他不要走了嘛。”
“哦,他来过?我下班回来就没看见他。”二毛迅速掀开被子,上前接过妻子手中的外套。
“他舍得地里那些即将收割的烟叶吗?哎……”妻长长地叹了口气。
二毛忙从厨房端来了一杯暖暖的水。在热气腾腾的雾气中,他再一次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烟草味道。他鼻尖一酸,差点儿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