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张老财一掌拍在说上,震洒了杯中酒。
“哎哟,你看你,发那么大火做什么?”王氏马上把倒了的酒杯扶起,又斟满一杯。再夹了一口烧鹅放到张老财碗里,“你年轻的时候,不也说过要去闯闯天涯嘛,不然你也不会去叫秦老师傅帮你打造那把剑了。”
张老财见到王氏摆出这陈年旧账,不禁老脸一红,又饮尽那杯中酒,“不说那个,那我当时不是年少无知。”
“对啊,当时你不也没出事嘛,去小都转了一圈就回来了,估计咱这儿子也就是玩心起来了,你让他出去闯一闯也好。”王氏虽已为张三母亲,但是风采却不逊当年,举手投足间仍伴着款款柔情,轻声细语地劝说张老财。
张老财低头不语,又是一口闷下杯中酒。
……
“放我出去!爹!娘!”张三捶门大喊。
昨天张三从菜窖里找出了张老财的那把至尊剑后,张老财一气之下就让来福把张三锁在屋子里,这铜锁锁得并不牢靠,这门被张三拍得是前后晃荡。
“儿啊,别捶了,捶坏了门咋办。”张老财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的那边,张三立刻就停下了手。
“爹,你别拦我,我就是要出去走,仗义江湖!”张三隔着门和张老财对话。
“儿啊,你为什么那么傻,在家有啥不好?”张老财的口气较平时柔和了些,显得亲和了不少,“桂花村几乎全部田地都是我们张家的,从村东头的王大爷家到村西头的李大妈家,哪个人见到咱们不得恭恭敬敬的?”
张老财见屋里头的张三不答话,继续说:“儿啊,爹年纪大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终有一天你爹我会死去,到时你就会是张家老爷,那张家这些田啊,屋子啊,全都是你的,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今年你就十九,明年爹再给你相个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在这桂花村享那天伦乐,不好吗?”
“爹,你别说了,男儿志在四方。我不想就在这桂花村就这样过一辈子,我想出去,我要像杨大侠那样走江湖。“
“不要胡闹了!你凭什么能走江湖?就凭你那本破烂的《忘剑诀》还是那个臭乞丐和你说的牛头山上的忘剑门?”见张三还是执迷不悟,张老财立刻就开骂,“今天你别想踏出这房间一步!看来要关你几天你才能想清楚点。”
张老财的脚步声也渐渐走远。张三拍了会儿门见没人反应,也只好生闷气地坐在床上。从怀里掏出那本快被张三翻烂的《忘剑诀》翻看起来。
正所谓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正翻着《忘剑诀》的张三很快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
不知何时,这张三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而起,来到门前是左膝微屈,右腿挺直,运起丹田真气,双脚一蹬,一个猛虎飞踢就直接就把门踢个粉碎。
手握着三尺长剑走在小都的街上,那是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路上行人无不纷纷侧目。这时街角传来女子的求救声,张三循声望去,原是三个恶霸围着一妙龄少女,欲做那无耻之事。张三见此事岂能袖手旁观,一个箭步冲上,左手握拳,右手握剑,一招“迷华碎”舞得那些恶霸是眼花缭乱,无从招架。
唯有这恶霸头子还有两下子,避开张三的剑锋,一个醋钵大的拳头是直奔张三的心门。张三不慌不忙,轻转手腕,外剑回劈,又是一招“拂沾尘”。惊得那恶霸头子是急忙收拳,才侥幸捡回一条胳膊。
张三见这头子收了拳势,左手是运气一掌把那恶霸头子打翻在地,一剑指在那恶霸脖子之上,其他恶霸见状不好立刻就落荒而逃,那恶霸头子被剑锋所指,是想逃也逃不了啊,立刻是跪地求饶,张三抬起一脚踢在那恶霸头子的脸上让他滚,那恶霸头子踉踉跄跄仓皇而逃,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谢谢少侠。”原本被那恶霸围着的少女扑在张三的怀里。
这一下是让张三慌了神,不知这手该放在哪里。张三低着头看着这小娘子缓缓抬起头来,这张脸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柳叶细眉,如星明眸,红唇微张,轻吐牡丹花香,“多谢少侠救命之恩,看来……小女子只能……以、身、相、许。”
张三缓缓地张开眼睛,只能看见挂在床上的纱帐。
试着现在这副身躯来个鲤鱼打挺,床来了个剧烈晃动,抖落屋顶阵阵尘埃。
张三默默地坐起穿鞋,来到门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声音里竟然略微带着点哭腔。
这次张三敲几下就停下了,接近中午,阳光透过窗户射出一道道光柱,张三盯着木窗发呆,“这是你们逼我的。“
张三抡起房间里的木凳直接就往窗户砸去,那木窗是应声而落,“好!“。张三不禁在心中叫了声好,双手按在窗边,”喝!“,双手用力一使劲……搬来另一把凳子,站在那凳子上是来了个鱼跃龙门后又耍出个猛虎落地式,重重落地。
张三拍了拍手臂上的灰,来到大堂发现居然一个人都没在,拿走放在堂桌上的至尊剑背在背上,怀里揣着五两银子和三百多文钱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张老财忧心忡忡地问,“真的不会有问题吧……唉……”
……
桂花村在都河河旁,沿着这条都河往下游走走上一个时辰就能到小都城。每逢初一十五张三都会和张老财去小都赶集,小都坐落在都河和淦江的交汇处,所以是格外繁华,即使现在不是赶集的日子,都河上也能见到些船运着货往小都赶去。
七月流火,天气渐凉,从那乞丐手里拿到《忘剑诀》到现在已经快半年,稻田虽仍是一片青绿,但那禾苗也已可没过人的大腿。张三紧了紧身上的单衣,回头看了看这个养育了自己十九年的桂花村。
张三摇了摇头,赶跑回家的念头,正了正背上的剑,不再回头地往村尾走去。
一个人的行路总是孤单又漫长的。
“好远啊……怎么这么久还没到?“张三用随手捡来的木棍敲打着道旁的树木,伴随着不断的抱怨声和木棍交击声,一个时辰慢慢就过去了。
越接近小都,河面也变得越加宽阔起来,河水上的船只也愈发增多。
“虽然不是赶集的日子,小都也还是挺热闹的啊。”张三不禁感慨。站在这大老远也能看到码头那边正在卸货。
“咕噜噜~”张三的大肚子很合时宜地奏响,“好,先去客栈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