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还没好吗?”墨离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还挺会掐时间的?
“哦,好了,好了。”我扬声回道。
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你在里面呢?”
口气有些不悦呀?虽然淡淡的,想尽力掩饰掉。
我才迎出他就迈进里间。一见我鼻孔里还插着棉条,衣襟上也是点点滴滴的血痕,小脸唰地耷拉到地。
“这是怎么回事?”他冷眼冷脸的直接对上无尘的。
我连忙急切地解释,“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碰上的。啊,我们家的莫白有没有喂饱?”
哎呀喂~,我似乎感觉到他俩之间的眼神在空中嗞嗞冒着火星,纠缠半天还依依不舍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攻受感应?看样子也知道,我的墨离一定是那个被压的了,唉……
虽然也许会失去同时两位美人,但若是能亲眼见证他们的至死缠绵,我想,我也是可以接受滴~。人嘛,总不能太贪心,须及时调解心态才是。
我正抿着嘴歪着眼地遐想着他们如何缠绵悱恻之蓝图时,额头又被人敲了,脑海中那让人欲喷鼻血的翻云覆雨立即消失不见。
“又在想什么呢?一脸的邪气。”墨离没好眼儿地斜睨着我。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可咱是能伸能屈的强人,这点儿小事,忍了~!
“没想什么呀,我应该想什么?”翻着极其无辜的大眼,一脸的不耻下问:“离哥哥是怎么想的呢?”
“没有最好。”他一把扯过我的手,“跟我出去。”
“哎哎,慢点儿哎~,人家有隐疾的。”我有些怪他的没轻没重。一点儿也不知道体谅人家,这怎么行?小树要修理,才能长成参天大树,对不?歪头见他无声抿唇微笑,我放下心来。
回头冲一脸冰冷的无尘挤了下鬼脸,无声告诉他等我回来。
回到墨离的房间,他一甩手把我丢下,“去换身衣服,上个药也弄得血乎涟的。”还好,他没深问,不然我还真说不清那番的暧昧。哎呀,一想到这儿,我的小心肝哟,就又嘭嘭的了……
一出门,墨离扫了我一眼,一扭小腰走在前面。我着迷地看着那摇曳生香的小腰只,想起了今早才见的那曲线流畅的腰线,哎呀呀,真是有够闷骚的。
抬脚跟上他,裤腿却被什么东西刮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已经吃得小肚鼓鼓的莫白。
“哎呀,莫白,不是我说你,虽然有的吃可也要悠着点儿吧?这样下去,没几天,你就跟球似的了。难道你要改名叫球球吗?”我想弯下腰去抱它,还没弓成九十度就龇牙咧嘴起来,拿眼没好气地瞟着始作俑者。
墨离的眼飘忽了一阵,见我没半点放弃的意思,只好一脸无奈地弯下腰抱起莫白放入我的怀中。
小样儿,还不情愿呢,嗯?我一脸不领情地抱着莫白跟在他身边。
默默地走了一会儿,我小心地撩了眼他那淡出水的脸。还别说,虽然没有无尘的酷,倒也自有他的风情。
“我们这是干什么去呀?”用鼻子哼出一句来,“没什么要事的话,我还想回床上趴着养伤呢。”
他有些窘红地小声问:“还很疼吗?”
“你说呢?要不要我打回来,你也试试?”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不是我小心眼儿,实在是这口气憋在心口下不去。想我也曾是横膀子逛的主儿,哪吃过这个亏?虽然我不做大哥好……几天了。
“小竹,我发现你脾气越来越大了。”
我马上收敛了脸色,瞥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依旧淡淡的,但那双眼都深邃许多。心里划了个弧,连忙展颜一笑,“哪有?不过是气你打人家居然下死手罢了。长这么大,还没人舍得那么打我呢。”忽地想到爹爹,眼圈就一红,小鼻子跟着吸了两下,压下那陡然涌上心头的苍凉与孤单。是呀,这世上,哪还有那么个任我作任我闹任我翻天覆地的人儿了呢?
连忙将眼转向一边,故作坚持地将嘴角上翘,装作对街边的店铺很感兴趣的样子用力地瞪着。
肩上一沉,我斜眼看去,是墨离的手?
“你还有我。”耳边是他痒痒的呼吸。
我诧异地扭回头正好看到那一抹深深的懊悔与心疼。
他心疼我?貌似一直是我厚着脸皮赖上他的吧?才待仔细研究,他又一脸的云淡风轻地问:“看上什么了?只管说,我今天带的银子够多。”
我一撇嘴,小脸一扭,“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事我干过。”
“哦?那小竹说,怎么才能让你消气呢。”他的手怎么还不拿下去?还又加了点子力?怎么,威胁谁呢?
“不敢,不敢,如今是寄人篱下,不敢太过张扬。”我不冷不淡地回了他。
“还不张扬?”听到他闷笑两声,“是,是,我们小竹可是个识大体的,又温柔又懂事性子又好,谁说不是呢?”这后半句又是带上笑意说的。
我愤了,不带这么埋汰人滴~!
“哟,又生气了?”笑意越来越浓,身子越贴越紧,我都感觉到他压抑着的轻颤了。
“能让阁下娱乐一下,开心一下,也是大功一件呀。”我咬着牙地回眸怒视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能高抬您的尊爪一下下否?本人实在过于单薄,不抗重力。”
“嗯,这事好说,准了。”他板着脸,平淡地回道,眼里却压抑不住那深深的笑意。
我一甩膀子,大步向前走去。不就是屁屁上的那点儿疼吗?姐我能忍!
莫白突然哀嚎一声猛地从我怀里跳下地,边向前小跑边回头哀怨地瞅了我两眼。
墨离在我身后终是再也忍不住了,轻笑出声,“你把气撒它身上干嘛?它一个不会说话的。”
“要你……”回头怒目相向,却及时咽下后面那个管字,一指他右侧的店铺里挂着的成衣,“付帐了。”这三个字,柔和多了。
他也随之回头看去,“有中意的?”
我直接走过去,一指那套银色长衫问老板,“这套衣服多少钱?”
“小哥真有眼光,这套是小店的镇宝之作,最好的料子,最好的绣功,只要二十两银子就好,划算得很。”那个二十五、六的女人挂着童叟无欺的笑容,一双露出精光的眼瞄向我身边的墨离。
“哎呀,原来是镇店之宝呀,哥哥,那我们还是别买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嘛,是不是?”我一脸天真地扭头问着墨离。
墨离一挑眉,还没等回答,那店老板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小哥儿喜欢尽可拿去。”
“拿去?不用给银子了?老板好大方,真是个好人,”我又冲墨离说:“哥哥,你看,这样的好人现在好少了,若你以后能嫁个这般好的人,那小竹也就放心了。”
墨离眉头微蹙,脸色微红,“小竹乱说什么呢?”
“原来公子还未曾婚配?”那老板果然一双眼瞪得亮亮的,“不知公子仙府何处?”
我一脸谨慎地转向她,“老板是何意?家里人不让随便说的。”
那老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随便一问。看两位穿着,不像本地人士啊?”
“嗯,老板好眼光,不过,我们要走了。”我有些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看那套衣服,还是拉着墨离的手打算走人的意思意思。
“别呀,小公子看中了,不买多可惜?”那老板连忙招呼着,“您二位住哪家客栈,小的亲自送去也成。”
“不了,即是老板的镇店之宝,还是不要了,就留着挂在那儿吧,挺好看的。”我一本正经地回头说道。
“小公子请回,有您这般眼光的顾主实在太难得一见,不如,我算您个本钱,您是打算买给……大公子穿?”她上下打量了墨离,“怕是有点儿长,小的会最快时间改好长短送过去,可好?”
“这样呀,那老板可不要赔钱呀?”我一脸为难地回过身,犹豫地说:“倒是不用改了,若是还有一套同款月白色,比这套尺寸小些也好,我们可以买两套。”
“有,有,您等等。”她连忙回身从稍里的墙上取下一套放回案上,“您看这成色可好?”
我凑过去,摸了摸面料,还真是不错,滑而不懈,隐隐泛着光泽,行的针脚也密。“那这两套多少银哪?出来时,大人吩咐不让乱花钱的。”
“一共算您二十五两银子如何?这可是我的成本价了。”她的眼光流连地在墨离脸上又一转。
我一听,苦着脸说:“可是,出门前大人才给我二十两银子,算了,还是不买了,谢谢你了。”
又装模作样地要走,她一咬牙一跺脚,“嘚了,您拿走,我今天就赔本赚吆喝,图您个回头客儿了。”
我暗自好笑,心想,你不是不赚,不过是赚得不多而已。不过,原本二十两一套的,现在是两套,我觉得这价砍得也差不离了。总是小本生意,要养家糊口的。
我一脸为难,故意冲墨离问道:“哥哥,你说呢?要不,我那二十两就买这两套?”
他抿着唇,看得出是强压笑意,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递了过去,“反正是你的,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