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酒馆之后,我不出意外地看到那里面有一大群水手们正在一边豪放地饮酒一边大声地相互笑骂吹牛。当我跟我的猫出现在酒馆门口的时候,立刻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像这种港口城市的酒馆基本都是鱼龙混杂的,也往往会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经常混迹于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类,而女性顾客几乎是不可能光临这种地方的,即便偶尔会有一些女性出现在这里,那要么就是那些旅浪着想寻找***的**,要么就是为了补贴家用壮着胆子向这些粗鲁的水手们兜售一些不太值钱的小玩意儿的小姑娘们,至于像我这种身穿着半新的船长制服和靴子,并且还在腰上带有佩剑与火枪的女人可以说是麟毛凤角。
我微微向上抬一抬下巴,迈步慢慢地走进酒馆里,有几个大胆的水手很放肆地冲着我吹起了调笑一般口哨儿。我并不理会他们蓄意的挑逗,神情自若地径直走到酒馆吧台处坐下,然后冲酒馆的老板点点头说道:“日安,先生。请给我一杯朗姆酒,谢谢。”而我的那只名为“牛奶”的胖猫儿则立刻用它的小爪子拼命地抓了两下我的靴子,我低头冲它抱歉地笑一笑,再弯下腰把它抱起来放到酒馆的吧台上,然后对酒馆老板补充说道:“再加上一小碗儿牛奶。”
就在我向酒馆老板点出朗姆酒的时候,酒馆里又是一片夹杂着哄笑的口哨声响起,我仅仅是耸了下肩,接过酒馆老板递过来的酒杯,自顾自地品起酒来。
就在我喝酒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几个水手正在互相吹牛,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把手在吧台上一拍,很狂妄地向自己的同伴吹嘘道:“那次我跟穆塔那个笨蛋一起出海,知道我们遇上了什么吗?一艘船,那可不是普通的船,是能把人拉到地狱里的‘绝望女巫’号!我们跟那艘该死的船擦肩而过,穆塔那个小子吓得连裤子都尿了,连走路都不会了。要不是老子拉了他一把,这小子估计就会自己把自己吓死!不过那天可真带劲儿!——知道吗?我们的船跟‘绝望女巫’号打了个漂亮的接弦战,我把一个水手的胳膊砍掉了,后来‘绝望女巫’号被我们打得夹着尾巴跑掉了……”
这个水手吹牛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兴奋,我瞥了他一眼,对酒馆老板打了个手势:“麻烦给我来一大杯的冰水,要很凉的那种。”然后在接过满满一整杯的冰水后,毫不客气一扬手就全部倒在了正吹牛吹到兴头的水手脑袋上,冰得这个大家伙嚎叫了一声从座位上窜了起来。
忽略掉一脑袋冰水的水手在我耳边的大吼大叫,我端起酒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斜了一眼一副嚣张模样想要讨个公道的水手,淡淡地开口说道:“别那么大的火气,先生。我只不过是觉得你的牛皮吹得太大了,想让你的脑子降降温,清醒一下而已。”
我的话让面前的大个子暴跳如雷,他呲牙咧嘴地瞪着我破口大骂:“女人,我看你是欠教训了……”后面的话则在我拔下腰间的火枪并指向他嘴巴之后被咽了回去。
我用枪轻轻地虚点着他的嘴巴,冷笑着嘲讽:“亲爱的水手先生,你好像忘记了我腰上的武器。看来,你的脑子还没有清醒,要不要我把你丢到海里去彻底清醒一下呢?”我的嘲讽让高壮水手的又羞又怒涨成了猪肝色。撇一撇嘴,我把手里的枪又收回到腰间嗤笑着,“吹牛皮这种事情谁都会做,就怕你的牛皮吹得太大圆都圆不回去了。吹起牛皮来一个顶两个,天不怕地不怕,不过估计要是真的到了海上去,可能就会立刻变成一只软脚虾了吧?”
海上行船的水手们都是凭着一条命在讨生活,每一天都走在生死的边缘,他们身上的伤疤就是荣耀的勋章,所以即使他们回到陆地上吹牛夸海口,也不会有人提出质疑,因为他们有夸海口的本钱。质疑他们,就是在对这些水手引以为傲的尊严提出挑战,往往都会引来水手们的群起而攻之,运气不好的连命都会丢掉。可以说,这也算是激怒水手最快捷的方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