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冲出了监牢最外头的那扇窄门。
徐长青和周赤雪心里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来到了前院,徐长青道:“前面有敌人,走后门!快!”
“对对,走后门!”
又听到那阵厮杀声,狱头惊慌的手都发抖。
后门打开,徐、周两人就架着舒红栾越过了军卒的防线,冲进了黑夜当中。
“头儿!头儿!展捕头来啦!”一个狱卒突然飞奔了过来。
狱头大喜,忙飞也似得跑到前院,就看到一身火红色捕头衣服的青年傲然而立,面如白玉,剑眉星目,神俊潇洒,捕头黑冠上还插着一羽孔雀翎,更添了几分风流风采。
多么英俊不凡的一个人啊!
北宋江湖上人称“白玉人猫”的展白玉,就是这一位了。
其人不但武功不俗,生的俊俏如玉,更有一身缉拿追捕的本领,凡是被他盯上的犯人就没有一个能逃脱的。
想当年呐……盗圣“金钱鼠”金豆豆大闹汴京,搞得满京城鸡飞狗跳,连久不问事的“道君皇帝”都发了雷霆震怒——他那被道教圣地三清山一眉真人开了光的金夜壶给金豆豆偷了,这这……简直无法无天!
最后,恰是当时入职不久的展白玉将金豆豆给抓了,追回了被盗的金夜壶。“道君皇帝”大喜,就封他为“御猫”,可展白玉怎会要这等侮辱性的封号?竟然回绝了。
“道君皇帝”脸上当然是挂不住了。
后来嘛,展白玉就给踢到了巨鹿城。
虽然他回绝了“御猫”的封号,可“白玉人猫”的名头却在江湖上传了开来,罪犯们畏之如老鼠惧怕凶猫。
狱头忙拱手哈腰:“小的见过展捕头,展捕头果然神勇无敌,杀退来犯强敌,立下了大功劳,小的对您的钦佩真如……”
展白玉却不领情,冷笑一声,手里抓着一件被踩碎的不知名物件,“杀退了来犯强敌?你指的是这个?”他将那对碎物摔在地上。
这东西他们当然不认识,因为那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物件。
赫然是一块山寨手机!
不消说这是徐长青搞出来的。至于那些厮杀声,到网上一搜,立马就有一堆。再弄一个漏斗充喇叭。山寨手机的扬声配上喇叭,那绝对可以用来给广场舞配音,酸爽的一逼。
面白如玉的展白玉喝道:“一群废物。众兄弟何在?”
“在!”一群红衣捕快喝道。
“随我去追犯人!”
“是!”
一片红云就从狱卒们身边飞过。
露剑山庄又如何?
欠债者还钱,杀人者偿命!
死了好几个兄弟,就像一走了之?想太多了!
“这……这究竟……”
狱头满头雾水。
有个刚才留守前院的狱卒说:“头儿,刚才那两个……才是真正的劫囚人……”
“完了……”狱头白眼一翻,仰面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止,场面顿时一阵大乱。
……
“哇!!”
等跑的远了,徐长青将舒红栾嘴里的布团拔下来。
舒红栾大叫一声,蹦起来就紧紧的勒住徐长青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
徐长青只觉得胸前软绵绵……舒红栾的身子软软轻轻的就好像一团棉花,可这份美好的滋味还没来得及品味,他就感觉舒红栾勒的太紧了,紧的他根本喘不过来气。
尤其舒红栾粗暴的拥抱还蹭到了他的伤口,直疼的他抽冷气。
周赤雪见了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情绪,可她更多是心疼小师妹,同时又满心愧疚,还有将师妹就出来的喜悦,便也没去多想。
突然耳朵一动。她有二十年对内力修行,感官知觉远超常人,立即就听到有一群人极速本来。
尤其听其中一个声音,只有衣服破风的猎猎声,却听不到脚步声,那定是一个身法轻功非常高明之人。
周赤雪低喝道:“有人追来,快走!”
舒红栾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就从徐长青的身上跳下,脸颊和眼睛一样红,她瞪了徐长青一眼,但徐长青这回可没空注意她。
舒红栾道:“师姐,我给人点了穴道,真气被截了。”
周赤雪忙问那些穴道被点了。舒红栾便报了几个穴道的名字。周赤雪出手如电,在舒红栾的身上连点,“如何?”
舒红栾急的眼泪直掉:“还是不行。”
周赤雪暗自焦急:“小师妹不可能报错穴道。我解穴也没错。既然解不开,那定然是点穴之人的手法不同寻常。可恶!”
舒红栾真气被封截,徐长青身法也就比普通人高那么点。周赤雪带一人还能飞起来,带两人就不行了。舒红栾身子虽然轻,可到底有数十斤重。
三人没跑多远,后头就远远传来一声喝:“贼人休走!”
周赤雪道:“徐长青你带师妹走。我留下断后。”
舒红栾急道:“不可以!”
徐长青也说:“要走一起走。”
周赤雪斥道:“糊涂!我自有办法脱身,纠缠一起大家事儿都走不了。快走!”
说完她就抓着徐长青和舒红栾的手臂突然发力,两人就给甩飞了出去。可用力却是极为奇妙,两人飞出了两丈开外,却稳稳当当的双脚落地。
等他们再回头,却哪里还能看到周赤雪的身影?
徐长青恨恨的一跺脚。
TMD,才有个人教我正儿八经的功夫,却偏偏遇到这样的破事,都是那个珠光宝气楼的马云腾!
“师姐……”
徐长青拉住她的手,道:“我们走!”
舒红栾挣扎着,叫道:“要走你走,我不走,我要去找我师姐!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大混蛋!”
徐长青紧紧的拉着她,“你现在使不出内力,就算回去又有什么用?赤雪武功高强,肯定可以自己逃脱。再不济……你也可以向师门求救。若是我们都被抓了,那谁来救我们?”
舒红栾跺着脚:“……你,你就是贪生怕死!我不走,我就不走!”
得,犟起来了。
徐长青一把抄起舒红栾将她扛在肩上,感觉比扛一桶桶装水重不了多少,还能跑起来,就是扯得伤口疼,“就算我贪生拍死吧。”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再叫可就把巡逻的士兵捕快引来了。”
舒红栾不叫了,却开始捶打徐长青的后背,乱拳如雨大芭蕉似得。
啪!
徐长青恼火至极,伸出一只手就在她的屁股蛋上拍了一下,“别打了,再打就散架了。”
啧啧,好有弹性。
“你……你……”
屁股蛋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舒红栾又气又羞,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才说:“我一定要剁了你的手喂狗!”
啪!
又是一下。
“你干什么又打我……”舒红栾不敢大吼出来,只能压低了声音低吼。
徐长青一边跑一边道:“反正我的手都不保了,干脆多打几下。”
舒红栾简直要气晕过去。