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龙
她是离异的少妇,长得很标致,正在沐浴,成熟得像十月里的樱桃,风姿绰约。
这时,传来了悦耳的门铃声。她忽然想起,一个好友说晚上要来玩。于是,她急匆匆地披了一件粉红色浴巾出来。
她随意地开了门,一张俊朗的笑脸出现在眼前。是个男的,她的同事,一股特殊的亲和力蕴藏在他的微笑里。
“真是稀客,进来坐。”她一丝慌乱,却彬彬有礼,立即转身向卧室走去。
她穿戴整齐出来,给他泡了一杯碧螺春。
“日子过得顺吗?”他声音很有磁性,带着殷殷的关爱。
她粲然一笑,说:“谢谢你的关心,日子过得很好。”他没再说什么,有滋有味地品尝芳香飘逸的碧螺春,闲谈一会就离开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自然而然,他来得频繁了,悄无声息。她不知道他前来干什么?他没有明说,她也不好意思询问。他每次来的时候,喝一杯茶,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告辞。
初夏的一个中午,她在屋前草地上看到一丛小花,姹紫嫣红,在阳光下生机勃勃,就像一个任性淘气的女孩,天真无瑕。她端详了好久,小心翼翼掐下了几朵,爱不释手插进花瓶里。
一阵“叮咚”的门铃响。她一阵心跳,踌躇了片刻开了门。他来了,对她浅浅一笑,低头看着她刚刚在欣赏的花,说:“我很喜欢这种花。”
“哦,我也喜欢。”她看了看他,纤巧的手轻轻地抚弄。
“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了。”他说得不动声色,又恰如其分,一双宽厚的大手不由自主地挽在她的腰上。她想躲避但没有成功,他的手那么有力。她一阵眩晕,似乎有了触电的感觉。半晌,她轻声说:“我给你泡茶。”
她捧着一杯茶出来,矜持地坐在他的对面,默然不语。他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眼睛火辣辣地朝她瞟。她深呼吸了一口,避开他的目光,抬头往窗外望,不知什么时候,老天变了脸,阴沉沉的,下起了毛毛细雨。
“出去逛逛吧!很长时间没有出去了。守在屋里太压抑了,雨中闲游别有一番情趣呢。”她温情地说。
他看了看天色,迟疑了一下,终于点头。于是,两人下楼了。
小车一扭屁股,“吱”的一声走了。风和雨,山和树,路和桥,还有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楼,在眼前一掠而过。
“到哪里去?”他侧过头问。
“随你。”她笑。
车子向前行驶,外面的景色很美,像连绵不断的水墨画。他含蓄地看着她,说:“假如你不反对,我们到郊外去看看。”
“你不会迷路?”她故意调侃。
“会开车的人总会找到路。”他回头冲着她笑,爽朗地说,“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妙。”
“因为你不熟悉,就觉得新奇、好玩。世间一切事物都是一样,一旦你知道这条路,烂熟于心,你就没有赞美它的心情了。”她意味深长地说。他沉默了,看着远方,眼神显得迷离。
转了一圈,她说:“回家吧!”他意犹未尽,还是顺从地点头,开着车子风驰电掣向她的家驶去。
“你走错路了。”她鬼怪精灵,语气很坚定。他看着她,一脸的疑惑,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十字路口。
“往海湾浪琴。”她说得很果断。他觉得蹊跷,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一转弯向前开去。
“到家了。你该回去了,嫂子在翘首以待呢!”她说,跳下车,挥了挥手,一脸的灿烂。他默默地看着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神情有点沮丧。
她坐着公交车,透过车厢向外看,风和雨、山和树、路和桥、一幢幢的高楼。她看着这一切,似乎有一点失落,更多的是一身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