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辱
肆意赶过去时，见众人围成一个圈，十几个少女正在进行实战练习，栩莹姗也在其中，只见其以一敌十，身形如魅，双脚轻轻点地，躲过众人围攻，曼妙身姿在空中划出一道靓丽弧线，肆意看的愣愣出神，被身边的学长碰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两脸通红，视线移到别处。
怎么开口？要怎么说呢？就算我说出前辈的意愿，有谁能相信呢？再说，那个前辈早在千年之前就不在人世了，这个栩莹姗都不知道是第几代的后辈了，怎么可能会认识六灵尊？肆意拍拍额头，视线又回到栩莹姗身上，原本的十几个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剩下了三个苦苦支撑。
栩莹姗越是展现出超人的实力，越是让肆意感到身上背负巨大的压力，思绪万千，却无人可知。该怎么开口呢？肆意又是一副看得出神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场上只剩下栩莹姗一个人，周围的喝彩声鼓掌声连绵不绝，栩莹姗独立在人群之中，要说少女没有虚荣心那是不可能，只是她已经过惯了这种众星捧月的生活。一脸的漠然，随意的扫视周围的人，突然发现一双陌生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栩莹姗对于男人在她面前会露出这幅表情并不感到意外，懒得理会那些眼中带着火热的少年，该去做烹饪功课了，栩莹姗心中想到，莲步微移。就在她即将走出人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等等，你是栩莹姗吧！”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一个人身上，赫然便是肆意。
少女转身间的身影都让人闭目难忘，美眸中没有一丝涟漪，平淡地道：“什么事。”
“你……你能不能跟我过来一下，有点事，现在不太好说。”肆意的紧张回答更是勾起了周围人的疑惑。
众多窃窃私语从周围传到肆意耳中：“这小子想干什么？”
“谁知道啊，一年级的小屁孩，他该不会不知道栩莹姗的地位吧？”
“哼，还想和栩莹姗单独谈话，也不怕宗政毅废了他。”
“奇怪的小子。”
“我没那时间，有什么事快说。”栩莹姗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办？难道面对那么多人说出要娶栩莹姗的事？估计当场就被那些男学长砍倒了吧，肆意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思绪不定。
“快说，我还有事。”栩莹姗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到肆意的表现，周围的嘈杂更甚：“哼，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让栩莹姗等他。”
“估计是新来的乡巴佬。”
有的心怀好意的女学长则道：“可能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肆意听到周围议论纷纷，急忙大喝道：“栩上仙……”
这三字一出口，栩莹姗的身体明显震了震。“你是他什么人！”少女道。
“栩上仙”这个名字终于打破了她一贯的漠然甚至说是冷淡。
栩莹姗来历神秘，连自己的亲娘都没见过，从小便是由栩上仙一人抚养，可以说是栩莹姗唯一的亲人，加上栩莹姗本身性子孤僻，不愿与人过多交流，所以也只有栩上仙与她之间有深厚感情。后来栩上仙去了皇洲与仇家了结恩怨，至今生死未卜。栩莹姗被人送到星辰学院，自从离开栩上仙后，少女的性子变得更加孤僻，至今为止，已经没有人再能和她聊上几句话。
肆意看到少女的反应，心中大喜，道：“不认识，我只是希望你能跟我换个地方说话。”
“不认识？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少女对于肆意的回答有些薄怒。
众人是第一次看到栩莹姗这幅神情，对于肆意的身份，又多了种种猜测和议论。
“这小子不会是栩莹姗的亲戚吧，可能是来寻亲了。”
“不会吧！可没听说栩莹姗有什么亲戚。”
肆意这次直接忽略掉了周围的瞎猜，道：“受人之拖，偶然听到了这个名字。怎么样？能和我换个地方吗？”
要说栩莹姗现在心里还关心什么，那只能是关于栩上仙的一切消息，可是眼前这个不曾相识的少年却像是故意吊她胃口一样，提到了栩上仙的名字，却说自己不认识！
栩莹姗怒道：“既然你不认识他，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还是不行么，肆意心中最后的手段也是无用，最后一次试探：“真的要在这里说吗？”
栩莹姗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
周围站的少年少女，不受控制的向前走了一步，原本不大的圈子显得更加狭小，一个个竖起耳朵，对肆意将要说的话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在他们心中，这个陌生的小子能让栩莹姗费这么多口舌已经是超出了常理，估计不出半日，肆意就能扬名星辰学院。而他口中的栩上仙也会成为众人口中的热点谈论对象。
肆意长长舒了口气，紧紧握住拳头，不再理会周围众人，原本心中的顾虑也烟消云散，少年向着圆圈中心走去。
看到肆意走到栩莹姗身前，周围的一切嘈杂都安静了，听不到一丝声音，所有的目光都紧锁场中二人，生怕漏过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少年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希望我们能结成秦晋之好。”这份平淡连肆意都觉得不可思议。
绝世容颜算什么？冷嘲热讽算什么？约定算什么？这就是畅怀肆意。
肆意已经做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他的声音很小，却没想到短短一天之内，这句话已经传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室耳中，连三太子都欲除之而后快，这些且是后话。
人群中的静寞仅仅持续了十息，紧接着便是令人沸腾的轰动。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听到这小子的话了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喂，小子喝多了，来这儿耍酒疯啊！哈哈哈哈。”
“估计还没睡醒吧！”
“小子，我看你去给她擦鞋都不配吧！”
当肆意说出那句话时，连好心的女学长也是大摇其头。
“六阶凡尘？星辰学院怎么连这种废物都收？”
肆意对着人群大吼一声：“喊什么？又没问你们！”
这般举动倒是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难道他是疯子吗？还嫌丢人丢的不够？最好的收场方式就是现在夹着尾巴滚蛋。肆意的吼声确实让人群静了许多，不是他们惧怕肆意，而是他们还想听到更多的“笑话”。星辰学院就是因为太严肃，太平静，所以才让学员们感到少了些话题，正好一个疯子来解解闷，以后可是有的谈论了。
肆意目光直视栩莹姗，没有丝毫回避，然而，就这般眼睁睁看着少女微微摇头，仅仅一个动作，撕破了肆意最后的尊严。就像是一个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脱光衣服一样，一丝保留都没有，无处藏身。
栩莹姗走时只说了一句话：“你不配！”
留下肆意成为众人最大的笑料，肆意不在乎众人的爆笑，可是耻辱像剧毒一样慢慢扩散，令的他全身僵硬，心中一边又一遍地品味那三个字：“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
一边又一遍，到了最后，这味道已经变了，心中暗自苦笑“那什么配呢？一句承诺？六阶凡尘？皇室子孙？可自己连这个世界的人都不算……”
肆意回到宿舍已是黄昏，巨大的蓝色光幕，再由一抹晚霞渲染，绚烂美丽。斜阳照在少年身上，被拉得长长的影子，显得分外孤单。
肆意将这件事原封不动的告诉的王磊和林晓轩，当然也有六灵尊和自己修炼神速的秘密。因为他知道，不用几刻，这件事就将传遍全校，兄弟二人又怎会不知呢？事实也确实如此。
王磊不知道如何安慰，而林晓轩狠狠拍了拍肆意的肩膀，道：“大哥不要灰心，以我来这里三年的经验，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人都只看一样东西：实力。大哥，虽然你现在只是六阶凡尘，但你的潜力非凡，只有努力修炼，一定可以改变局势的。”
肆意心道：“是啊！如果我现在是炼魂，如果是归圣甚至超圣呢？如果我可以拥有与一个帝国抗衡的力量呢？如果我拥有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呢？”
肆意大笑两声，他也想仰天长啸，立下重誓，可是行动才是关键，他也想现在就去找宗政毅下战书，可是他知道，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之前，隐忍才是存活的保障。但这并不代表肆意要放弃，不仅仅是为了那个约定，而且还有自己的尊严。
“变强”是他此时心中唯一的念头。
宿舍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了，一个与肆意一般大的少年走了进来，身穿黑衣，表情肃然。这就是将要与自己三人共室的舍友么？肆意心道。
那黑衣少年道：“我名叫韩霄，你叫肆意对吧？我听说了你的事迹。”
肆意自嘲道：“很可笑，对吧？”
韩霄轻哼一声，道：“我喜欢，只要是宗政毅的对手，就是我的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