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去牢房看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路岑提醒道。
苍山早有此想法,只是刚才被打断了,经路岑提醒也表示同意。卢广也早就想进到牢房里面看个究竟了。这样,三个人就随着李征来到了牢房。
李征一边走一边向三人进行介绍道:“牢房的围墙有七人高,围墙上面每隔五十步都有士兵把守。牢房的大门外面平时有十八名士兵把守,在出了事之后我又增加了十八名士兵,现在共有三十六名士兵把守。大门里面有十名士兵一直把守,另有三百名士兵驻扎牢内以应对突发情况。出入大牢的人必须是牢内的管理人员,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大牢,除非像你们三位能够得到我王的允许才可。牢内共分为三十六道,每一道口都有十名士兵把守。犯人按所犯刑律不同被区别关押,越往里面的犯人所犯刑律越严重。每一道中各有五十间牢房,左右各二十五间。整个牢房全部使用棋木制成,棋木之间采用楔入的方式连接,棋木楔入后又使用铣铜丝进行加固。虽然此座牢房上一次维修已是一百二十年前,棋木有所腐朽,但是仍非常坚固。可以这么说,我们王城监狱的每一个牢房都是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牢内早、晚各清查一次人数,夜里还会进行抽查。张蛊所犯之罪案刑律被关在十九道。”
三人一路一面听李征的介绍一面仔细观察牢房里面的情况。在走到关押张蛊的牢房后,三人都否定了刚才的想法,得出的的结论基本一样:想要从这座牢房中逃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苍山看了看牢房的挡板和牢门,又看了看牢门上半个胳膊粗的铣铜锁链和近拳头大小的锁头,说道:“这样的牢房,即使是我想从这里逃出去,也是非常困难的。首先打破这比铜还硬的棋木就很困难,而从只有一掌宽度的棋木挡板间的空隙钻出来也是非常人所能做到的。其次即使从牢房里面出来了,要在这么狭小的范围内对付十几名士兵,并且要在道外的上百名士兵赶来前脱身也不容易。翻越围墙相对来说倒还简单,可是如果说在这样的布置下不让任何人发现就能逃脱就绝不可能了。”
“李总管可说的是犯人在监狱中所有士兵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逃走的,并且这个牢房周围一点破坏的痕迹都没有。”路岑提醒道。
“是啊,这就是更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了。除非——”苍山也有些不确定。
“除非什么?”卢广和李征一起问道。
“除非——除非此人使用了某种我们上不知晓的武功从棋木的间隙中窜了出来,并且此人的武功远在我之上,才能做到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逃出这王城监狱。”苍山自己也不太肯定的分析着,他清楚自己的身手在附近几个国家已是少有敌手了,在自己之上的人不能说没有,确实也很少见了。
“或者......”
“或者监狱里面有内应。”路岑接着苍山的话说到。
苍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就再也想不到其他能够逃脱这座监狱的方式了。如果这两种情况都不成立,那么我们真的就只能像李征李总管所认为的一样,张蛊他在监狱内凭空消失了。”
听完苍山的分析后,李征继续分析道:“武功在你之上,恐怕我们阿姆诺国也没有几人吧。卢教头的身手也只是和你在同一水平,而卢教头的身手在我们阿姆诺国也是在顶尖之列了。而且张蛊是个商人,从来没听说过他的武功有多厉害。即使有些武功也绝不可能达到你和卢教头的水平。”
卢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李征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我虽不敢保证监狱内绝无内奸,但我也敢保证这种可能很小。狱中士兵挑选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同时协助犯人越狱的惩罚也是非常重的,至少要关在二十五道以后,并且会牵连家人。当然,此事我也会去仔细的审查。”
“看来这事就得在这儿告一段落了。第一种猜测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也实在太小了。而第二种可能估计也不是三天两天就能查出个结果的。这样进行下去,恐怕阿姆诺王担心的事情会真的发生。”路岑说道。
“路将军说的没错,第一种可能性虽然存在,但是我们根本不知从何处着手进行。而第二种猜测确实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不知路将军有什么思路。”卢广问道。
“这事虽说所有的人都很急,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从正面解决的可能性不大。至少在短期内查不出什么结果。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就不能往死胡同里面钻,正面无法突破就可以尝试一下从侧面查查看。没准儿就能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路岑回答道。
李征听路岑所说,似乎事情还有希望,赶紧问道:“请问路将军所指的侧面是什么?”
“我们可以查询一下张蛊最近的活动,也可以到张蛊家中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路岑说出了自己的思路,同时看了看苍山。
“恩,路将军的思路可以一试。我就是如路将军所说太急于想解决问题而走进了死胡同里面了。”李征说道。
“那,这样。为了尽快的查出真相。我们现在分三方面进行。一个是将排除内奸的思路继续进行,这个恐怕只能由李总管来进行。第二个是在查询近期张蛊的活动,第三个是到张蛊的家中打听有关张蛊的一些信息。”苍山看了看卢广问道:“卢教头,你看这第二和第三个你选择哪个?”
卢广想了想说道:“阿姆诺城我比你们熟悉,查询张蛊最近活动的事就由我来做吧。第三个事情就交给你和路岑了。”
这样几个人商定好之后,苍山、路岑、卢广三人就离开了王城监狱回到了卢广的府上。由于天色已晚,不会再出远门,卢广就让自己的坐骑赤骋带着烈骋和俊骋去最近的马驿了。考虑到苍山二人不熟悉当地的情况,卢广就向苍山和路岑介绍了自己的部下井拓。并和井拓大概说明了一下张蛊消失一事的一些情况。说完后卢广命令井拓明天带领苍山二人一同到张蛊的家中,同时命令井拓一切听从苍山的调遣。卢广又将王令交给了苍山,说遇到特殊情况时可以出示王令,以便减少一些阻碍。都安排好之后,卢广为欢迎苍山二人的到来安排了晚宴。吃完之后苍山和路岑才回到了卢广安排的住处。路岑和苍山一同来到苍山的房间。
“和以前的事情一样,看似很简单的事又变得复杂起来。”苍山说道。
“自从我们追鸟开始,不一直都这样么。遇到这么多次了,应该习惯了才是。”路岑笑着说道。
“你真的认为在张蛊的家中能找到他消失的线索么?张蛊是在监狱中消失的,在他的家中能找到线索?我怎么感觉不太可能啊!”苍山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路岑收敛了笑意,对苍山说:“你的思路是正确的,在张蛊的家中确实无法找到他消失的线索,但我们或许能找到一些与追鸟有关的线索。至于张蛊消失的线索,或许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线索?”苍山冷静的问道,他感觉到了路岑的严肃,也知道路岑白天没有说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张蛊所说的不是疯话,而是有关神鸟的一个传说。‘人不降神鸟,天必覆灭之。’,张蛊,不,应该是追鸟灵洛垓,认为在人类见到神鸟后神鸟没有从于人类满足人类的要求,是因为人类做了不该做的事,因此将得到上天的惩罚。而我三年前在赤云国却听到这句话的另一个版本……”听到路岑说道自己去过赤云国,苍山不等路岑说完就打断了他:“赤云国?”苍山搜索着记忆,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听说国这个国家:“你还去过哪里?你是不是该和我讲一下这十年来你的经历?”
路岑摆手示意先让他说完:“传说的另一个版本是‘人不降神鸟,鸟必覆灭之。’。实际上对这句话的理解应该是,有人在见到神鸟后神鸟没有满足他的要求,是因为此人做了不该做的事,神鸟将要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也就是说张蛊的确是消失了,而这一切都是神鸟所为。”说道这里路岑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的经历我一定会对你说的,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会把我这十年来的经历都讲给你。但不是现在。”
苍山听出了路岑话中的坚定,知道即使是强迫,路岑现在也是不会告诉他的。所以并没有继续追问。
路岑见苍山同意了就继续说道:“所以我提出的要从侧面寻找线索,实际上要找的不是洛垓消失的线索,而是寻找他与神鸟的有关线索。洛垓已经消失了,在这条线索上我们已经无法继续查下去。现在洛垓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洛垓在追鸟过程中所留下的线索”
路岑说完之后,房间内沉静了好一会。
苍山首先中断了思考,向路岑问道:“你能确定在洛垓消失后还能找到相关的线索么?”
路岑摇了摇头,说道:“不能确定,追鸟者本来行踪就神秘,何况他本人已经消失了。但我们真的离梦想很近了,我们不能就此止步。”
苍山听路岑说完,双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他知道路岑所说的也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他与路岑自那次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有神鸟的存在后就一直追寻着,经历过很多挫折,但是没有任何困难磨灭过心中的理想。如果不是当年路岑在青洛山为了救自己而跌落崖下,使自己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之中的话,这些年来自己一定还在不停的寻找着神鸟。
“现在看来,我们只能寄望于洛垓多留下一些线索了。”苍山静静地说道。
“只要我们找的仔细,线索总会有的。”路岑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