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说您愿收我为徒吗?”张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说书先生嘴里这门派拜师可是要行那拜师礼,哪有这么容易就在大街上捡到一个师傅的。
而且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如果现在拜白鹤先生为师,那么也就是说,张三不能再转投入忘剑门门下,这一身的忘剑门功夫也就要作废,当下是踌躇不定。
“怎么,不愿意?”看到张三那踌躇的样子,楚白就一脸不悦。
“哪敢,只是晚辈……”张三见到白鹤前辈有些生气立马否认。
“那不就得了,我楚白愿意收你为徒是看得起你,看你这小子还有些可造之处。睡觉睡觉,明早再说。”说罢楚白就搬了条长凳自顾自的睡了起来。
张三倒是一夜未眠,一是因这白鹤前辈说要收自己为徒一事,自己已经自学了忘剑门的功夫也算是半个忘剑门的弟子,这中途转拜白鹤前辈为师,是否有背叛师门之嫌?虽说我学过忘剑门的功夫只有我和白鹤前辈知晓,但是说书先生说过背叛师门是重罪,烦恼了一夜;睡不着的另一原因是这土地庙的地不平硌得张三难受。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小子,你过来,你的悟性不错,可惜你体内并无内力,且身材肥胖与要求飘逸灵动的剑法处处不符。不过并无大碍,不过你得先把这忘剑门功夫放下,正所谓是练剑先练功。“
张三听着白鹤前辈的教导,面朝朝阳,双脚平行与肩同宽,双手自然下垂,双眼平视前方。全身放松,凝神静气,意想自身融入于天地之间。接着双膝微弯下蹲成中高马步,双手下垂放于两膝外侧,掌心朝下,拇指食指做拈花状,其余三指向前。头微上领,沉肩坐腕,手臂似直非直似曲非曲,含胸拔背,臂部内敛不可外凸后翘,有如虚坐在高凳上,后腰填平,腿趾稍抓地。全身放松,心中默念法诀——一日之始,阴降阳升。聚气丹田,小火蒸腾。
不一会儿张三就觉得丹田有火热,但又不像竹火那般猛烈,而像那干柴之火那般温和。一吸一吐之间,那暖热之气慢慢走遍全身。
收功时,双手收于丹田之前,左手在内,右手在外,虎口相交。想那暖流如江河入海又重新汇聚于丹田。
“刚才练功时是否有感觉?“白鹤前辈在一旁询问。
张三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肚子,答:“白鹤前辈,我感觉体内好像有一股暖流,丹田好似一股火。“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你果然是个好苗子,说不定其实是我的内功心法好?我楚白说过,我楚白收徒就是要收与众不同的徒弟,好好好。“白鹤前辈说着说着就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好徒儿,走随着师傅去行走江湖吧。”白鹤大笑着就又自顾自开始朝北走。
“那,白鹤前……不是,师傅,我这内功得修炼多久啊?”张三赶紧跟上这个身手矫健得一点都不像老人的师傅,深怕跟丢了。
楚白回头看了眼张三,随口答道:“一年吧。“随后马上转过身来,背朝前走,端详着张三,继续说,”你说你,身在地主家,衣食无忧,一没杀父之仇,二没夺妻之恨,你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江湖路呢?“
被楚白前辈这么一问,张三马上就答道:“因为我想当大侠。“
楚白却被这回答给惊道,脚步都不禁放慢:“大侠?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侠是大侠?是为国为民,忧国忧民呢,还是一人一剑快意恩仇?“
张三想了想,回答到:“嗯……一人一剑,快意恩仇吧。像师傅那样,走遍天下。”
“哈哈哈哈,像我一样啊……当初师傅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趟进江湖这浑水啊……算了,不提那往事了,走!随为师去吃下一城!”
春去秋来,冬走夏又至。很快一年就过去了,这一年里张三跟着楚白遍寻天下美食,但平时也是风餐露宿,好不幸苦。
这整整一年张三都在想楚白问的那句话,为什么要当大侠,要当怎样的大侠,可是想来想去张三都想不明白,只是跟着师傅走,觉得师傅去哪儿我就去哪。
而楚白看着张三这样子也是十分难过,虽然张三的悟性确实是高,但是却不知道为何要成一侠客,若人无目的,终究是无法成为一侠客的。
张三也又问过楚白师傅为什么要行走江湖,楚白也总是叹口气不愿多说,但是在师傅透露的零零散散的故事里,张三知道了师傅的大概身世。
楚白生在乱世,当事大阳朝尚未建国,举国上下名不聊生,乱军四起,楚白的全家都被一乱军头领所杀,于是楚白下定决心要杀光乱军平定乱世,就投靠到了当时唯一的一位王将军帐下,那位王将军见楚白奋勇杀敌战功显赫,就将楚白提拔为自己的副将,并且传授楚白一身武艺。只可惜王将军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朝廷腐败,前朝谗臣认为王将军拥兵自重,于是把王将军召回都城削去兵权,王将军也是郁郁而终,楚白也是从那以后就心灰意冷决定游戏江湖。
而后当朝太祖领义军推翻腐朽的前朝,建立大阳朝。虽然仍有些前朝余孽残存,但也无力造反,已是一片太平盛世景象,只是不知这太平景象能维持多久。
一年之后,张三和楚白师傅在饭桌上吃饭,这家黎家面馆深藏巷子之中,师徒二人也是找了许久才找到这家饭店。这家面馆的面虽说不上名响天下,但也是名彻全城,用鸡架熬制的汤头,劲道的面条,再加上香气喷喷的浇头,闻着看着都让人口水直流。
正在张三和师傅,吸溜吸溜吃这面条的时候,楚白师傅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张三说:“看来我是当不了你师傅了。“
“咳咳咳。”楚白这一句话是惊得张三瞪大双眼,面条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